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丁澜道:“你的想法我晚上会跟唐家说的,如果他们同意,我明天再联系你。”
陈欢点头:“好。”
丁澜起身:“那今天就先这样,如果这个事情能成,我们以后应该就是同事了。”
陈欢也跟着起身道:“我现在有工作,但我可以在盛唐做个兼职。”
丁澜并不知道陈欢的过往经历,因此有些惊讶的道:“你自己有这么大的产业,还要出去工作?”
“纺织厂只是最近才变成我的。”陈欢含糊其辞的解释了一句。
丁澜见她没有说太多的意思,也识趣的没再追。
她说道:“如果你能入股盛唐,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盛唐做高管的位置,到时候完全不用再多此一举的出去工作。”
陈欢摇了摇头:“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
看丁澜还想再劝,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是杨光的小助理。”
丁澜愣了一下,紧接着脱口道:“你想跟杨光复合?”
陈欢思索着她的问题,沉默了两秒后展颜一笑。
“昨天之前我都没有这个想法,不过从今天开始…我想试一试。”
丁澜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怔怔出神。陈欢笑容中蕴含着的对于爱情的坦然,让她心里有些触动。
……
哈城第一人民医院。
一间高级病房内,樊余年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徐凯脸上贴着纱布,低头站在病床前不敢吭声。
樊余年冷声道:“昨晚那么多人,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徐凯依旧沉默不语。
他太了解樊余年的尿性了,这个时候他要是开口说话,那很可能引火烧身。
樊余年没看他,脸上阴云密布。
昨晚他被捅了三刀,等送到医院时人已经陷入昏迷了。
医生说要是再晚个十几二十分钟,估计他就要凉了。
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樊大少,却差点死在一个蝼蚁般的女人手里。
这是一种耻辱。
但这并不是令他如此暴怒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昨晚那女人说的话。
陈欢猜的没错,他这个继承人的身份就是靠他未婚妻得来的。
平时他胡作非为,却每次都将尾巴打扫的很干净,除了一些身边的人外,哪怕一些圈内的人都不知道内情。
所以他未婚妻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他们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商业联姻,大家都没有感情,所以只要能让对方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但昨天晚上陈欢竟然带了录音笔,并且被她逃了出去。
如果她将录音交给他未婚妻,或者传出去……
他这个继承人的位置保不住不说,让他那个未婚妻丢了面子,那结果将会很严重。
想到那个女人的可怕,樊余年心里就一阵胆寒。
他问道:“我昏迷的时候,我爸有来过吗?”
徐凯摇头道:“没有,但是樊叔叔托人带了话,他说……”
樊余年眼睛眯了眯:“继续说。”
徐凯:“他说张小姐已经知道了,让你自己跟张小姐解释。”
樊余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她已经知道了?
怎么会?
他眼神陡然变得森然,看向徐凯,阴恻恻的道:“你们谁说出去的?”
徐凯被他看的后背一凉,急声解释道:“年哥,昨天晚上我始终在你身边,直到现在一步都没离开过,你要相信我啊。”
樊余年眼睛微眯道:“那他们呢?”
徐凯迟疑道:“他们……昨天送你来医院后,他们就都回去了,是不是他们说的,我也不知道。”
樊余年寒声道:“叫人去查,查到了给我打断他的腿!”
“还有,陈欢还没找到?”
徐凯声音微低:“暂时还没。”
樊余年刚要开口,病房门这时被推开。
门口处一个女人自门外而入,身后紧跟着两名保镖。
女人看着二十多岁,长相美艳,一张素白的瓜子脸略施粉黛。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是一双很独特的狐狸眼,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妖媚。
此人正是樊余年的未婚妻,也是张家哈城一脉中,年轻一辈的话事人,张欣。
哈城一脉的张家是吉春张家的分支,吉春的张家具体有多少年的历史已经无从追溯,但哈城这一脉已经有了百年历史。
张家做的是古玩艺术品行业,黑省的所有古玩市场与拍卖会,背后都有张家的影子。
古玩本身就属于暴利行业,百年的发展更是为张家累积了恐怖的现金流。
外加上古玩行业的特殊性,张家所拥有的人脉也堪称恐怖,因此张家是哈城四大家里当之无愧的第一。
“你们先出去。”张欣娇媚的嗓音响起。
不待徐凯说话,张欣的保镖扯着他的衣领径直将他拽了出去。
“砰!”
房门关闭,屋内瞬间只剩下樊余年与张欣两人。
张欣缓缓走向病床。
樊余年死死的盯着她,一滴滴汗水自脸颊滑落他也恍若未觉。
张欣都到床边,低头看他,柔声问道:“伤的怎么样?”
樊余年支吾道:“没…没什么大事。”
“我看看。”
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樊余年身体一抖,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可随即又被他硬生生的止住。
张欣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轻轻撩起他的上衣。
“三刀,对方是想杀你?”
樊余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欣手指轻轻抚向他肚子上缠着的绷带。
樊余年浑身一紧,下意识的喊道:“张欣!”
张欣抬眸,静静的凝视他。
樊余年额头的冷汗流的更加厉害,他喘了几口粗气道:“没事。”
张欣目光又落在纱布上,她眉头轻轻蹙起,呢喃道:“包的真丑。”
随即她的手指落在樊余年的伤口上,缓声道:“你这次做的,有点过分了。”
“啊!!”
樊余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屋内响起。
同时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
他伤口上缠着的纱布被鲜血洇湿。
张欣的手又落在另一处伤口上,手指缓缓用力下按,纱布下瞬间一抹殷红渗出。
“啊啊!!”
听着樊余年夹杂着惊恐的惨叫声,张欣的脸色不变,她的手指还在用力。
“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处理好,如果影响到我,你知道后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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