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允原本只知道她狠,阴晴不定,但在落水后越来越蠢,蠢到连普通官宦家族的闺秀也不如。
“公主,陛下已经知道那都是您的财产,却不好强取豪夺,只能说对方欺压百姓,这是在敲打您。公主只要拿出一部分财产,既支援了朝廷,又保全了根本。”
可是您什么都不做。
财产都被朝廷用那种方式拿走,还派了十个眼线到府里,以后,什么都别干了。
廖允问道:“沈素去哪里了?”
“去替本宫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了。”玉容公主不想给廖允说,她看出来了,廖允有些嫌弃她。
“什么事?公主能不能告诉臣?公主,您不能再做错误的决定了。”
廖允和沈素不一样,沈素出身低微,投靠玉容公主,靠着玉容公主过活,而廖允,父亲是正儿八经的吏部侍郎,他被玉容公主掳来做了侍君,就是因为通过玉容公主,攀上魏氏一族。
他有心计有底气,但是,太子逼宫失败后,他便就开始动摇了。
太子失败,魏氏造反,最终是否夺得天下,尚未可知。
但他知道,玉容公主养的这些所谓面首,其实都是左膀右臂。
“四海阁拍下两艘神舟轮,是本宫。”
她把自己拍下两艘大船,走海上丝绸之路的事告诉了廖允。
几个面首财产被抄,她剩下的银钱不多了,但是,那两艘大船只要回来,她就能翻身。
廖允开头还很高兴,掌握海上之路,富可敌国轻而易举,基本掌握了大乾一半的底气。
但是再听下去,就觉得脊背发冷。
“您是说,咱们的两艘大船都跟着吴厚德出海了?”
“吴厚德是魏世勋岳父的堂兄弟,倒是可靠,而且船上还有公主府派出的二十名高手。”
“公主,您说那个姓吴的告诉您三月份之前可回来?却至今未回?”
“对,他说半年内必然回来,可是如今信息全无。”
“公主您给臣细说一下,从参加拍卖船到船出海。”
玉容公主其实现在也慌神了,那么大的投资,她本来觉得自己船大,人多,要出事也是老吴出事。
可现在她没底了。
她把参加四海阁拍卖说起,事无巨细,每个细节都捋一遍。
“公主原先有没有跟谁说过你想开通丝绸之路?”
廖允的这个问题,玉容公主多少有点尴尬,“玉容公主”肯定没说过,管莹莹原先给太子一起睡觉时提过。
“本宫只给太子说过,太子与魏敬忠向朝廷申请开通丝绸之路,因为报价太高,搁浅了。”
“公主,您怕是上了魏敬忠的当了。”
“本宫早就意识到被魏敬忠骗了。当时本宫提出只需要五十万两银子就可开通的路线,他们生生向父皇要两千万两,父皇怎么可能同意?但是,在父皇驳回不久,就听到丝绸之路被神秘人开通了。”
“肯定是承恩公开通的,您糊涂啊,五十万两您又不是没有,何苦要他们去开通?”
廖允捶胸顿足地说,“公主,只怕,那两条神舟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老吴,就是魏敬忠派来的骗子,正因为他是吴朝晖的堂兄,所以公主没有怀疑,才会把家底都掏出去。
两人越分析越觉得发现了真相。
玉容公主恨得咬牙切齿。
以前的玉容公主,脑子是被驴踢了,才与魏敬忠这种人渣合作。
怪不得她上次提出来自己要做女帝,魏敬忠脸色像死了爹娘一样,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原身。
原身真傻,跟着父皇是公主,提着脑袋帮助魏敬忠,最后大不了还是个公主,图啥?
真是蠢啊!
廖允说:“公主再仔细想一下,还有哪些产业与魏氏有关,赶紧都控制在公主手下。”
玉容公主按照自己的记忆,想了一会子,说:“你先等着,本宫要查看一下。”
玉容公主想起来,“她”与两个财务大管家的联系,是约定每次都在夜里戌时三刻见面。
入夜,她发了信号。
戌时三刻,两名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再次来到公主府书房,站在她的书案前。
玉容公主心里赞叹,古人虽说科技不发达,自身的能力真的是开发到了极致。
这速度,这隐藏能力,就是后世的“燕子李三”也比不得。
那两人依旧戴着极其宽大的黑檐帽,看不见脸,嗓子发出鬼魅一样的声音:“公主,请吩咐!”
玉容公主道:“上次的投资,只怕是被魏敬忠骗了,地方上几处资产也被父皇发现抄没,现在还有什么资产,你们给本宫报一下。”
两人根本无需看账本,便一五一十地把资产报上。
除了上次拿出去的近三千万两银子,还有被陛下抄家的四个侍君代管的家产,玉容公主只有一处财产了。
“公主,除了大青山脚下庄子上藏的粮食和银两,便只有京都的十几家铺子,其他,就几个庄子,再没有资产了。”
大青山脚下,玉容公主买了一个庄子,庄子很大,虽然山脚下田地并不肥沃,但是与大青山连着,屯兵倒是个极好的地方。
“公主府在此处的五千骑兵,是公主的最后资产。粮食目前还有十几万石。银钱尚有五百万两。”
“怎么现在就只有五百万两了?”
其实,对于和顾承彦一起苦苦挣扎的她来说,五百万两,那已经是天文数字的巨额财富。
只是,她曾经豪掷三千万弄船,五百万就感觉不那么多了。
“上次三千万两拿出去时,账上尚余七百万两,但是一个月前,有人拿着公主的印信,分两次,支取了二百万两。”
什么?玉容公主跳起来:“本宫什么时候给人印信了?”
两个管家互相看了一眼,很肯定地说:“属下仔细辨认过,确实是公主的印信,与备案的印鉴一模一样。”
两人把账本拿出来,给她看支取银子留下的印鉴。
玉容公主恼火极了:“本宫一直随身带着印信,从来不曾假手他人。你们说,那个去取银子的人长什么样?”
两人摇头,他们只认印鉴不认人。
“本宫告诉你们,原先的印信取消,谁再以原先的印信来取银,你们立即给本宫拿下。”
玉容公主气坏了,“他妈的,一定是刻的萝卜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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