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有一个小小的愿望。

    就在刚才,它生根发芽了。

    “我是多么的弱小而无力。”

    男孩扪心自问,只得到苦涩的果实。

    他沉默着,向前一步。

    这时的沉默不是为了逃避,而是更好的发声。

    日差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看着那小孩的嘴巴一张一合,脑子却迟迟反应不过来宇智波佐助到底说了什么。

    “请将您刚才做的那些,教给我吧!”

    见日差神游天外,佐助再次开口。

    啥?

    他是不是精神出问题幻听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刚才使用的里面,似乎好像是包含了日向家独传忍术的。

    再者--说到医疗忍术

    可日差转念一想,佐助多半也是被吓到了。

    找到自己的时候虽然还能正常表达,但脸色确实白的可怕。

    说出这种倒反天罡的话好像也不完全意外。

    毕竟

    日差的医疗忍术不是纲手教的。

    那女人擅长的东西太广了--但其中绝对不包含教学。

    一定是有一定医疗忍术基础的人,才能成功从纲手那里学到东西。

    说来惭愧,日差显然不是能学会的那批人。

    “或许你可以问问你的哥哥。”

    宇智波鼬。

    日差带着两个小孩退到房间外面,不想吵到宁次。

    “他或许能带给你想要的答案。”

    佐助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

    才六岁,父母族亲就被亲哥哥打包送到监狱里面了。

    日差不想管宁次到底是怎么认识这群人的。

    鼬也好,佐助也好,就算是九尾妖狐--漩涡鸣人,他也不想多加干涉。

    既然宁次自己说了,这些人是朋友,那便是了。

    作为父亲,最合适的位置是站在一旁默默守护孩子的身心健康。

    其它的,对于日差来说早就不重要了。

    平安喜乐,足矣。

    就算是这样简单朴实的希望,有时候也难以实现。

    可生活还要继续,日差只得兀自叹气。

    “回去吧,时间已经不早了,等天黑了就有些危险了。”

    日向分家是没有佣人的,而宗家的佣人也只是分家的族人罢了。

    日差本说自己亲自将两个孩子送回去,但思来想去,又放不下房间里的宁次。

    只能皱着眉,将两个孩子带到玄关处。

    他从身上掏出两枚大小迷你的卷轴,逐一塞到鸣人和佐助手里。

    “要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只要打开卷轴我就会过去帮你们。”

    毕竟是宁次的朋友,既然是从玄关出去的,他便是要负责好。

    “都记住了吗?”

    男人的手掌极为轻柔的抚摸着两个小孩的发顶--要是宁次身体没问题的话,也会像这两个孩子一样到处翻别人家的墙吧。

    倒是可爱的紧。

    “记住了的说!”

    “嗯。”

    小狐狸的口癖响当当,毛茸茸的脑袋更是一点一点的。

    除了三代爷爷,这个叔叔还是第一个好好和自己说话的人。

    他不但会担心自己回家的安全,竟然还会给他小礼物!

    简直不要太亲切。

    这是鸣人短暂一生中少有的温情,更是罕见的,来自长辈的关怀。

    “平时他也是这样对你的吗?”

    鸣人忍不住用胳膊肘戳了戳边上的垮着脸的佐助。

    就连佐助今天开起来都变得格外顺眼了。

    “你看起来习以为常。”

    小狐狸眯着眼睛说完这句话,佐助才看起来有了点理人的心情。

    “算是吧。”

    毕竟他经常来。

    像是宣誓主权一样,佐助睥睨的看了眼鸣人。

    其实平时日差有空的时候,会送他回去。

    或是鼬突然出现在门口,直接将他带回去--这种情况宇智波鼬的表情总是让佐助看得有点不爽。

    有种奇妙的挑衅感。

    像是在说“看看,我管的了你,但是你管不了我。”

    但佐助心中还是小小窃喜了一把。

    宇智波鼬不是学生,他天天忙着做任务,哪里有时间去找宁次?

    他赢麻了。

    这是属于复仇者的胜利。

    他像是在溺水。

    冰冷的液体灌入鼻腔,走入肺中,带走他所剩无几的体温和本就微薄的空气。

    宁次感觉自己被包裹在泡泡里。

    泡泡里是水,而外面是空气。

    窒息,胸闷,逐渐席卷全身。

    而身上却像是被放了千斤重物,动弹不得。

    “咳咳!”

    伴着一阵急促的咳嗽,宁次才堪堪睁开眼睛。

    他早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半卧在某人的臂弯之中。

    狐狸面具,黑红色的花纹,以及极具特色的小辫子

    还有胸口上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医疗查克拉。

    他的咳喘还没有完全缓解,连发声都有些困难。

    “鼬”

    你不是洗手不干了吗。

    怎么又换上了暗部的衣服。

    鼬倒是随意,他单手挑开脸上的狐狸面具,一双黑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宁次。

    “别担心。”

    “只是为了让某些人放心罢了。”

    鼬这话说得无比自然,全然不管一个七岁的小孩是不是能听懂。

    “日差前辈去做任务了--宗家那群人总是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宁次白天刚倒下,日差晚上还能去出任务--只能说宗家的某些人,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别担心,不是很难的任务,而且有止水跟着。”

    说到这里,宁次的呼吸才刚刚平静,鼬便熟练的从床边柜子里抽出两个枕头,垫在宁次腰后。

    这晚上想必不会过的太舒服。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宁次声音虚弱,疲惫的捏了下眉心。

    可话音刚落,便觉左手一轻,而手下很快多了个热源。

    正是宇智波鼬的脑袋。

    都是成年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蹭他的手掌。

    “不知道”

    许是因为埋在被子里的缘故,鼬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猜的”

    倒也不完全算是。

    宁次没有说话,只是顺着鼬的动作轻抚。

    一时间心情竟有些复杂。

    罢了,知道就知道了吧。

    前世宁次没有见过宇智波鼬,最多也只是从以宇智波佐助为首的旁人口中听说。

    再到答案揭开时,心中却只有惋惜。

    而见到还是小孩的鼬时,宁次才有了“接触”的实感。

    这是个过分听话,早熟的孩子。

    宇智波一族的光明和黑暗,过早的压在了鼬的身上。

    如果宇智波鼬能幸福的过完一生就好了--就像无数人所期待的那样。

    只可惜,事情还是走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白日的闷痛卷土重来,可在宁次的手抬起来之前,淡绿色的查克拉重新来到胸口。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听我说说话吗?”

    宇智波鼬的卑微世间罕见,他总是不卑不亢的,好像从没有人能阻碍他的决定和想法。

    只是到了宁次这里,却成了家常便饭。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嗯。”

    宁次轻声应下,又安慰似的拍了拍鼬的脖子:“我没事。”

    只是小孩的手,拍在成年人脖子上,属实有些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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