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前厅里肃静的可怕。
无人敢随便嬉笑,毕竟玄禅大师代表的是神明。
在神明面前,谨守本分那是对神明的敬重和尊敬。
大约过了半刻钟,玄禅大师茶也饮够了,东西也吃够了。
饱腹的站起身,“施主,是先去看哪儿的风水?”
老夫人一听,急忙抢道:“先去看老身的,老身的!”
玄禅大师从容的看着她,念着佛号,“阿弥陀佛,请施主带路。”
老夫人自从摔倒后,行动就不便了,如今听得玄禅大师同意先去她院子。
连拐杖都不用拄了,走起路来那叫一利索。
身后一群人跟着她。
老夫人早就想等玄禅大师上门了,这些日子她日日心神不安,总觉得老不死的缠着她。
这种耻辱事,她又不敢跟德鸿说,每次含含糊糊,德鸿就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了。
如今玄禅大师上门,她一定要请他仔仔细细的检查。
到了老夫人的玉福堂,众人分散开来。
玄禅大师走到门口,便感觉到烈日直射,随即道:“老夫人,您这西院风水极好,”
“好?”老夫人激动道,“那,玄禅大师,请问可有什么不干净的?”
玄禅大师在手中掐指了一下,神色凝重道:“老夫人最近是不是常常梦魇?”
老夫人面色大喜,终于来了个懂她苦衷的。
“对对对,大师,可否有破解之法?”
“阿弥陀佛,人善被人欺,老夫人面善,引来不干净的东西实属正常,若想要破解……”
玄禅大师似是凝重,身子左右摆动,手指算了又算。
“撕……”
“这……”
镇北侯紧张道,“大师,怎么了?”
“奇怪,贫僧算得有些困难。”
老夫人一一听,急了,“大师,您仔细算算,老身这儿还有银子。”
说着,老夫人从腰间解下银票,塞进了玄禅大师的手中。
玄禅大师笑笑道:“好说,好说。”
“老夫人,要破解不是没有,从今儿个起,您把解手的屎尿放进屋中,自会好。”
【哈哈哈哈……】
林绾绾笑的合不拢嘴。
奶声在院子里显得异常惊悚。
镇北侯瞪了一眼林绾绾,饶是老夫人也觉得她没教养。
什么场面不知道吗?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她的婉清可不这样。
余光,瞥了一眼鄙视林绾绾的邹婉清。
“大师,只要这样就行了??”
玄禅大师是经过大风大浪的。
丝毫没有被林绾绾的笑声影响,只是大腿青了一块而已。
“阿弥陀佛,老夫人,等贫僧去屋子里算一卦,再答复您。”
老夫人急忙让路,“大师,快,快请。”
果然是大师,一算一个准!
玄禅大师甩了甩手里的拂尘,朝着屋内走去。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样样都是精品,还有些上等的玉器。
玄禅大师环视了一圈,走到正堂前,随后伸出左手掐指一算。
“哪里逃!”一声落下。
右手在众人未反应过来时,将拂尘甩向长条案桌上的花瓶。
白色的花瓶摇摇欲坠。
“哐当”一声,摔倒在地上,成了碎片。
紧接着,他又跑向屏风后,手里的拂尘没有停下过,一通乱甩。
嘴里还叨念着:“妖魔,哪里逃!”
“急急如令,速速伏诛。”
屋内,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里,无一人回神。
一通咒念后,玄禅大师终于停下来了。
他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着老夫人拱手道:
“施主,不干净的东西,贫僧已经赶跑了。”
老夫人傻眼了。
她刚刚听见了什么?内心升起一股不安。
随即迈开腿,颤颤巍巍走到屏风后去,猛然一惊。
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花瓶,花盆,瓷器,茶杯各种珍贵的物品被砸得粉碎。
她心在滴血。
镇北侯跟在她身后,早就惊呆了,玄禅大师这是来驱邪,还是来拆家的?
这里面的东西价值千金,全部都是叶澜音当初送给娘的宝贝。
就这么砸了?
这些日子,他就是再穷也舍不得买这些宝贝,便是想着日后留给世轩的。
“大师……”
他喊了大师一声。
大师笑着道:“哦,侯爷,不好意思,贫僧这人驱邪的时候,难免打烂一些东西,不知是不是要贫僧赔钱?”
镇北侯扯了扯嘴角,“大…大师……”
“不要紧,若是要赔钱,贫僧这就回去拿……”
他们好不容易将玄禅大师请来,这若是回去,他不回来了怎么办?
这才刚刚开始……
叶澜音随即走到镇北侯身边,“侯爷,这人难请,若是你……”
“大师,不用了,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镇北侯这话一说,差点没把老夫人气死。
这都是她从叶澜音那里搜刮来的,价值连城,什么叫不值几个钱?
老夫人正想开口,被镇北侯打断。
“娘,玄禅大师难请,咱们都是有福气的主,破财消灾……”
老夫人收到镇北侯的暗示,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如今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是,是,不值几个钱。”
叶澜音在心里冷笑,还真沉得住气。
玄禅大师道:“老夫人,贫僧看了,您这里的东西,都赶出去了,您就按照我刚刚说的做即可。”
“是。”老夫人声音透着哭腔。
林绾绾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暗自替大哥二哥感到可惜,这样的场面错失了。
“接下来去何处?”
有了老夫人做例子,镇北侯急忙开口,“大师先去夫人那边吧。”
叶澜音却道:“侯爷,先去小妾那边吧。”
身后的妾室们早在见到老夫人东西被砸的那一刻,都跑回院子里收拾去了。
镇北侯只当她和自己一样,想去准备准备。
玄禅大师双手合十,念出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带路。”
众人一路又朝着妾室院子走去,这条路正好是绕到邹双儿那边先,于是在邹双儿的院子里停了下来。
邹双儿收东西收到一半,暗叫不好。
急忙跑了出来。
“大师。”她笑了笑。
玄禅大师却一个好脸色也没有给她,直接越过她走到院子里。
他伸出手掐指一算,“此地怨念极深,不宜久住。”
邹双儿面色大惊,“什么?”
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邹双儿赶忙改口,“大师,怨念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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