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奕目瞪口呆。

    其他人哈哈大笑。

    陆晚棠辛辣点评:“祸从口出!”

    季风奕不可置信地又看了遍自己的牌,和晏随的牌,半晌才吐出一句:

    “晏老师,您该不会……出千了吧?”

    其他人又开始笑起来。

    “娱乐局出什么千?又不是输不起!”

    人群里冒出的这句话,让晏随听了个正着,他‘学以致用’:

    “你不会是输不起吧?”

    季风奕咬牙:“这是挑衅!再来再来!第三局我就不信——”

    fg这个单词已经到了嘴边。

    又硬生生被他吞了回去。

    晏随再次拿起笔,意思不言而喻。

    季风奕撇撇嘴,不得不把脸凑过去,然后额角处又新添了一只鸟,看上去还挺整齐。

    陈榆林好笑地说:

    “等今晚牌局结束,说不定能凑个一行白鹭上青天。”

    方舒瑶:“奕哥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季风奕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改了口:

    “快,开始第三局!”

    他就不信了,待会儿还是晏随胡牌!

    或许是季风奕在心里的祈祷十分诚心,第三局总算不是他点炮,也不是晏随胡牌了。

    胡牌的是陈榆林,而且是自摸。

    这意味着他们三个脸上都得多些墨痕。

    “我可没有画画的天赋。”陈榆林拿起笔说道,“就随便点一下好了!”

    他在陆晚棠和晏随脸上各点了一下,就跟点上了一颗痣似的。

    轮到季风奕时,他停顿了下,把‘痣’点在了下巴的角落处。

    “万一晏随是要在你脸上画一幅画,我就不当破坏的人了!”

    季风奕嘴角一抽:“陈老师,您就不能不诅咒我输一晚上?”

    陈榆林幽幽道:“没办法,现在是下班时间,情商已经下线了。”

    这话又引出了一片笑声。

    季风奕‘委屈巴巴’地开始搓第四局麻将。

    之后几局,四个人都有输有赢。

    赢得最多的是陈榆林,输得最多的是季风奕。

    后者忿忿不平:“今天出门应该看一下黄历的,再这么下去,我都要被陈老师点成麻子了!”

    “哈哈哈哈”

    围观牌局的人都大笑起来。

    他们仔细看了眼季风奕的下巴处,上面已经有了好几个黑点,成为麻子简直指日可待!

    再看看他额头上的几只飞鸟,还有鼻子和脸颊处的山峰线条,嗯,一张水墨画脸,也指日可待!

    季风奕被这些人笑的没了脾气。

    “快快快,下一局!”

    他催促着三人继续打,颇有种势必要反败为胜的冲劲。

    陆晚棠也很久没玩过这么久的牌了,她虽然不精通牌技,但玩的还挺开心的。

    季风奕脸上的小墨点,有一个就是她贡献的。

    接下来好似风水轮流转,输的那个成了陈榆林,晏随依旧是赢家,季风奕也总算胡了几把。

    方舒瑶坐在陆晚棠旁边,时不时给她递一下水:“这么看,棠棠今晚简直像个牌搭子。”

    “就是说啊——”

    季风奕刚想吐槽这样肯定没意思,就见陆晚棠出了一张二筒。

    然后坐她对面的晏随直接推牌,“清一色。”

    季风奕登时看向方舒瑶。

    “我算是发现了,咱们这输输赢赢的,基本都没逃过舒瑶那张嘴!”

    方舒瑶心虚:“咳……这关我什么事?”

    “你看啊,你刚说棠姐像个牌搭子,她立马就点炮了!”

    季风奕说罢,也不跟方舒瑶据理力争,而是叮嘱晏随:

    “我说晏哥,你都往我脸上画水墨画了,可不能厚此薄彼,学着陈老师随手一点!”

    现在桌上四人,也就陆晚棠的脸干干净净的,只有嘴角处有几个黑点。

    季风奕把狼毫笔塞晏随手里。

    后者抬眸,就对上了陆晚棠清凌凌的目光。

    凑近时,晏随从一阵笔墨香间,还闻到了一股清甜的果香。

    他有些恍神,迟迟没有落笔。

    季风奕叹口气:“晏老师,您该不会真只点个小墨点吧?”

    晏随回神,“当然不。”

    说话间,他就已经动笔了。

    陆晚棠眼睫微颤,克制着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

    不一会儿,一朵海棠花跃然于她脸上。

    “这是什么花?还挺好看的。”季风奕问道。

    回答的是陈榆林:“是西府海棠吧!我院子里就有一棵,要是用粉色的墨水画,就更好看了。”

    “晏哥还真有两把刷子……”

    陆晚棠眨眨眼:“看来没把我画丑,待会儿我也会手下留情的。”

    “好。”

    晏随眉目舒展。

    微微低头时,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这场牌局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二点。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提前离开了。

    “不打了不打了。”陈榆林摆摆手,“年纪大了,再不回去休息,受不住。”

    年纪最大的已经发话了,季风奕再怎么不甘心,也只得作罢。

    他撇嘴时,嘴角处的小乌龟仿佛在爬动,让陈榆林看了又是一阵憋笑。

    四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点东西,其中着墨最多的就是季风奕脸上的‘山水乌龟图’。

    其次是陈榆林脸上那一棵棵截然不同的树。

    然后才是晏随的左脸猫猫头和右脸鬼画符。

    前者是陆晚棠画的,后者是季风奕画的。

    最后是陆晚棠。

    由于她是唯一的女孩子,又是寿星,右脸的海棠花是最明显的,其次就是简笔花朵和星星的图案。

    四个人互相打量着,又相视一笑。

    季风奕和陈榆林都表示,必须拍下来留念一下。

    “我这个脸上画乌龟的都不介意,你们有什么好考虑的?来来来,拍照!”

    梁可可的生活助理准备的一向周到,照相机自然不缺。

    于是,临走前,几人又凑在一起拍了四人或者两人合照。

    陆晚棠脸上的海棠花,还被三人单独拍了出来。

    等几人洗漱干净再出来,宴会厅里的人又少了大半。

    “都走的差不多了。”陈榆林环顾四周,“晚棠你住在哪儿?需不需要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晏随也看了过来,“离我所在酒店更近的话,那就由我来送。”

    “不用,昀哥都已经安排好了。”

    陆晚棠笑笑,“再说,还有季风奕和他的助理跟我一块儿。”

    陈榆林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赶紧上车离开。

    季风奕退后两步,朝开往这里的车招了招手。

    几人再次互相道别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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