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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巴雍和布加拉提接头成功(那样的初遇真的能算得上是成功吗…?),也从后者那里得到了波尔波托后者代为转交的、象征着组织成员身份的镀金勋章。
这枚身份的标识物只有袖扣大小,放在阳光底下金光灿灿,别提有多精美拉风了。
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萨巴雍脑子里忽然冒出了曾经玩过的游戏《逆〇裁判》里的主角——成〇堂龙一经常一不小心就出示给别人看的律师勋章。
非常巧合,这两种勋章都是由镀金的银制成的主要身份标识。
不能说是特别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那不勒斯海洋医院里的医护人员们都能看到某个漂亮小孩非常臭屁地向他们显摆一枚纽扣似的小挂饰。
通常这小孩会一边拍桌一边大喊“异议!”之类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东西,顺带格外丝滑地掏出那枚勋章。
不过,对于医疗人员们来说这种小把戏其实都无所谓。
萨巴雍年纪还小,只要她还有精力展现出旺盛的生命力,就证明这位病患至少是健康的。
这样想的话,再怎么癫好像也是可以忍受的…
“……我这样做会不会太招摇了?”疯玩了大约三天,萨巴雍后知后觉地揪住「贴吧紫烟」的手,小声地问。
“这样的问题你确定要问林北吗?”「贴吧紫烟」翻了一个大白眼,“大不了把认出勋章来历的人都做掉,这是林北最擅长的。”
“……我的紫烟大爷,算我求求了,您可千万别动手。”这里好歹是医院啊。
“好呗╭(╯╰)╮!”「贴吧紫烟」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非常配合地消失不见了。
萨巴雍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为自己的口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付出生命的代价……
然而,与精力旺盛的萨巴雍形成明显对比的,就是日益衰弱的保罗·布加拉提。
他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
就连布加拉提的十七岁生日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保罗都因为倦怠而睡了过去。只剩布加拉提一个人吹灭了蜡烛,站在忽明忽暗的病房里不发一言。
萨巴雍注视着布加拉提原本笔挺的肩膀在父亲昏睡过去之后逐渐塌下去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用想他都知道对方会在那晚上许什么样的愿望。
意大利人所信仰的上帝,祂或许仁慈,却好像太忙、太忙了,以至于无暇对这人间投下半点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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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布加拉提已经在这家医院待了将近五年,最初的伤口已然愈合。但他自从脏器受损之后身体便大不如前,无时不刻伴随着并发症的风险。
偶尔,萨巴雍会像这样趴在保罗先生病床外的玻璃上,眼巴巴地望着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甚至找上了对方的主治医师,可怜兮兮地问:“保罗先生的身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康复吗?”
只见医生面露难色,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小妹妹。我不能保证这个。”
“这几年来,布加拉提先生的身体一直没有起色……”
“这样啊。”萨巴雍失落地低下头。
好在,医生总归是给了他一点点希望:“不过,我听说远在美利坚的s财团旗下有一支专攻医疗的科研队伍。”
“如果有办法得到他们的救治,只要是还有一口气的人,想必都能得到很好的治愈吧?”说到这里,医生有些欲言又止。
在萨巴雍布灵布灵的眼神攻势下,她凑到小孩边上,偷偷压低声音,“你可以让小布加拉提先生努力…嗯,总之就是想办法操作一下,让他父亲得到更好的医疗条件。”
“他和他父亲都是很好的人,大家也希望他们能够得到一个相对美好的结局……”
久违地听到“s财团”的名号,萨巴雍顿时醍醐灌顶。
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原本萨巴雍还在死脑筋地考虑如何将目前还未觉醒替身的茸茸揪出来,或者把远在日本杜王町的仗助大神给请过来。
其实除了jo家的两位驰名奶妈,手握大量资金却秉持着创始人史皮特瓦根遗志、在全世界疯狂做慈善的s财团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其中的确有可操作的空间,萨巴雍想。
或许是在医院里的日子过得有点太舒服了,他好像已经忘了珍惜时间的概念。
仔细一想,他今年才十三岁,那么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潘纳科特·福葛也是十三岁才对。
逆推可知,身为黄金之风主角的乔鲁诺今年也才十二岁,刚好是小学毕业的年纪!距离正剧开始的十五岁还有整整三年!
这三年就足够萨巴雍干很多事情了!
想象一下,倘若黄金之风在开幕之前,位于意大利隐姓埋名生活的波鲁那雷夫就已经和远在美国的前战友空条承太郎接上了线的话……
如果,空条承太郎可以摇来足够的人手…不,实际上只有对方一个人来也足够了…毕竟卖鱼强可是公认的jojo全作最无敌的男人…
根据潜入搜查却被老板捉住的波波的说辞,目前的那不勒斯,乃至整个意大利——夸张一点说是南欧地区。
无论是政商两界,交通还是通信,都已经被热情组织给潜移默化地渗透了。
所以萨巴雍的行动必须慎之又慎,以免打草惊蛇,让迪亚波罗提前发现自己意图谋逆的动向,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之前的萨巴雍还很讨厌自己的心理咨询师里昂先生(是的,他至今还记不住对方那个难念又难记的姓氏,毕竟欧洲人的姓氏总是又臭又长的…),现在见到对方却能笑得脸上快要开出花来。
——因为里昂能为萨巴雍开出确诊为罹患精神障碍症的医学证明。
众所周知,二次元作品当中的搞笑系角色是无敌的。
如果这个假设放在现实生活中,那么重度精神病就是无敌的:
他们没有正确的自我认知,没有办法认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或者该做什么,是法律上的无民事行为能力人。
只要萨巴雍在尽心竭力对组织宣誓效忠的同时,多干一些无意义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表现得仿佛那个脑子有大病似的,他人就不会企图去揣度他每个行为里蕴含的深意。
毕竟,没有人会想要去读懂一个疯子!(ps除了萨巴雍的心理咨询师,他觉得对方就像一位痴迷于学术研究的疯子…)
要是事态发展顺利的话,萨巴雍就可以作为一个多面间谍”,身为迪亚波罗的心腹,然后站在布加拉提等人的立场上,与以空条承太郎为首的外部势力里应外合,将迪亚波罗这颗毒瘤给彻底铲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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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立好人设,下一步就是投入实践当中,看看具体的效果如何。
萨巴雍对自己的表演天赋很没信心,但他坚信只要自己用上大学生善于发癫的美丽精神状态,想必肯定能表现出入木三分的演技!
