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比10,这怎么可能!”
时间拨回一刻钟前。
美艳的舞者阿佳妮穿着一件红白相间露肩舞裙,将投票箱放在胸前的位置。
一起一伏让准备投票的代表们心情也随之荡漾,一时不知该将票放在哪里。
阿佳妮的步伐真叫一个摇曳生姿,巴伐利亚的代表直呼,不能让这个女人进入巴伐利亚,否则他们的国王又要闹出新的丑闻。
他们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位法国美人,其实是现在波兰复国军的领袖。是前波兰自由军司令博尔基涅·阿加塔的妻子,是一个四岁女孩的妈。
1830年波兰起义失败,大批波兰军人遭到屠杀和流放。这其中也包括阿加塔夫人的丈夫,丈夫走后她决定继续丈夫的事业,成为了波兰复国军的领袖。
然而在俄国的血腥镇压之下,波兰复国军的军人被屠戮,产业也损失殆尽。
为了养活数千散落在欧洲各地的波兰复国军成员,为了继续波兰复国军的事业,阿加塔夫人组织了大量复国军的遗孀去外国挣外快,拉赞助。
阿佳妮不过是她的化名之一,但是由于天资出众,她很快就受到了额外的关注。邀请函像雪片一样飞来,不过大多数人只是为了和她共度良宵。
阿佳妮对这些男人十分厌恶,却不得不游走于他们之间。
今天她就是受本地大主教邀请而来,而那個道貌昂然的主教居然要求她晚上表演余兴节目。
不过阿佳妮果断拒绝了,因为今天居然有人给她2000弗罗林让她停止表演,之后又给她1000弗罗林让她收集选票。
这样赚钱可太轻松了,何必糟践自己呢?她无法理解那些出卖自己身体的姐妹,毕竟阿佳妮一天就能赚到那些可怜女人一年都赚不到的钱。
她今天来法兰克福,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求盟友支持她们的事业。毕竟波兰联邦已经不在,复国所需要的也不只是金钱。
但是当她听到,有代表说波兰人脏的时候,她觉得愤怒委屈。
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寄养在朋友家里的女儿和那些被俄国人屠戮的朋友。
阿佳妮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更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很快三十五位代表都投了票,巴登的代表被人抬去医院,视为弃权。
这也是腓特烈·安西隆的安排,虽然按照他的估计普鲁士将至少有20张选票,但是顺手干掉一个不支持自己的对手也没什么不好。
投票箱被当众打开,法兰克福大主教将第一张票展开。
“反对!”
阿佳妮笑着接过选票,双手举过头顶,笑着重复道。
“反对一票。”
“反对三票。”
一连三张,都是普鲁士,这让腓特烈·安西隆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不怀好意地看着一旁独自喝酒的安克特,心道。
“等驱逐了奥地利人,下一个就收拾你们萨克森。今天的羞辱,我要你十倍奉还。”
安克特感受到了腓特烈·安西隆的目光,相互对视,之后报以一个微笑。
“奥地利。”
“奥地利一票,反对三票。”
腓特烈·安西隆不以为意,他也向侍者要了一杯酒。
“奥地利。”
“奥地利。”
“反对。”
“支持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三票,反对四票。”
此后双方票数交替上升,这让腓特烈·安西隆有些烦躁,这时他又想起了安克特笑容,那个家伙似乎想要说什么。
“奥地利。”
“奥地利。”
“奥地利。”
支持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票数已经到达了十五票,反对只有七票。这让腓特烈·安西隆觉得嗓子有些干,一口将杯中之物全部喝下。
“奥地利。”
这是第十六票了,腓特烈·安西隆一下被呛到了。红酒吐了那个不伦瑞克代表满身,那个人刚要起身抗议,见到是腓特烈·安西隆又坐下了,只好自己掏出手帕擦着酒渍。
“娘的,有人背叛了我们。”腓特烈·安西隆心中暗骂,庆幸自己刚才排除了一个支持奥地利人的代表。
“奥地利!”
“奥地利十七票,反对七票。”
只要再一票,奥地利就会被允许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了,腓特烈·安西隆的差事也就办砸了,此时他的手心全是汗。
只见法兰克福主教拿起一张选票,缓慢展开,然后犹豫了一阵,高声宣布。
“奥地利!”
“奥地利十八票,反对七票。”
腓特烈·安西隆愤怒地盯着法兰克福大主教,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可法兰克福大主教只是耸了耸肩,他确实是支持普鲁士一方,而且投了反对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状况,他也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普鲁士人不再是一家独大了,现在奥地利人来了,他必须为将来考虑,所以他要表现得开心点。
“奥地利!”
唱票声还在继续,可腓特烈·安西隆已经瘫倒在椅子上。
安克特再次转向腓特烈·安西隆,一字一句地说道。
“恭、喜、你、有、对、手、了。”
然后举起酒杯,向腓特烈·安西隆示意之后一饮而尽。
此时法兰克福大主教也正式宣布。
“德意志关税同盟,以25票赞成,10票反对,1票弃权,通过了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申请。我们将迎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第37位成员!德意志将会迎来更美好的未来!”
面对眼前的结果,腓特烈·安西隆知道他的政治生涯完蛋了。
腓特烈·安西隆知道奥地利人一定是贿赂了普鲁士的盟友,但是这次采取的是不记名投票,他根本不知道是谁背叛了普鲁士。
他现在还带着47万塔勒没有花出去,如果这样回到柏林,那么威廉三世还有财政大臣默茨一定不会放过他。
于是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腓特烈·安西隆让阿佳妮到自己的房间等自己,为此他花了5000塔勒,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现在他只想把钱都花光。
除了已经花掉的8000塔勒,剩下的42万塔勒被他换成了珠宝、地契装在了手提箱中。
路上腓特烈·安西隆的喉咙便紧得很,刚一进门就急不可耐地解下腰带。
只不过一把匕首从他身前绕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把裤子穿上,你的钱都放哪了?”
腓特烈·安西隆连忙系上了腰带,说道。
“贼女人,我可是普鲁士的使者,你敢打劫我?”
腓特烈·安西隆一面说,一面寻找着机会。
只不过让他绝望的是房间里又走出一个女人,腰间还别着手枪。
阿佳妮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腓特烈·安西隆,这让腓特烈·安西隆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阿佳妮一把抢过了腓特烈·安西隆手中的手提箱,直接用匕首打开,见到了里面闪光的珠宝。
“这可是普鲁士国王的财产”腓特烈·安西隆威胁到。
阿佳妮将其中一串宝石项链系在自己脖子上,笑着说道。
“现在不是了。”
“你们是什么人?”
“波兰复国军。”阿佳妮回答,然后对着腓特烈·安西隆身后的女人点了点头。
还不等腓特烈·安西隆继续说话,女人便拿起一个花瓶狠狠想他后脑砸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腓特烈·安西隆和碎成一地的花瓶,阿佳妮有些无奈。
“卡罗琳,我说了几次不要用花瓶,很难收拾的。”
“那怎么办,砸也砸了。”
“把他抬到里面去,做成上吊的假象。我今晚就离开,伱去通知其他姐妹们也赶紧离开。”说完阿佳妮将一枚镶嵌着宝石的戒子丢给卡罗琳。
《维也纳新闻报》普鲁士大使,在酒店内畏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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