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抓紧了她的手,空洞的凤眸里忽然流下两行泪。
“她,夕颜,你要好好的,不要管她了。”
她一愣,夕颜,是谁?似乎也曾经在她的梦中出现过?
头脑里的思绪突然如同烟花一般炸开,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在喊:“夕落!”声音是近乎绝望的凄厉。
剧烈的疼痛袭入脑袋,她忍不住松开了握着六皇子的手,捂住头部低吟出声。
六皇子听到她的痛呼急忙过来拉她,却险些扑了个空,身体一栽就要往床下摔去。
她顾不得大脑突如其来的疼痛,本能的将六皇子扶住了,避免了他摔倒地上的悲剧。
“她,你怎么了?”六皇子抓着她扶着他的那只胳膊,脸上满是担心。
那一瞬间脑袋如针扎般的疼痛,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就在六皇子问话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却猛地反应过来六皇子现在看不见,只得开口道:“殿下莫要担心,臣无碍,倒是殿下您……”
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便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她扭头一看,却是那婢女带着一个大夫急急忙忙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冷焰小安子,礼言,蓝舒等一堆人。
看到那大夫的时候她眼睛一亮:“快,来看一下,宸王殿下的眼睛到底怎么了?”给那个大夫让出了位置。
大夫应该是急急忙忙被婢女拽过来的,背着药箱还没喘口气,听到她话里所说的是宸王殿下的时候,眼睛都忘了眨。
不过专业素养还是挺过关的,只是愣了一个呼吸,便急急忙忙的前来给六皇子在诊脉。
小安子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大人,殿下这是怎么了?奴才只不过是去外面给殿下买几个糕点的时间,怎么回来就听到说殿下眼睛看不见了?”
她现在满门心思都在六皇子身上,闻言只是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来到靖府后殿下便嗜睡的很,一路上都在睡,然后她与蓝舒商量事情回来后,殿下就变成这样了。”
蓝舒比她更紧张,明明人一路上都好好的,到了这里便偏偏出事了,当下又唤来了几个平日里在六皇子寝房打扫的婢女。
“你们是不是打扫的时候,落了什么东西在床榻上?导致宸王殿下一觉睡醒双眼失明了?”蓝舒见那几个婢女一进门,就直接开门见山质问道。
几个婢女听到宸王殿下因为在床榻上睡了一觉之后就双眼失眠,皆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跪在地上告饶:“求大人明察,求大人明察,奴婢们绝对没有,动过宸王殿下的床榻,更是没有在床榻上放置什么会损害宸王殿下眼睛的东西,就算给奴婢们十个水缸做胆也不敢吶!”
蓝舒还想继续问,给六皇子号了半天脉,又检查了一会儿六皇子眼睛的老大夫终于是开了口:“宸王殿下突发眼疾,倒不是床榻上有什么东西的原因,只是这眼疾来的奇怪,老夫也不知道是为何,好像这是天生的看不见一样。”
她握紧了六皇子拽在她手心里的那只手,反驳道:“明明睡醒之前,宸王殿下的眼睛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说一觉醒来后就突然看不见了?”
老大夫现在都还没有空放下他的药箱,十分纠结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只是对她连连拱手:“知府大人,老夫医术不精,不能医好宸王殿下这突如其来的眼疾,还望知府大人速去京城,请几位经验老道的太医来靖府为宸王殿下诊断试试。”
她抬起另一只没有与六皇子相握的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又问六皇子:“殿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六皇子那双空洞的凤眸看着她的方向,缓慢的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眼睛突然就看不见了。她,她是不是瞎了啊?”六皇子说着,紧张的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心里溢位了一层薄薄的汗,将她的手背拽给的溼漉漉的。
她看着他那双往日总是潋滟着波光的凤眸空洞洞地望着她的方向,有些心疼的同时眼里也几乎要落下泪来:“不会的殿下,臣这就去请太医。”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瞎就瞎了呢?她不相信。
蓝舒闻言,又急急忙忙地问她:“知府大人,要不要下官代笔修书一封?”宸王殿下刚刚来到他封地的王府,刚刚来就出了这档事儿,作为一直代她打理靖府的蓝舒,可是被下丢了魂,要不是因为那老大夫说这不关外部原因,恐怕早就让人把那几个侍女拉下去斩了。
她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这些事情她自己一个人来写比他代笔方便的多,只是这一会她倒是想起来了六皇子还没有用晚膳这件事:“对了,不是说晚膳一直在小厨房里温着吗?小安子你去让人把晚膳端进来吧,宸王殿下睡了一天了也该饿了。”
小安子领命去了。
从进门开始便一直站在一边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冷焰突然上前几步,眼睛盯着六皇子的看了好久,她正想问他是不是也会医术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平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冷焰,极其严肃的皱了皱眉。
“宸王殿下这病来的蹊跷,她建议大人您还是将国师一同请来为上。”冷焰将目光在她和六皇子交接的手上扫了一眼,对她说道。
这……虽然冷焰这个提议是极好的,但……
一听到冷焰提起那个逼着她穿女装和与池慕汗林比武的了之大师,她心里便有些牴触。
而且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也不知道,她这一封信能不能请得到他。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六皇子突然拉了她一把,她顺着他的动作,重新坐到了床榻上。
六皇子摸索着,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她又想睡觉了,很想很想……”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她急忙将他的脑袋从她肩膀上捧起,告诉他:“殿下您都睡了一天了,还没有用晚膳呢!”
六皇子闭着眼睛,被她捧着的脑袋十分的沉,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不仅仅是她在场,所有人都诧异了,这入睡的速度真是前所未闻。
明明宸王殿下才刚刚睡醒,这就怎么说完这句话就又睡着了呢?
无法,她只得在冷焰的帮助下,将六皇子身体重新放平,给他盖好了被子让他继续睡,然后又放下了床幔,向蓝舒等人使了个眼色,出去说话。
于是一大/波人,急哄哄的来,静悄悄的走了。
宸王府大厅里,侍女静立在两侧,烛光笼罩在白纱灯罩里透出微黄的暖光,照在花厅的盆栽上,于在地上投下淡淡的一层阴影。
“宸王殿下这病来的太过蹊跷,反而倒不像是病了。”一坐下蓝舒就提出了他的猜测。
她看了他一眼,又想起来冷焰所说的让国师大人来看的提议:“你这么说,难不成这是一箇中蛊了?”
蓝舒愣了一愣,不敢答话。
苗蛊之术向来是东盛朝的禁忌,提多了容易招惹杀身之祸。
她也没有继续问他,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冷焰,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行了,她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冷焰冲她摆摆手,“帮你送信到京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轻车熟路了。”
咳咳,也对。
小安子很快就从小厨房出来了,见她们一堆人坐在大厅里不禁觉得奇怪,对她道:“大人,小书房的膳食奴才已经吩咐他们温好了,要不要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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