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离开,赵云舒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看向何捕头,“对了,你可清楚乌镇有谁是养禽大户?”
“养禽……”何捕头恍然大悟,听懂的同时又有些为难,“乌镇周遭恐怕没有,不过属下听闻河镇的安沟村有个专养鸡鸭鹅的大地主,名字好像叫陈正远,他家的销路十分广泛,各县镇供应不求。”
“大概多久的路程?”
到河镇快马加鞭都要一个多时辰,那什么安沟村可能还会更远。
何捕头始终微低着头,不敢直视赵云舒的眼睛,“大半个时辰吧,安沟村在乌镇和河镇的交界处,出了乌镇就是安沟村,属下可为城主跑一趟。”
“不用,我亲自去。”
问完话,赵云舒转身离去。
“恭送城主大人。”
见人走远,他才擦去了额头冒出的细汗,方才一直心中不安,生怕城主会因为野味的事而罢去他的官职。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这时,衙役们又搬着东西走了出来,见头儿满头大汗的模样,他们十分纳闷。
“头儿,方才那妇人是城主的什么人啊,为何把你吓成这样?”
何捕头瞪过去,“什么妇人,那是城主!”
“城主?”手中箱子滑落砸在脚背上,衙役痛叫了一声,捂着脚不敢置信,“她就是城主大人?”
望越城内谁不知道城主就是凌天阁阁主,也听闻过阁主是位女子,可没多少人相信。
现在亲自听头儿提起,他们不得不相信。
“没想到啊,城主竟真是个女子!”
何捕头回过味来,有些恍惚,“我也没想到,以前的猎户竟摇身一变,变成了城主。”
他从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记起来了,城主闺名为赵云舒。
没错,抓捕张麻子时,她曾向魏大人透露过名字!
于是乎,第二日以后,乌镇的百姓都知道城主是凌天阁阁主,更是名女子了。
赵云舒的大名被坊间的说书先生一传十十传百,她的画像更是满天飞,没两天便人尽皆知了。
甚至望越城分割独成一国的消息,在两日前如一道惊雷般炸响十国。
纷纷议论梁国没拿下望越城,反而被凌天阁阁主占据,梁国皇帝肯定会气得吐血,日夜不能入眠。
梁国皇帝早就气得半死,同时失去两员猛将,又间接失去一座城,这是历史上莫大的耻辱!
他发誓,定要攻下望越城,为昌氏两位将军报仇!
——
下午,赵云舒带着裴元青和冷雪梅去安沟村走了一趟。
一进入村子,随便跟村民一问,就打听到那位陈地主住在哪里。
三人照着村民说的路线,终于找到陈地主一进院的青瓦房,青瓦房旁边修了很宽的茅草屋,看上去足足有两亩地,光是站在外面还能清楚听见鸡鸭鹅的叫声。
冷雪梅指向面前的院子,“弟妹,就是这家了吧。”
赵云舒点头。
“我去敲门。”裴元青右手在门上重重叩了几下。
“谁啊!”
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两扇红铁门被打开,一个年轻男子暴露在视野中。
见来人是陌生面孔,他立马警惕起来,“你们找谁?”
裴元青露出温和近人的笑容,“请问陈正远是住这里吧?”
男子犹豫了一下,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你们找他何事?”
赵云舒上前一步,“当然是谈生意。”
“谈生意?”男子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暗了下来。
不动声色打量着三人,看穿着打扮怎么也不像生意人,莫不是又是那人叫来捣乱的?
他警惕心更甚,“我们暂时不接单,你们回吧。”
赵云舒察觉到他转瞬即逝的欣喜,本高兴他们前来,可又为何拒绝谈生意?
细细想了一下,不禁猜测最近应该有人来找过麻烦,所以此人才对陌生人如此警惕。
“我们在乌镇开了间酒楼,本想前来跟陈老板谈个合作,既然你们不接,那只有找下一家了,打扰。”
赵云舒说完便转身离去,“我们走。”
裴元青和冷雪梅默默跟上。
“等等!”
三人还未走几步,就被对方叫住。
赵云舒挑了挑眉,转身凝向他,“有何事?”
男子心虚了一下,“我以为你们是来捣乱的,所以才……你们进来吧,我爹在家。”
一听没有合作可谈便转身就走,应该不是那批人。
自从出了那事,家中上千只该出栏的鸡鸭鹅迟迟找不到买家。
眼看天气越来越热,父亲担心鸡鸭鹅热出病而滞销,这几日急得白了头。
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又帮不上任何忙,如今有人来谈合作,他求之不得。
赵云舒折返,“那便进去看看吧。”
裴元青和冷雪梅一同跟着进去。
男子领着三人来到正堂,指向茶桌,“你们先坐一下喝杯茶水,我去叫我爹来。”
“我叫陈河舟。”
“好。”
陈河舟走后,赵云舒三人坐在茶桌旁正好口渴了,直接倒了茶水喝。
刚喝完一盏茶,陈河舟便带着一位头发斑白,额上满是皱纹的中年男子进来。
他正是陈正远。
陈正远露笑向裴元青点了下头,又看了眼赵云舒和冷雪梅,才到主位坐下,“听闻三位是来谈合作的?”
赵云舒点头,“正是。”
陈正远一愣,本以为做主的人是那位穿青袍的男子,没想到竟是这位气质不凡的妇女。
生意人常年出门在外,他见得多了,很快便恢复了表情。
“不知三位怎么称呼?”
赵云舒笑道:“我叫赵云舒,是云青居的东家,他是裴元青副东家,她叫冷雪梅,是云青居的掌柜,若合作顺利,未来将由她与您接洽。”
冷雪梅和陈正远同时一愣。
突然成为掌柜,冷雪梅很是意外,可想到弟妹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更加上心了。
陈正远则是意外酒楼掌柜又是名女子……
听闻如今的城主也是名女子,想一想也没有那么奇怪了。
“合作其实很好谈,我们专卖鸡鸭鹅,不管春夏秋冬随时都能提供货源,鸡鸭鹅的价格在二十文、三十文和四十文一斤,若每日需求一百只,便每只均少两文,若每日需求五百只以上,则每只均少五文。”
“我们只要鸡鸭,鹅不要。”
赵云舒思索了一下,才又开口,“价格倒是公道,只是酒楼刚开业,目前可能无法给出需求数额,待今后稳定下来,我们再来谈具体数额如何?”
陈正远转着茶杯,慈眸总是噙着笑,“理解理解,那便按照零售价格走吧,你们需要多少只,我们便送去多少只,但价格上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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