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这是自己的本行啊!
九天傲娇地说:“你想算命?”
“嗯,你能给我算一卦吗?”
“看你刚才为我挡一巴掌的份上,我给你算一命!请报上生辰八字。”
胡氏看着她萌萌的脸,恨不得亲亲她,这是谁家的孩子,福气这么好?
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报上,好奇地看着她。
九天小手一掐,王地主和王县令都看景一样看着她。
说实话,都好奇!
“你父亲高中举人,嗯,考了好几次都考不中进士!你母亲在你八岁那年去世,你父亲又娶了你的姨妈为续弦。
你姨妈生儿女四个,你弟弟……不对,你弟弟被你姨妈推到井里了。”
话说到这里,胡氏已经全身哆嗦。
扑过来,泪眼蒙眬地问她:“小神仙,你确定我弟弟掉井里了?”
“嗯,在你们家西南田里,早年有一口枯井,你弟弟就在那枯井里。不过那口井被她找人填埋了。”
胡氏已经哭得全身哆嗦,王县令拍着她的后背说:“你别哭了,我回头就叫人去挖开看看。”
胡氏一直哭,她的亲弟弟,在十三年前,她十岁,弟弟六岁,忽然有一天弟弟跑出去玩再也没回来。
胡家人都以为弟弟是被拍花子的人贩子拍走了,他们这么多年还到处找,一直没有音讯。
没想到九天说在她家西南田里边的枯井里。
胡氏一天也等不得,立即就要回去查。
朝廷用官有规定,不能在自己籍贯任职,所以王县令不是本县的县令,是隔壁县的,胡氏也是隔壁县举人家的女儿。
王县令安排县衙里的捕头先去胡氏的娘家,先去挖那口枯井。
他这边暂时缓缓,自己老爹才刚病好,他哪里能立即走?
王地主看着九天越看越不凡,忍不住问道:“你真算出来她弟弟在枯井里?”
“嗯,在枯井里。”
“若是亲家的长子真在枯井里,冤魂昭雪,你可又积大德了。”
“嗯,我又积德啦。”
王地主和王县令现在就等着那井里真的能挖出来胡氏弟弟的尸骨再好好感谢九天。
“老夫找了多少郎中,这整个甘州都找遍了,小神医你是怎么给老夫治好病的?”
王地主好奇地说,“你还会医术,还会算命,你怎么这么能干?”
“是哒。”九天自豪地说,“王地主你原先床头上摆的那个花瓶,阴气很重,而且床榻前摆的屏风上被人做法附着一条大蟒蛇,长着血盆大口,日日吸你的阳气。”
说得王地主打了个哆嗦。
“我怎么没看见上面有大蟒蛇?”
“有人做了法,你不懂道术,所以看不见。而且你还中毒了,身体里有慢性毒阻碍阳气进入体内。”
王地主神色冷下来,以后,那几个女儿都不准进门、
王地主惭愧地问:“一客不烦二主,小神仙,老夫也知道自己有些贪心了,还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大公子算算?”
“爹……”王县令不愿意算,他知道王地主什么意思。
“粲儿,爹今天都差点死了,还不是因为咱们王家子嗣艰难?他们才生出别的想法来?”
“可是,爹……”
“别可是了,这个小神仙肯来救我,就是与我们王家有缘,若能帮助你哪怕留下一根血脉也好。如果实在命里没有,爹也早做打算,宁肯都捐出去,也不会留给那几个白眼狼。”
王县令低头不语。
王地主恳求地说:“小神仙,你帮我儿算算吧,老夫感恩不尽。”
说着就把王粲的生辰八字报上来。
九天小手掐掐,又把王县令的左手摊开看看,说——
“你出生三天即丧母,但你爹对你极好,你很聪明,读书很好,只可惜十几年前,身体逐渐衰弱,成了药罐子。
气衰竭,面焦,发鬓斑白,出入废,神机化灭,阳虚偏衰……”
廿八而终。
王县令被她一番话说中,又惊又愧。
“我的病不好治,看了无数的郎中,药也吃了无数,看不好。”王县令说,“请问小神仙,这是王某的命吗?”
问是这么问,但是眼里都带着渴望,尤其王地主,恳求都快实质化。
九天摇摇头。
“有人害你!我不救你,你寿元廿八而终,且无子嗣留下。”
奶声奶气,一本正经,不知道的,定然认为是一个标准的小神棍。
“小神仙,你快说怎么办?”王地主急得要跳下床,“只要你能治好我儿子,我愿意奉上银子三万两感谢。”
“我不要银子。你买粮食买冬衣,送给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家吧!另外请王县令帮帮我二舅。”
王地主惊讶得瞪大眼:“你不要银子?叫我都捐出去?”
“嗯,你要是感谢我,就为穷苦人家过好寒冬尽一份力。”
王地主和王县令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世上真有这样无私的人!
还是个孩子。
王地主说:“那你叫大公子帮你二舅什么?”
“我二舅的衣服和银子都被崔福德拿去了,我想叫王县令帮着我舅舅要回来。”
“就这?”王地主和王县令神情复杂。
九天小手捏着衣角问道:“是不是叫你们为难了?”
