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钢铠鸦的吊篮还是很稳的……个屁。
它飞的稳,吊篮可一点都不稳。
高空中的大风不比低处,大风直拍的杨霄脸颊生疼,若非炭小侍能做暖炉提供热量,光这冷风钻缝,就够杨霄吃一壶的。
最重要的是,天上开始下雪了。
今年的雪比往年慢了可不止一筹,估计是天气转暖的缘故,雪量貌似不大,且稀稀拉拉的。
杨霄掏出手掌,望着雪花飘落手心,又慢慢被体温融化。
“有意境。”
“啊啾。”
“可惜没用。”
杨霄缩了缩脖子,往武道熊师身边近了近。
后者冻的直打摆子。
或许是进化的缘故,此刻它虽然没有了冬眠的习惯,但却非常畏惧寒冷,甚至此刻正在用幽幽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训练家。
我在豪华球里住的好好的,非得给我放出来是吧。
杨霄擤了擤鼻子,装没看见。
苟富贵,勿相忘。
别怪我。
要怪就怪恩师吧,他逼我坐的,不行等到站之后,我拿恩师的亲密付,请你们泡个热水澡。
听说距离【漩火赤土】最近的村子里,就是一处温泉村。
对于北方人来说,澡堂里赤裸相见已是寻常之事,他了大,也不会感到多么羞涩。
想到这里。
他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低头瞅了一眼屏幕,正准备滑动一下找找温泉的相关事宜,屏幕上突然弹出几条消息。
【恩师:我日你奶奶个仙人板板,逆徒,你最好没说不退押金这种话,不然…】
你的爱好短暂啊,恩师。
这条不重要,划走。
【张达:铁子,我们回去了,我估计再见面,就得过年了,你到时候回家吗?你来我家吧,我们一起过。】
看着这条消息,杨霄的嘴角微微勾起。
勉强动手指回复几个字,可发出去却是红色感叹号,杨霄愣了一下,随后才意识到,天上的信号断断续续的。
无线手机虽然有信号,也有触屏,但他只能打电话。
触屏的主要作用,往往也是用于连接某些官方的设备,投放情报。
无奈之下,杨霄只能放弃回复,等到有信号的时候再说,可刚准备放下手机,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是裴之郎。
上一次两人对话,还是在几天之前,
也不知道他从哪得知了自己年末过生日的事,提前给自己说了生日快乐,并把礼物邮寄了过来,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礼物杨霄已经收到了,是一块火属性浓度极高,不用触碰就滋滋往外蹦火星的木炭。
此刻。
它就在炭小侍身上放着呢。
【裴之郎:老杨,我大概找到你说的东西了】
下面附赠的是一张照片。
视线下移,停留在照片之上,杨霄眼神一凛,双眼瞬间眯缝起来。
照片里,是半挂破裂且紫黑色的铠甲碎片。
看到这东西的刹那,杨霄脑海里径直飘过去四个字。
诅咒之铠。
指尖触摸屏幕,发送过去的话依旧冒出叹号,杨霄琢磨了一会儿,缓缓把手机收起。
裴之郎自打前段时间开始,据说被家里塞进了某个保密的项目里,至此就很少联系了。
即便联系,也多是他发完一段话之后,就少有回复。
往往要间隔几个小时,甚至几天才能回复一条。
思索片刻,杨霄又点亮屏幕,仔细的观察起照片。
照片的边缘,是褐黄色的泥泞,中央似乎盖了一层白布,半面诅咒之铠就这么放在上边。
难不成……
杨霄若有所思。
从照片里,能看出不少人似乎围在这周围,从角度来看,这似乎是偷拍的。
老裴也是尽力了。
冒着泄密的风险,将照片拍的如此清晰,如此情谊,也是难得。
没事。
等见面了,拿亲密付请他搓一顿火锅就好了。
…
哐当。
成筐成筐的赤色土壤被人搬到卡车上,数十个人三两成群的聚拢在一起,各自掐着香烟对同僚比划着什么。
最远的地方,鸡窝头青年蹲在地上,皱着眉毛拍了拍自己的手机。
“没回消息,信号不好?真是该换手机了。”
说完。
他沉默了一秒,又嘟囔起来:“难道是杨霄睡懒觉了?不能啊,他没这个习惯啊。”
“裴老师……”
“不对劲,谈恋爱了?往常都秒回啊……”
“裴老师?”
声音越发靠近,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突如其来的触感,吓的裴之郎脸色骤变,手机如烫手山芋一般在掌间来回跳动,最终啪的一声落在泥地上。
周围有一瞬间的安静。
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地上的手机。
下一秒。
热火朝天的讨论继续,谁也没瞅手机第二眼。
拍裴之郎的是个小年轻。
此刻。
他的眼睛不自然的向下一瞥,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几分。
裴之郎也是。
他一会儿挠头,一会推眼镜,刚换的凉拖,露出的脚趾头开始疯狂勾勒,久违的艺术细胞又回来了。
数息。
裴之郎轻咳两声,打断两人之间的沉默:“咳咳…有事?”
“啊,对,有…有事。”
年轻人看起来比裴之郎还要紧张:“刚刚上边发下来一条消息,说暂停探险,好像有训练家要来,听说过两天要进秘境里。”
“现在?”
此话一出,裴之郎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不行,现在秘境里还不安全,我不同意。”
这哪行啊?
现在撤了,那紫色铠甲鬼知道要被送到什么地方。
这我还怎么偷?
“可是……”
小年轻挠了挠头,满脸尴尬:“这是上边的决定,我们也没办法啊。”
“上边,谁啊?”
闻言。
裴之郎瞬间皱紧眉头。
下一秒。
他左右环顾,见没人注意,悄悄指了指自己:
“不怕告诉你,我纯资本家,整个科研界,还有人不卖我两分薄面?”
“啊,哈哈,原来……原来如此。”
年轻人忙不迭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下脑袋的嘴角却微微抽搐。
大哥,这事儿谁不知道啊。
你他娘的违反规章制度,私自带通讯设备进来的事儿,大家都非常清楚啊!
因为你第一天睡觉的时候手-机-闹-钟-响-了-啊,除了你,全都醒了。
我就问你一件事,谁家保密搞科研,不安信号屏蔽器啊!?
我们早安了!
这不是怕你老人家发火,又给拆了吗?
再说了。
你也没避着我们啊,刚才拍照你是没开闪光灯,但是你调的震动啊。
你见我们谁吱声了?
晦气。
现在这世道,钱真难赚。
都出来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能回家了,你还搁这装起来了,我一飞脚……
暗暗叹了口气,年轻人再抬起脑袋,满脸震惊:
“竟然是这样,那太好了,我们都不想回家,都想好好追求理想,那…那您去跟那训练家说…说一说?”
“没问题。”
裴之郎大手一挥:“包在我身上。”
目前年轻人远去,裴之郎嘴角的笑容逐渐收敛,最终幽幽的叹了口气。
还行。
路都走宽了,早知道就给调静音了。
你知道第一天闹钟响的时候,我有多尴尬吗?
切记。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01_101406/346240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