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九翻了个白眼,没等说话,马繁华就不干了,起身怒道。

    “一口一个死字,多不吉利,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在我面前提半个死字,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马奎撇了撇,笑道。

    “王爷您看,这丫头还没和您正式成亲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啧啧,不怪老爹说女大不中留,说的是真没错啊!”

    马繁华恶狠狠瞪他一眼,马奎讪讪一笑,闭了嘴。

    其实马奎心里明白,马繁华和他急并不是因为他说话不好听。

    而是因为他擅离职守,导致瞭望台没了指挥官,没能及时调遣援军支援中路,这才导致刘十九遭遇刺杀。

    马奎自知理亏,不敢挑破,回想起曾在刘十九面前下的保证,“俺马奎保证,擅离瞭望台,提头来见。”不由老脸一红。

    “繁华,不得无礼,大哥有大哥的苦衷,这不怪他。”

    “是我大意了,低估了球军的实力,谁也无法料到球军一上来就会全力进攻,更不会想到全力进攻的背后,竟是为了刺杀本王。”

    “要怪只能怪小球子太狡猾了。”

    刘十九前两句是替马奎解围,后两句是对马彪说的,他知道马彪定会为此自责。

    果然,他话音刚落,马彪就跪倒在地,悲呼道。

    “王爷,末将不能料敌于先,末将无能……”

    刘十九双手重伤,只好示意马繁华扶他起来,笑道。

    “二哥,本王也没料到,这么说来,本王也是无能了?”

    “末将不敢!”

    “好了,快起来,正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我皆是凡人,算不得智者,更不懂占卜之术,有些意外不是很正常吗?”

    “此事过去了,谁也不要再提了。”

    “还有本王捡回一条命的事,暂时先不要告诉将士们。”

    马彪一脸好奇,马奎笑问道。

    “嘿嘿,王爷,您是想看看他们能哭多久吗?”

    刘十九白了他一眼,无奈道。

    “大哥,我没你想的那么变态,我只是想看看陈家与球国的反应而已。”

    “大哥,你的一路军都撤下来了吗?”

    “回王爷,二路军已经彻底接管城防,俺的军队正在陆续撤退。”

    “不过高陵他们那帮老小子有些不愿意,他们弄了个联名请命,想要出城与球军决一死战,为您报仇。”

    城外球国与陈家数十万大军严阵以待,现在出城决战,无疑是在送死,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知道还敢联名请命,出城死战,可见他们对自己的情义,已经高出他们的生命。

    思及此,刘十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问道。

    “大哥,你告诉他们我没死了?”

    “哈哈,没说,还没说,难得看到那几个老小子这般伤心,俺还没看够呢。”

    得知刘十九没事,也不再追究他的罪责,马奎打心底高兴,说话间满是轻松喜悦。

    刘十九看了一眼被包成粽子的双手,苦笑道。

    “没说就先别说的,我这伤能不能挺过去还不好说呢,别闪了兄弟们。”

    “在隐瞒几天吧,若是伤口不恶化,本王再给他们一个惊喜,没准还能趁这个机会给敌人一个惊喜呢。”

    一听这话,马繁华红肿的双眸,又盈满了泪水,抱住刘十九的手臂不由加重了力气。

    虽未言语,但刘十九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

    “二哥,我这边没事了,你回城上坐镇吧,球军很可能会趁此机会,大举进攻,你要当心一些。”

    “繁华,你把三路军调到瓮城内休息吧,以备不时之需。”

    “我若是次郎,绝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时机。”

    刘十九与麻生想得一样,又有些不同,虽然都认可西域将士的愤怒深层次的原因是来自恐惧,但刘十九还认可将士们对他的爱戴之情。

    特别是西域的中高层将领,他们与刘十九交往多,不仅被刘十九的平易近人所吸引,还被他的雷厉风行,治军严谨所折服。

    特别是在得知刘十九对球国所做之事,更让他们深深的认可了这个少年。

    认可他的谋略超群、格局高大、恩怨分明,更认可他生而为人的真实一面。

    刘十九交代完后,被悄悄的送回小院,没有惊动任何人。

    知道他没死的将领,也都被叮嘱不许外传。

    后半夜,球军除了派出一些小队来城下搜救伤兵,并没有其他行动。

    球军大营也在寅时之前,向东后撤十里,选择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山坳,安营扎寨。

    又修建起了防御工事,看其架势是想把这里当做长久的大营。

    球军撤走后,陈家大军与朝阳结伴,一同来到金山城下。

    刘十九被双手的疼痛折磨了一夜,天亮时分刚刚睡下,不出半个时辰又被疼醒。

    醒来发现马繁华不在身边,便叫了一声。

    “繁华!”

    听到刘十九的声音,马家三兄妹从外屋先后走了进来。

    “你们三个主将怎么都守在本王这里,城墙上谁在镇守?”

    刘十九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又急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十九,你别急,球军撤退了,现在陈家军在城外,并没有进攻的迹象。”

    “大哥昨夜坐在门口睡着了,我今早发现让他在外屋睡的,二哥刚到不久,有要事向你禀报。”

    “我说你折腾了一夜才睡下,他想让你多睡一会,便正厅等候了。”

    马繁华快步上前,一边扶着刘十九坐起身,靠在她的怀里,一边解释。

    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柔软与温热,刘十九烦躁的心情感到舒畅许多。

    他深吸口气,感激的看向马奎。

    “呼,是我太过紧张了,大哥,我的伤没事,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马奎尴尬一笑,摆手道。

    “王爷,您别听这丫头胡说,俺可不是为了守着你,俺是因为昨晚太困了,懒得回去,这才睡在门外。”

    马奎极力解释,好似是怕这事传出去丢人,在这个耿直的汉子心中,关心人是一种不好意思的事。

    刘十九微微一笑,刚要再劝两句,马彪上前打断道。

    “王爷,太子来信,劝我们归顺朝廷。”

    马彪边说边把信件展开,送到刘十九眼前。

    刘十九看罢,双眼微眯,唇角微扬,喃喃自语道。

    “信的确是太子写的,但如此弯弯绕绕的主意应该是出自陈家之手。”

    “所有人都说本王死了,他们还抱有怀疑的态度,这就很陈宣义了。”

    “二哥,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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