听到田晴儿居然要扒他们的衣服游街,阿姜、刘菱和黎寒苏顿时脸色变了。
“什么!?你!田姑娘!”
田晴儿脸色更是难看,“别以为你弟弟是公子的侍从,我就怕了你!侍从又不是什么官职,将来能不能在许都伸展,还两说呢。”她在心中吼道当年的屈辱,让她每每想起就觉得心被一根刺扎着。之前她还有些忌惮宋歆,可是现在她恨不得立即见到他,再把他狠狠收拾一顿,给父亲和兄长出口恶气。
她身后一群女婢一拥而上,抓住阿姜三人扭打起来。
黎寒苏脸上刚画的脂粉,也被她们抹的乱七八糟。有的时候雌性竞争可以让女人爆发出比男人还强大的破坏力。这些女人早就看不惯黎寒苏她们了,又不是什么士族家的姑娘,凭什么比他们穿的还好,还那么漂亮!
三人尽管奋力抵抗,可是很快衣衫就凌乱起来,身上脸上也被抓的都是指甲印。
黎寒苏和刘菱学过一些角抵术,可是对方人多,她们也是自保有余,而无法保护阿姜。
田晴儿见阿姜三人居然还敢抵抗,更加恼怒,对身旁看热闹的家丁和门客吼道:“还不滚上去帮忙!难道你们要我亲自动手吗!?”
家丁知道这位新姑奶奶的厉害,吓得一个哆嗦,立即涌了上去。一个男子奔上前,一脚踹到了激烈挣扎的刘菱的肋下。刘菱惨叫一声,猛然摔倒,脑袋磕在了成衣铺前面的台阶上,顿时额头流血。
这男人却还不停手,淫笑着去扯她的衣服。其他的女婢趁机上前一阵拳打脚踢,发泄着刚才的怒火。刘菱终于被打的站不起来。
“贱人!扒光了你,看你还有脸在许都不!”一个女婢叫嚷着,就去撕扯刘菱的衣服。
黎寒苏和阿姜这边也同样被他们一伙人打倒在地,但都没有屈服。
她们骂着,喊着,撕扯着。刘菱三人拼命哭喊着抵抗。
“狐狸精!”
“贱货!”
“打死你!”
他们一边叫嚷着,狂笑着。周围看热闹的人里面,无数双淫邪的眼睛死死盯着三个可怜的女孩。
很快,刘菱的上衣就被扯成了一条条的破布。但她死死咬着牙,拼命护住胸前,使劲挣扎。
周围的百姓围观的不少,可他们没有人帮忙,这是士族的夫人,谁敢惹啊。
而陈康脸上挂着一幅猥亵笑容,色眯眯看着三个女人逐渐裸露出来的皮肤。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接着咽了一口吐沫。
田晴儿正巧看见他喉头滚动,面带不悦说道:“怎么,还觉得他们是美人儿么?”
“啊,不是,看他们丑死了,丑死了,哪有你好看呀。”陈康笑眯眯地哄着田晴儿。
田晴儿听了这甜言蜜语,感觉大为畅快,感觉堵在胸口好几个月的气闷终于是消失了。现在即使宋歆真的找来,他敢动陈家人吗?她也听自己的表哥在信中说,宋歆在许都被很多公子针对,举步维艰。
“哼,宋歆,我看你今后还怎么有脸在许都!”田晴儿阴狠盯着阿姜三人,心中狠狠骂着。
“让她好好丢脸,看看以后还敢不敢勾引我夫君!”黎寒苏长这么漂亮,不毁掉她,寝食难安。
正在三女绝望的时候,传来一声爆喝!让所有的人都浑身一颤。
“住手!!!”
田晴儿、陈康下意识地扭头,只见一个身高八尺的汉子走了进来,不过他似乎腿脚不太好,还用拐杖。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壮硕的军汉。陈康不认识此人,只是见他身后一辆马车,里面坐着一对母女。判断是个军中的军官。
此事车帘子微微掀开,露出一个美妙妇人的脸。陈康顿时就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军官的老婆居然这么好看。今天自己是走了什么运,接连碰到这么多美人。
田晴儿见他眼睛直勾勾盯着车子里的女人,一股气闷又充满了她的胸口。她狠狠瞪了陈康一眼。
这名汉子正是魏通,他刚刚从驿站接了远道而来的妻子和女儿。听说东市有市集,很热闹,就带着家人和张虎周中几个亲兵。不巧却遇到了田晴儿他们正在欺负阿姜。
他原本是游侠,见到不平事,就要出来管管。
“张虎!看看怎么回事!”魏通沉声一喝。张虎大步走进人群,犀利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子杀意,原本凶恶的家丁和门客都吓得后退让开一条路。张虎走进去看见一个汉子正骑在刘菱身上去撕她的衣服,顿时嘴角一沉,上前薅住那人衣领向后一甩,汉子猝不及防飞了出去,险些砸到了田晴儿。
“你们是何人!居然敢管我的闲事!?”田晴儿恼怒喝问,张虎却理都不理她。
径直走到了阿姜他们面前,走近了才看清地上的三个女子,大吃了一惊!
