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气笑了,胖子据理力争。张好好看了我一眼,想要把替张海客把钱补给我,我摆了摆手。
余光看到解语臣,忽然我计上心来,低声问胖子,张海客这种付钱方式是否适用于我们给小花还债?
胖子拦住了我,“别学,胖爷想看你多活几年。”说完他把屋里人遣散出去,“接下来是家庭会议,无关人员请离开。”
张海客一行人去厨房自己解决晚饭问题,张好好照顾坎肩和王盟,拉着他们要一起。
我把三个人叫了过来,把镇上打包的菜递给他们,有两道菜基本我们没怎么动,还多点了两道新菜。他们也不矫情,在院子里找地方蹲下就开饭了。
闷油瓶这时才走回来,抱着一个大箱子,放在地上。
“什么东西?”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即就被里面的东西震撼的说不出话,结巴道:“谁、谁送的?”
他跟我对视了一眼,“刘丧。”
“他现在在哪?”
闷油瓶指了指我们正上方,我叉着腰抬头朝屋顶喊道:“谢谢!你偶像不需要这些。你喜欢的话今晚我就烧给你——”
黑瞎子好奇的凑过来,想看箱子里装了什么。
箱子没有盖,就这么大喇喇敞开着,我一个心急直接朝箱子扑了过去,结果一个屁股墩栽进去,坐进了箱子里。
黑瞎子停在我上方,低头俯视我,嘴角似笑非笑。
我立马拉闷油瓶的衣角,“小哥,回屋回屋。”
闷油瓶走到我和瞎子中间,挡住了他的视线,然后抱起箱子,连同我一起抱进了屋子里。
我把卧室门锁上重新走回客厅,小花放下手机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我们睡哪?”
我指了指沙发和沙发底下,“地方很充裕,你可以尽情选择,苏万还带了帐篷和睡袋。”
小花叹了口气,“我还是睡车里吧。”
“在斗里也没见你这么矫情啊。”我嘟囔道。
“我是来这里享受生活的。”小花看着我,认真道:“睡在沙发上不属于享受的范畴,还有,有一点我比较在意——”顿了顿,他转头指着沙发腿,说道:“这里断了,你们是怎么靠这样的经济状况支撑到现在的?”
沙发腿怎么会断?
我立马蹲下去看,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厨房方向怒喊道:“张千军万马!张海盐!给我滚出来!”
“啧,刚才就感觉屁股下面不对劲。”黑瞎子唏嘘道:“没注意到,徒弟,不好意思。”
胖子气不过,去厨房找张千军干架。
“唉。”我做了个请的动作,这真是庙小容不下大佛,人一多起来,我感觉房子都快被挤塌了。
约好明天一起到地上干活,大家就散了,各自找地方解决睡觉问题。
屋里清静下来,我捏了捏眉心,坐在沙发上。
接着沙发腿就彻底断了,我跟着它倾倒的方向一起滑了下去。
闷油瓶单手把我提溜起来。
我叹气,静下来就得想想,怎么把黎簇叫来了。
我重新坐回沙发,看向闷油瓶,“聊聊?”
他看了我一眼,在我旁边坐下来。
我想了想怎么开口,于是缓缓道:“当年我在古潼京,遇到了一座石山,人只要爬上去,相机就无法成像。后来我们在那座石山的缝隙间发现了一间石屋,进去的人全都消失了——”
“我没有勇气进去。”我失笑道:“为了我的计划,我做出了一些选择,这些选择至今回想起来仍在折磨我。黎簇的父亲,就是在那里消失的。”
闷油瓶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摇了摇头,继续道:“这些年黎簇一直在找他父亲的下落。当年我一度认为,古潼京那里的事情无法被解释,但直到在龙母墓里,我亲身经历了相机无法成像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最后在天顶上的那个空间,无极老母的雕塑是如何突然消失的?”
他明白我的意思,说道:“不是雕像突然消失,是我们到了另一个区域。”
果真如此么?我看着闷油瓶,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这次回来后,我一直在想,当年黎簇的父亲,会不会就和我们一样,突然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闷油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告诉了我答案。
我往后仰,靠在了沙发上,“小哥,盲塚到底是谁的墓?”
“楚昭王。”闷油瓶说道,接着,给我上起了历史课。
公元前五百多年,吴、楚两国为了争夺对江淮流域的控制权,借此开战。
那一战吴军虽败,但却控制了楚国的都城,吴楚两国剩余人马于是在楚国王室的墓地交战。当时吴军为了摧毁楚军的意志,就挖了楚国王室的墓穴,将楚人祖先的尸体曝尸于荒野。楚昭王趁机逃走,向秦军求助,最终联合秦军击退了吴军。
但好景不长,楚国最终为吴军所败。吴军大举攻楚前,为解除后顾之忧,又开始攻越。再后来,吴越相互征伐多年,力量逐渐变得悬殊,越国最终灭了吴国。
闷油瓶给了我一些时间消化这个故事,然后才继续说道:“吴国和越国原本都是百越人的一支。”
我直起身子,想起了齐铁嘴那个卦象,说道:“吴越交割?”
他点头,忽然我醍醐灌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胖子之前说的,徐偃王的古徐国,你知道今在何处么?”
“江淮流域。”
我冷汗直流,一把抓住闷油瓶的胳膊,“说清楚,具体在哪?”
他看了看我,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江苏,泗州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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