想都是问题,干才是实际。
次日,满怀斗志的萨巴雍就因为“误入”男厕所而被看护士小姐直接提溜到了心理咨询师里昂的诊室里兴师问罪。
护士一脸无奈地把萨巴雍放到沙发上,向他的主治医师打小报告:“里昂医生,你管一下这孩子。这已经是她这个月第十六次进男厕所了!”
“虽然我们或多或少都意识到了萨巴雍小姐偏爱中性化的装束打扮,但这毕竟无伤大雅。走错厕所就不一样了…她如果持续性地这样做,会给其他病人带来困扰的啊。”
“我明白了。”名为里昂的男人点了点头,“辛苦你把他带到这里,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送走护士,男人欲言又止地推了一下掐丝眼镜框,顺手搬了把椅子在萨巴雍边上坐下。
只一回头的功夫,他就看到了格外熟练地躺平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摆放在腹部处准备迎接审判的萨巴雍。
里昂:“………其实你可以坐起来的。”
“今天不会有很严肃的那种诊断流程。正好我这段时间没有安排,只是单纯地作为相互信赖的医生和病患,我们可以聊会儿天。”
装死g的萨巴雍听到这里,一骨碌爬起身,对着医生嬉皮笑脸起来,“里昂医生,好巧啊!又见面了哈哈。”
里昂对此油盐不进,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对萨巴雍的回应。
“今天也是福葛先生啊,那就难怪了。”
语罢,他将圆珠笔点在随手作记录的本子上,公事公办地问:“那么容我一问,福葛先生。见到我会让你产生非必要的压力吗?”
自从里昂诊断萨巴雍是性别认知障碍患者之后,他们私下里交谈,前者都会在确认这具身体里的人格是他之后,再用男性化的称谓来称呼萨巴雍。
这也是一种职业素养的体现——无论如何都要尊重你的患者的选择。
萨巴雍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里昂睨了一眼未成年人无处安放的小手,“或许是因为你的手心正在出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刚洗完手忘记擦了。”萨巴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里昂没有反驳对方,就当事实的确是对方所说的这样,递给萨巴雍一盒抽纸。
“谢谢,您总是这么贴心。”萨巴雍居然也欣然接受。
里昂一直耐心地等他擦完手,将纸团丢到垃圾桶,才开始不紧不慢地切入正题:“福葛先生,接下来的建议我会以一位年长者的身份对你提出,你看这样可以接受吗?”
“我没问题,”萨巴雍点了点头,“你说吧。”
“关于性别认知上的问题——虽然我个人提倡大家应该尊重跨性别者的认知,但跨性别者也应该尊重大众的需求。毕竟,互相尊重才是维持好的人际交往的诀窍。”
里昂说了那么多文绉绉的话,概括一下核心观点只有一个:既然你的身体是女性的,就应当顺应公序良俗,下次的话就别进男厕所了。
理论上来说萨巴雍应该认同这样的观点,但他现在的人设是认知紊乱的患者,说话做事伴有偏执的毛病才是正常表现。
所以他的回答变成了斩钉截铁的——
“我才不要。”
一句话落地,整个诊室安静得仿佛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被他们听到。
萨巴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赤色眼睛里折射出不近人情的、戏谑的光彩。
“平心而论,我的个人意志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尊重,你们凭什么要求我去尊重其他人?”
“这个世界就应该围着我转!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让我感到快乐,我就去做什么!”
“我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认可,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尊重……”
里昂沉静地看着面前的孩子,对方似乎没有停下讲述的趋势,甚至越讲情绪越激动,到最后居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只有在他们私下相处的时候,这个活泼乖巧的孩子才会撕破表面的假象,暴露出拥有创伤性记忆的人逐渐扭曲而癫狂的一面。
即使他的言语之中有很多矛盾,甚至漏洞百出,但里昂还是没有被吓到,耐心地听完了全程。
“啊啊……只要能让那个人感到满意…”
说着,萨巴雍像是格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缓慢滑坐到地板上,安静地将四肢蜷缩起来,极尽可能让自己的身体变到最小。
然后,从那看不清表情的黑暗里,似乎传来了微弱的呜咽声。
事态的发展在里昂的预料之内。
在他的设想里,“萨巴雍”是这具身体在受到创伤之后解离出来的保护性质的人格。
他承担了身体被伤害过的痛苦感触,却没有相应的记忆,自然会对这个伤害过原主的世界充满仇恨、乃至于攻击性。
但与此同时,作为副人格的萨巴雍又是脆弱的。他很难干涉到主人格过去的人生里,相当于是在对方选择逃避痛苦的时候才诞生的存在。
就像每一个怨恨父母为什么把自己生下来的不幸者一样,或许萨巴雍也在短暂的迷茫期之后,开始怨恨起自己为什么要诞生于世这件事了。
“一切会好起来的。”
里昂靠在边上安慰他。
“愿上帝祝福你们,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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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造访那不勒斯海洋医院,却得知萨巴雍一夜之间被主治医师加大药量并且安置在隔离病房的布加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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