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砚出轨了,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你少矫情!”明爸沉下脸,“周家那样的家庭,周砚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否则你烧十辈子高香都遇不上这么有钱的,离婚你想都别想,我跟你妈绝对不会同意!”

    明亦荣也在旁边帮腔:“是啊,薇薇,全世界结婚的人那么多,都是因为爱情吗?还不是凑合过,周砚条件那么好,咱家需要他帮衬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这个时候提离婚,咱妈的医药费谁出?”

    言臻冷笑:“咱妈真的要动手术吗?”

    “你这话说的……”明亦荣目光闪烁,嘴上却说,“我能拿这种事开玩笑不成?”

    “你利用妈问我要钱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前拿万儿八千的我懒得拆穿你,这回一张嘴要七十万,真当我是开银行的?”言臻眼神嘲讽,“就算我跟周砚好好的,也迟早被你们这些吸血的穷亲戚给作散了。”

    “你……”明亦荣那点心思被戳穿,顿时恼羞成怒,指着她骂道,“谁他妈是吸血的穷亲戚,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攀上高枝你就高人一等,你就算再有钱也是明家的女儿,也是我妹妹!那爸妈的日常开销和养老你必须出一份!”

    “我不会推卸父母的养老责任,但那是在合理范围内。”言臻说,“你说妈要做手术,行,做吧,做完了拿缴费单子和发票算账,一人一半,该是我那半我给,除此之外,你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明爸闻言,怒道:“明亦薇,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有钱不帮衬娘家,你往哪儿花?我是你爸,阿荣是你哥,我们是跟你血脉相连的亲人,以后你但凡出点什么事,只有我们能给你出头……”

    “出头?”言臻讥笑道,“你所谓的出头,就是在得知我丈夫出轨后不去找他算账,不给我撑腰,反而要我委曲求全,继续从他那里捞钱给你们花?”

    明爸:“……”

    明亦荣:“……”

    几人的争吵引得不少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属探出脑袋来看,连明妈也提着输液瓶出来了,站在病房门口无措地往这边看。

    明爸被驳得哑口无言,脸色难看得要命:“所以你是铁了心要离婚?”

    “对。”

    “我不同意!!!”

    明亦荣也连忙表态:“我也不同意,离了婚的女人多掉价,你这不是给我和爸妈丢脸吗!”

    言臻眼看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故意激怒他们:“这是我的事,不需要经过你们同意,我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书,今天就会跟周砚提……”

    她话还没说完,明爸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言臻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明妈见状,尖叫了一声冲出来,挡在言臻跟前:“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

    言臻微微一顿。

    明爸有种一家之主的权威被挑衅了的耻辱感,他一把推开明妈:“滚边儿去,要不是你惯着这个贱货,她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今天不把她打服了,老子不姓明!”

    明妈被推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上提着的输液瓶摔得四分五裂,把她的掌心割得鲜血淋漓。

    明爸撸起袖子冲过来,薅住言臻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作势要扇她耳光。

    这时一只手突然拽住明爸的衣后领,将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

    明爸被衣领勒得无法呼吸,低头看到自己双脚离地,他顿时慌了,扭头想看看身后的人是谁。

    那人却一甩手,明爸肥硕的身体像一条腐烂的番薯,“啪叽”一下拍在墙上,再软绵绵地滑落下来。

    言臻扭头,看清来人是周让,她故作惊讶:“周……三叔!”

    周让还没回答,一旁的明亦荣见明爸吃亏,先是一愣:“你谁啊?”

    周让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明亦荣迅速后退一步,意识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他立刻扯着嗓子嚎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救……”

    周让皱眉,掐住明亦荣的下巴,“咔嚓”一下清脆的骨骼脱位的动静,明亦荣下巴被卸脱臼了。

    他顿时疼得眼泛泪花,大张着嘴,口水不断从嘴角淌下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场面瞬间控制住了。

    周让这才看向言臻,她脸颊浮起一道清晰的指印,他皱眉:“你还好吗?”

    言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见明妈还跌坐在地上,掌心的血汩汩往外冒,言臻正要过去扶她,明妈却不顾还在回血的输液针,爬到明爸身边,把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他翻过来。

    看清明爸半边脸因为撞到墙上而发红,连鼻血都撞出来了,明妈哭了起来:“薇薇,你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说也是你爸啊。”

    言臻:“……”

    听到这熟悉的委屈无助的哭诉,有那么一瞬间,言臻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松了口气。

    对于想让明妈“醒悟”,不再做丈夫和儿子的吸血管这件事,她彻底死心了。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护士站,护士带着保安跑过来。

    一看这情况,护士一边检查明爸和明亦荣的情况一边说:“干什么啊这是,医院不能打架你们不知道吗?谁动的手?”

    言臻正要开口,周让却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方天齐,到住院部四楼——剩下的事我助理会处理。”

    后面那句话是对言臻说的,周让说完,拉着她先离开。

    两人刚走出几步,明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薇薇,你就这么走了?”

    言臻没回头,脚步不停。

    明妈又着急又生气,声音也大了起来:“你……你们站住!你带来的人打了你爸和你哥,连医药费都不付就走吗?”

    言臻充耳不闻,直到进了电梯,明妈懦弱的哭声消失在耳边,她长长地松了口气。

    一路走出医院,周让的脚步都很快,言臻被他牵着,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到了停车场,周让打开车门把言臻塞进副驾驶,又探进半边身体为她系上安全带。

    他一靠近,身上那股清爽的剃须水味道扑面而来,言臻错开脸,身体往后绷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周让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系完安全带后看了她一眼,随即关上车门快步离开。

    言臻一个人坐在副驾驶,短暂地懵了一下。

    周让把她留在这里,自己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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