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都跟着落泪,杏花和银花更是抱着司聪一起痛哭,哭了好一会儿,母女三人才渐渐止了哭声。

    司聪抹了把眼泪,问道:“在哪找到的,你妹妹她们没事吧?”

    银花一提起这个又是一汪眼泪,说道:“在离咱们这可远的乾村,我们听您的话,每一处草窝柴垛都找了,四妹和五妹就是在一个柴垛里找到的。”

    徐老太太双手合十道:“老天保佑,祖宗保佑,终于是平安无事了。”

    司聪又问:“什么时候找到的?”

    “昨儿下晌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那地方离咱们家太远了,我们就没往回赶,妹妹们受了伤”

    “你说什么?受了伤?伤在了哪里?严不严重?”

    司聪焦急的打断她,“她们怎么了,有没有性命之忧?”

    银花被司聪抓的手臂生疼,忍着泪水道:“没有,阿母你别担心,妹妹们就是受了冻伤,我们昨晚连夜赶到了县城救治,早上我走的时候医馆的医师还在救治,阿琛伯怕你担心,叫我先坐车回来报个信儿!”

    司聪松了一大口气,缓缓地松开了抓着银花胳膊的手。

    徐老太太忙宽慰道:“都去了医馆,想必也没什么大事,你就别着急了,这两日你茶饭不思的,也不得休息,趁着他们还没回来,就先睡一会儿吧!”

    花婆也劝,“是啊!刚才不过眯了一会儿,就出了这一身的汗,你就是身体太虚了,我给你熬鸡汤去。”

    花婆说话出去灶间,司聪道:“花婆,多做点饭,煮几个鸡蛋,还有那包子,都蒸上,两日了,孩子们一定饿坏了。”

    银花道:“阿母,你别担心了,昨儿晚上我们给妹妹们买吃的了,没叫她们饿着了,您就躺一会儿吧,待会儿阿琛伯他们就回来了。”

    司聪被按着躺了下去,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

    “给你阿琛伯多热几个包子,还有你叶大父,你给送两个鸡蛋过去,这两日跟着着急了,也没吃好,还有,乡亲们,乡亲们跟着找了两日,都得感谢,银花,去村长家知会一声,就说人找到了,我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银花应着跑出去送信,司聪这根紧绷的弦终于是松开了,须臾便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已是日暮时分了。

    叶琛他们也早已回来,听见司聪醒来,忙都凑了过来。

    司聪又睡出了一身的汗,抹了把脖子上的汗,爬了起来。

    “都回来了吗?”

    屋里黑漆漆的,她看了有一会儿才看清,床上并排躺着的,正是丢了两天的菊花与梅花。

    司聪忙爬了过去,颤抖着手摸着孩子们的脸蛋,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金花,去把油灯点上,我看看她们伤在哪里了?”

    金花应声而去,没一会儿点亮了油灯,屋里立时便亮堂了许多。

    司聪看向熟睡的两个孩子,轻轻掀开被子,小心的检查着孩子们的身体。

    身上皆无大碍,只是手脚都用白布包着,也看不见里面伤的到底啥样。

    叶琛道:“我们昨天找到她们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冻的都不会哭了,手脚都被绑着,眼睛也蒙着,嘴里还塞着布条,就是这般,梅花的小脚揣在菊花的怀里,这才没冻坏。”

    司聪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被绑了手脚?还蒙着眼睛,这欲盖弥彰,不是他们又是谁?”

    叶琛无奈一叹,“我问过孩子们了,知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她们,菊花说,那个人一直没说话,就是太冷了时骂两句,也听不出是谁来。”

    司聪恨极,冷哼道:“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若是不熟悉的人,何必又是捂嘴又是蒙眼睛的,分明是怕被发现了是谁!”

    花婆狠狠啐了一口,“这是一点人性都没有啊!那么小的两个孩子,他们怎么忍心?”

    “有何不忍心的,又不是她的孩子,刀没割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痛。”

    徐老太太一直没说话,这会子还是想为长子一家解释。

    “也不一定就是你大伯兄做的,这村里眼红你做生意的也不少,前些日子不也总有人来打听嘛!你也别总把人往坏处想,我看不是你大伯兄干的。”

    司聪冷冷的凝视着她,“你不用替他解释,是不是他我自然会调查清楚,我也不会冤枉了他,但如果确定是他,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叶琛道:“你预备怎么办?”

    司聪咬着牙,“报官!”

    众人皆是一惊,齐齐道:“报官?”

    “对!出了这样大的事,必然是要报官的,不然,百姓家里夜夜丢孩子,这谁能受得了?有官府出面调查,也能震慑一番那贼人,不然,下一个遭殃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不可!”

    徐老太太面色焦急不安,急忙打断。

    众人皆不解的看向她,徐老太太干咳两声解释道:“孩子也没出什么事,报官多麻烦,你这坐着月子呢,也不方便不是!”

    叶琛微抽唇角,她不还是怀疑自己的儿子的嘛!

    司聪冷哼,“我说您老是怎么回事,自己的亲孙女差点被害死,您是一点不着急是吗?”

    徐老太太尴尬的解释,“我怎么就不着急了,这不是孩子们都没事了吗,还找那个麻烦做什么,以后咱们好好看紧了门户,再不叫人偷了去就是了。”

    司聪眼神冷冽的看着她,语气更加的冷冽。

    “哼!以后?还有以后?我若是此次轻轻揭过,下次她们就敢入室抢劫钱财,甚至是要了我的命,身边有这样心思歹毒之人,我睡觉都不安稳,这事谁也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司聪又看向叶琛,问道:“你们发现她们俩时,周围可有什么发现,预测,那贼人走了多久?”

    叶琛道:“我问过菊花,她说她们在那处待了有一会儿了,我估摸着有两三个时辰吧,与我们发现孩子丢的时辰正好对得上。”

    “那周围可有什么印记?”

    叶琛想了想道:“正如你所说,足印偏重一些,我们出来寻时一直观察着足印,还好大雪封山出行的人并不多,这一路寻来倒也不是十分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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