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他来的目的。ngyg

    顾九安分明是来打探林默容的态度。

    两个贼精的人,对方说没说谎,一眼看穿。

    林默容状作无所谓,“那就辛苦卫副将深入调查了。”

    顾九安轻笑一声,迈步走了。

    人一离开,林默容开始后怕,万一露馅儿,还真不好解释。

    看来她得提醒提醒卫鹰。

    高家庄肯定有问题,只是不一定好查。

    想着,她取来纸笔,书信一封,传给卫鹰。

    卫鹰受顾九安的命令,几日后便率人到达高家庄,严查此处。

    “搜!每个角落、每片地砖,都不许给我放过!”

    一声令下,士卒们奔涌而出,四散开来。

    高家是富商巨贾,庄园占了半座山头。

    总得上百号人,才能完成搜索任务。

    卫鹰直接抓来庄内管家:“去,把庄内近十年的账本拿来,各行生意、庄内收支,我都要。”

    管家颤巍巍地连连点头::“是是,我这就去给军爷拿。”

    早见识过这些油嘴滑舌的老人,卫鹰揪住衣领警告道:“记住,我要真的那本。”

    搜庄持续了大半天,午后庄园空地上,摆满了巨大的木箱。

    林林总总有数千之多。

    个个都是拖人特制,印着高家的符文。

    “副将,都清点过了,其中布匹、瓷器、茶叶最多。”

    “没别的了?”卫鹰皱眉。

    手下摇摇头。

    此刻,管家跪在地上垂着头,屁都不放。

    卫鹰一眼看出端倪,一脚踹翻了他:“老实交代!”

    “军爷,全庄上下,真的就这些啊!”

    管家连连磕头。

    看来是个老油条。

    卫鹰讽道:“你们少庄主身犯重案,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蹲大狱的。这些东西无非是没入官家,至于奴仆嘛……”

    他扫了眼一大片伏地之人。

    “奴仆流放苦寒之地,妻女没为贱妓。当然,坦白者可从宽处理。”

    依旧无人作答。

    这样的威慑都不起作用,卫鹰开始犯难。

    正当这时,驿卒突然来报:“副将军,有你的信!”

    卫鹰本以为是顾九安的书信,结果信封上却有一个娟秀的“林”字。

    好奇地打开来,信中内容映入眼帘。

    良久,卫鹰了然一笑,抬头对众人道:

    “坦白从宽者,顾九安大将军必保其父母妻女平安,不再受高府之人威吓。”

    从高屏山一心想用明辰明玉威胁设计她来看,林默容知道这是他的惯用伎俩。

    钱财可以收买人心,但终有风险。

    而抓住软肋,风险会更小。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卫鹰知道起作用了,吩咐了下去:“把他们分成十组,挨个分开审问。”

    “是!”

    又审讯了大半天,黄昏时分,各组领队纷纷来报。

    高家庄这几年除了正经生意,最大的钱财来源就是拐卖良家妇女。

    而这些妇女不仅被送往需要娶媳妇的寻常人家,更有甚者被送到了某些官员手中。

    只是具体是谁,全府上下无一知晓,也不敢知晓。

    这消息算是十分重大,一届商人,勾结朝中官员,其中细查下去,不知要牵出多少。

    但这还不够。

    有些事,恐怕只有庄内那些老人清楚。

    “老人家,我看你年事已高,千万别选择晚节不保。”卫鹰睨着高府管家,“说。”

    那管家并不言语,只是跪着磕头不做声。

    “带着他,再去四处搜查一遍。我亲自去。”

    卫鹰跟着顾九安许久,对付这种人,还剩了些办法。

    当他们来到高屏山的卧房,管家的眼神不时瞥向墙壁的时候,卫鹰就知道答案了。

    他立刻去敲打墙壁,四处寻找暗室的开关。

    终于在一副壁画后面找到了玄机。

    墙壁缓缓打开,一股灰尘落下,卫鹰掩面咳嗽几声,带着人走了进去。

    内里空间十分巨大。

    室中陈列着数十个架子,点燃壁烛,上面明晃晃的刀枪弓箭,晃得人眼疼。

    数量之多,可备一军常年之需。

    “老人家,你可别说这是那些护院用的。数量庞大,够你掉一百次脑袋。”

    管家噗通跪下,浑身颤抖。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私下做军火交易。说,卖给谁的?”

    那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也不知是不晓得,还是不敢说。

    卫鹰嘲讽一笑,唤来驿卒。

    “速将此事禀报給大将军,我在此候命。”

    这厢,顾九安与何文秉烛夜谈,商议山匪之事。

    而何文却频频开小差走神。

    “你若有事,明日再谈。”

    顾九安看出端倪,沉声道。

    何文反应过来,晃晃脑袋尴尬一笑。

    “其实……属下有个疑问。”

    “说。”顾九安放下地图。

    何文道:“顾将军,对林姑娘什么感觉?”

    他实在想摸清楚顾九安和林默容之间,到底怎么了。

    顾九安脸上浮现一抹怪异的神色。

    “感觉?”他重复了一遍,然后道,“好。”

    可谓惜字如金。

    他没明白何文的意思,但林默容确实不错,毕竟救过他一命。

    何文抽抽嘴角:“明辰明玉呢?”

    “懂事。”顾九安想了想,又吐出两个字。

    “是很懂事。”何文摸了摸后脑勺,

    “两个小孩年纪这么小,爹就不在身边,也怪可怜的。”

    这次顾九安没回话,只是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没爹在身边,却被林姑娘教育的这么好,真是上天保佑。”

    何文一个劲儿帮着母子三人说话。

    好好的商议正事,此人却突然提起林默容。

    顾九安搞不懂。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文正色:“将军一定要好好对林姑娘。”

    ……

    “你今天话有点多。”顾九安无语,把一封信递给何文。

    “既然没事,去把这封信交给旱县县令。”

    旱县的县令是个老派,与顾九安等青年将领并无交集。

    何文接过信,偷瞄了眼顾九安的神色,忍住继续林默容话题的冲动,问道:“将军这是要?”

    顾九安负手,眼中思虑长远。

    “山匪横行,他定有失责之处。”

    “那将军要兴师问罪?”

    何文刚问出口,就觉得不对,顾九安没那个权力。

    “不,请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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