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触景生情吧，本来情绪就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马严凯想着，打量起了眼前。屋子里确实很干净，吴念念应该有经常过来打扫。
张韬在屋内扫了一圈，径直走进了里面，马严凯见他竟然有一种回到自己家的理直气壮，心里不得不佩服。
张韬挨个房间看了一下，最后在书房停下了脚步。
“你有自己的书房吗？”张韬一边问一边走了进去，马严凯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
“没有，我家书房是老头子的地方，我平时没事不想进去”
马严凯坦诚地说着，眼睛打量着书房内的陈设。
张韬本来是随口一问，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马严凯“你现在还和你父母在一块儿住”
“嗯”，马严凯点了点头。
“你小子可以啊”，张韬一脸佩服，“我当初进了警局之后，第二个礼拜就被我爸赶出来了。他嫌我作息不规律，说是不想在半夜像撞见鬼一样看见我偷偷摸摸地回家”
“……”那我也快被赶出来了，马严凯心里面默默地补充。
凯妈一开始挺担心他的，这几天已经开始厌烦他每天晚上回去的太晚打扰她睡觉了。最要命的一点是，凯妈睡觉浅，一点风吹草动必定会惊动她老人家。
张韬背过身之后听到后面马严凯没了声音，心里面猜到了七七八八。
“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合适的出租屋”张韬问道。
“要!”马严凯喜出望外，他怎么没想到呢？
张韬把桌上的东西翻了个七七八八，不是练字的本子、小说，就是拼图玩具，连个笔记都不写，这生活作风，得批评一句。
张韬一边腹诽一边看着屋内其他东西，直到书架上一个盒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于是他转身单手抱起了马严凯的双膝，“你干嘛？!”
马严凯好歹是个一米八的好男儿，就这么被举了起来，脸上很是挂不住面子。
果然一米八还是有点重量的，张韬想着，走到了柜子前面“把上面的盒子拿下来”
马严凯依言把盒子取了下来，盒子外表整洁，马严凯想着应该是吴念念来打扫的时候擦干净的吧。
马严凯被放下来之后，略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张韬的右膀，明天不会抬不起来吧？
张韬活动了一下右臂之后，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很多他和家人的照片，张韬翻了一阵之后顿住了。
只见他的手指停在一张照片上，照片上是吴龙龙和一个男人的合影。那人的右手绕进吴龙龙的左臂，搭在了吴龙龙的左臂内侧，二人笑容满面。
那照片上的人穿着洁白的大褂，带着银色边框的眼镜，非常斯文。马严凯也凑过来看，当看到照片上的男人之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看出什么了？”张韬捡出了这张照片，问马严凯。
马严凯指着照片上那医生的右手说道，“他的手，在摸吴龙龙的胳膊”，马严凯指向那医生的右手，“大拇指有明显的摩擦意向”
“所以呢？”张韬没好气地看着他，“他们关系好还不能摸一摸胳膊了？”
马严凯顿了顿反驳道，“你跟我也关系好，你会想要摸我的胳膊吗？”
张韬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有点恨铁不成钢“我现在只想打你一顿”
“看这儿”，张韬指着照片里面那医生的镜片，马严凯凑近了仔细研究了一下，不一会儿发出了“啊！”的一声。
马严凯激动地看向张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这么就找到了？我们这个运气未免有点太好了吧”
和马严凯的激动相反，张韬始终都很冷静。
他拿起这张照片，缓缓说道“这个，只能叫线索，做不了证据”
马严凯听了这话之后，火热的心立刻平静了下来。没错，对方是连杀16人的连环杀手，要抓这样的人，必须一击毙命，让他永远都翻不了身。
否则，就算有一线的生机，这人也一定会死死咬着不放。
张韬和马严凯走出吴龙龙的房门时，带走了那张照片。跟随吴念念重新回到她的房子后，马严凯把照片拿了出来。
“您认识照片上面的这个男人吗？”马严凯问道，他确信当他把照片放到桌上的那一瞬间，吴念念露出了很明显的嫌恶的表情。
“认识”，吴念念说道，“这个人是福利医院的普通外科医生，叫谢鸣程”
“福利医院？”马严凯疑问的目光看向了张韬，张韬解释道，“就是公益性医院，给一些小孩和老人提供免费的医疗和手术项目，江州市目前有一家，就在滨河区”
“嗯”，吴念念点了点头，“我弟弟休息和放假的时候，喜欢去那里做公益”
“一来二去的，他们就认识了。我弟弟很少带朋友回家吃饭，倒不是嫌麻烦，他这个人喜欢安静。有几次中午我看到他带着谢鸣程回到了他住的地方，当时心里还很高兴，觉得他交到了知心的朋友”
“可是你讨厌他”张韬一针见血地说着，马严凯扁了扁嘴，他觉得张韬的语气有点太犀利了，对吴念念应该更温柔一些。
“因为他觊觎我弟弟的身体”，吴念念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在微微颤抖。
“谁会同意自己的弟弟去搞同性恋”，吴念念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之后，缓缓说着，“我弟弟还很年轻，他会被一些人蒙骗，他那时还不清楚有些人接触他就是别有用心”
马严凯总觉得吴念念的话意有所指，不禁抬眼和张韬对视了片刻。
觊觎我弟弟的身体？如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呢？
想到这一点的马严凯，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吴念念，很可能知道谢鸣程就是凶手。
“这张照片我们需要带走”，张韬站起身来，临走之前和吴念念说道，吴念念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对你们办案有帮助的话，一定要带走”
张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了声谢，“你也节哀，你弟弟应该也不希望看到你一直陷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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