“宋姑娘!怎么是你们!!!!”
他的惊呼也让魏通瞬间皱眉,拄着拐杖走过来,看到居然是宋歆的家人。顿时脸色就沉了下去,瞪向了田晴儿等人。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宋家人会遭受这么大的羞辱,还是在皇都,光天化日之下。他急忙招呼成衣铺的小姑娘取来衣服给三个女孩盖上。
看到别人的指指点点,魏通更是前所未有愤怒:
“你们是何人!”
一个门客看见魏通拄着拐杖,心中轻视,吼道:“滚蛋,敢多事,连你一起弄死。”
“嘭!”一声沉闷的响声,那人捂着肚子滚倒,原来是周中过来直接赏了他一拳。
“敢对大人不敬,给你点教训!”
另一个家丁想要动手,周中没有废话,冲前一步抬膝顶在其小腹上,接着一掌又打在那人下巴,那人瞬间倒下,捂着肚子闷声喊叫几声,口喷了一口鲜血。
想冲来帮忙的家丁顿时吓得一哆嗦,本能后退一步,这时候张虎又扔了一个人过来,砸倒了好几个人。
魏通脸色冷的如同冰窖,环视他们问道:“你们哪里来的,为何在许都欺负弱女子?”
田晴儿虽然惊讶那两个军汉的厉害,却自然毫不示弱,“你又是何人?居然敢对我的人动手?”
陈康一指魏通吼道:“对啊,知道我们是谁吗?”
魏通听到田晴儿,微微惊讶她居然是许都口音,可陈康的口音却是冀州的,再看两人关系,便知道应该是外地来的士族家眷。冷冷看了他一眼,“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在此地狂吠。”
“你说什么!”田晴儿和陈康大怒。
田晴儿指着魏通喝道:“你什么东西,居然对我们出言不逊!给我把他也打了!还有他车上那个女人,给我一并拖下来打!”
她还记得陈康刚才色眯眯看着人家,这让她也恨上了车里的女人,即使人家根本就没招惹过她。张虎听到他们不但不退去,还要威胁魏通的家眷,瞬间大怒。
魏通眼神里闪过一道杀意,冷冷看着田晴儿,“你这个毒妇,蛇蝎心肠,不但当街打人还敢威胁我魏通。我妻子和你无冤无仇,你居然连她都要欺辱。。”
田晴儿把眼睛一瞪,气得几乎要晕厥,“你敢你敢叫我是你敢再说一遍!?”可正是这怒火攻心,让她乱了心智,居然错过了最重要的信息。
“魏通。”
“魏通”
周围百姓却是听过这个名字的,许都就在颍川郡境内,魏通的大名在这里人人皆知。田晴儿自然也是知道,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至于陈康,他们只是觉得这名字有所耳闻,却不知道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
“周中,扶着他们去车上。”魏通吩咐一句。
“诺!”
“张虎,让人去给我调一队兵士来!”
“诺!”张虎说完大步就往外走。
田晴儿大喝道:“不许走!”
“啪!”张虎突然冲到她面前,结结实实抡了一个大耳刮子在田晴儿的脸上。
看热闹的百姓齐声叫好,他们觉得这太爽了!
周中又拔出腰间汉军制式环首刀,陈家家丁看见这明晃晃的刀,都吓得纷纷后退。就连歇斯底里的田晴儿也被吓得一愣。
“魏通!”突然她想起自己刚才听到了一个名字。
“颍川剑客,魏通!?”田晴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陈康也瞬间一愣,“越骑越骑校尉大人!”
“没错!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西园八校尉之一,越骑校尉魏子明大人!”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
田晴儿觉得被扔进了冰窖里去,一股懊悔和恨意瞬间冲进她的大脑,几乎把她击晕过去。
“比两千石越骑校尉”她从小在许都长大,知道这俸禄和官职后面代表什么。
他爹田政当年在许都,也不过是个俸禄三百石左右的小官,到了中山甚至还领不到三百石了,成了一个一百石左右的巡城都尉。
陈康更是害怕至极,看向魏通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正准备被父母训斥。
鸦雀无声。
魏通的拐杖敲打着地面,一步步走到了田晴儿和陈康面前,冷冷说道:“你们不是说,要打死我,还要打我的妻儿吗?现在这个瘸子就站在你面前,动动手我看看。”
此时田晴儿和陈康早已经冷静下来,汗水已然湿透了衣襟。
两人低垂着脑袋,居然连看都不敢看魏通一眼。田晴儿小声说道:“魏大人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
“你爹原本是这许都的北部尉,田政是吗?”魏通问道。
田晴儿抬起头,“大人认识我爹?”
魏通的一声冷哼,“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巡城都尉的女儿,也敢在许都横行无忌了!”
这话对于田晴儿而言,比打了她一个耳光还要难受。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了田晴儿身上。她感觉每一道目光就像一支利箭,毫不客气地射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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