“不为难,不为难,一点也不为难!”
好家伙,不要说把王县令治好,就凭着她把王地主给救活了,把胡氏弟弟找到了,就算把崔福德一家都抓到大牢里打半死,王家也是没二话的。
九天顿时小脸轻松极了,说:“那好吧,我现在开始给王县令治病。”
“小神医,你准备怎么治?”
“我要给你家改风水。”
“好好好,你先吃点东西再看。”王县令心疼她那么小的娃儿,就喊自己的夫人胡氏,给九天端点心。
胡氏端了点心,把张婶也喊过来,两人一起吃。
张婶看着几盘子精致的点心,激动得手抖,她第一次来王地主家里,有点胆小不敢吃。
九天把点心塞她手里:“张婶,你吃。”
张婶小声问:“九天,你能不能救活王地主?”
“我已经救活了。”
“啊?真的?”
“真的,他和我说话来着。”
“哎呀,小九天,这下可好了,王地主一定不会亏待你。有了钱,你和你二舅,以后不用担心挨饿受冻,还能把腿治好。”
“我不要钱!”
“你这傻孩子……”张婶急了,“九天,钱你必须要,你二舅的腿得治吧?你俩得吃饭穿衣盖被子吧?没有银子怎么行?”
“王县令帮我二舅把崔家贪的钱要回来。”
这些话还是昨天张婶低声抱怨的时候,九天听到的,她想把舅舅的东西拿回来。
“九天,你舅舅的钱可能拿不回来,崔福德那个人很不要脸,就算拿回来也没多少钱。”
九天小脸一沉,怒道:“他们差点把我二舅打死、饿死,钱必须还给我二舅,如果还不出来,那就关大牢!”
张婶张口结舌,她就有点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九天一定要崔家的那点钱,不要王地主的大钱?
九天说:“王地主给我的钱,我用于帮助别人,这叫积德行善。把我二舅的钱要回来,叫物归原主。崔福德如果拿不出来,那就狠打,这叫惩恶扬善。”
张婶搞不懂,钱和钱长得不一样的吗?
管他什么钱呢,都是自己该得的,为什么要送给穷人?
穷人难道都是好人吗?
这孩子怎么活这么大的?
哦,对了,九天是个道士,道士估计都有些傻……
九天吃了两块点心就不吃了,对张婶说:“你把点心包起来,给我二舅带回去。”
原先那个看大门的,此时在一边狗腿地说:“你们尽管吃。老爷说了,做一锅新的,你们回去的时候带着。”
张婶大口地吃,这么好的点心别处吃不到,她是大人,吃可以,再拿着就丢人了。
吃了几块点心,九天跳下凳子,对王县令说:“走吧,我看完要回家去,二舅还饿着呢!”
“你二舅在哪里?我先叫人给他送吃的?”
“崔家的老屋。”九天说,“对了,我二舅腿坏了,你给他找个好郎中。”
王县令把那个给王地主看病的郎中叫来:“蔺郎中,麻烦您跟管家去一趟?”
蔺郎中没有给王地主看好邪病,一直心里憋屈,此时看王县令客气,便立即答应了。
孙管家带着吃的,蔺郎中拎着药箱,一起去崔家老屋。
王地主尽管才醒来不久,但是他心里更惦记儿子,喊小厮扶着自己,跟着九天出去看怎么看风水。
九天围绕王地主家的房子周围转一圈,又看外面的大路。
走到屋子西山,小脚跺跺。
指着西面三户人家问道:“那三户人家,家家户户儿子都养不到三十岁,全死了吧?”
王地主和王县令脸顿时刷白,可不是,西边紧挨着的那三户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子不管有本事没本事的,这十年里,一个接一个地死了。
“有煞气?”王地主颤声问。
“那条大路,顶着屋山而来,路冲煞,大凶!第一户死了儿子就轮到第二户,第二户的儿子死了就轮到第三户……”
王地主家是第四户。
王地主看着那路,他想起来了,那里原来并没有路。
十五年前,大女儿、大女婿说,这边弄一条路,马车回来方便……
九天在王地主家一天,一直到天快黑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王地主用牛车送她回去,车上装了满满一车的粮食和点心。
欢欢喜喜回到崔家老屋,把点心捧到殷槿安跟前,说:“二舅,吃吧!”
殷槿安看着小家伙回来,松一口气,话却说:“我以为你被人家打死了。”
“打不死!二舅,他们给你送饭了吗?腿给你治了吗?”
殷槿安被一个小娃照顾,别别扭扭地说:“你在王地主家都干了什么?”
“我救活了王地主,还给他们算了命,看了风水。”
她高高兴兴地把自己一天的经历给殷槿安说了。
殷槿安顿时恼了:“老子病好了,非把王地主和他儿子都打残不可!”
“啊,二舅,你怎么了?”
“不准再出去给人家算命,不然就从这里滚出去!”
“好哒,我听二舅的。”
“你去把张婶喊来,把粮食放在她家。如今,我们俩护不住,有这些粮食,我们俩会没命!”
“可我能护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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