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女人说有山匪杀害大将军时,林晚的视线顿了顿,握着包袱的手不自觉收紧。
大哥被杀害了?
怎么可能?
他们当时看到他时他明明还好好的,难道是阿爹知道了大哥的身份阴谋,怕连累林家,便将他除了?
可若是已经证实大哥就是前朝逆贼,趁现在他还未行谋逆之事,阿爹也应该是将他押到京城大理寺,由圣上定夺。
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晚的思绪混乱,那些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所以现在排查这么严是为了找到林夫人和林大小姐?”
“是,那画像贴的到处都是,林大小姐那真是美啊!不过被山匪这么一劫,估计清白……”
画像?
对,画像……她记得到刚刚一路走来便看到那些官兵拿着画像在找人。
她应该想办法弄到一张画像的。
“嘘!这你也敢说,不要命了?”
一个女人东张西望,确认那些官兵没有听到后,压低声音道:
“你从哪听说?大将军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被山匪杀害?大将军可是我们边境的战神,区区几个山匪,如何能耐得了他?”
另一个女人闻言,视线扫过四周,确认安全后,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据说是当今圣上怕国公爷拥兵自重,便想收回兵权,大将军的死,便是他们设计的,还派了三皇子亲自过来……”
那女人说到一半,瞧见林晚要走,厉声道:
“你要去哪?”
这声音十分不友善,林晚只是脚步顿了顿,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这贱蹄子!”
那女人低声淬了一口,赶紧跟上去拦住她。
黄姨刚刚说了,这可是好人家的姑娘,所谓的好人家在她们这里可不是什么良家妇人,而是有钱的肥羊,苦命人在他们这里代指没钱但有一身好皮囊的少女,能卖个好价钱。
这到嘴的肥羊,他们可不会让她跑了!
林晚看着眼前拦住她的人,心中警惕,冷声道:
“你想干什么?”
正在这时,黄姨带着其他六个女子过来,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赶紧过来调解: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林晚还没说话,那女子便率先开口道:
“她要走。”
黄姨听到那女子的话,眼里划过一抹异色,很快又恢复如常,道:
“姑娘要走,你就让她走啊!姑娘是我的客人,你也是我的客人,大家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你那么凶干嘛?”
“这凑人本来就不容易,她要是走了,我们还要一直等着,我们也是要赶时间的。”
“行行行,你看人现在不是已经凑齐了吗?别着急。”
黄姨跟那人沟通完,转过头去看林晚,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道:
“姑娘是要走吗?这一带的可就只有我们走浦松这条路的,我们去一趟再回来估计也是下午了,先不说我们下午回来再去那边已经是晚上了,到时候您还能不能再找到我们也说不定,我们下午就不在这一片拉客了。”
白天肯定是比晚上安全,林晚眼底闪过一抹犹豫。
见她有所松动,黄姨微眯了眯眼睛,也没有强迫她,只道:
“姑娘,你先好好想想。”
说着,朝着后面的几个女人道:
“大家就先去上牛车吧!”
总共有两辆牛车,每个牛车上拉着五个人。
等大家准备好,黄姨看向林晚道:
“姑娘,你想好了吗?要不要走?”
林晚抿了抿唇,心中纠结,等牛车最后要启动的时候,终于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她现在耽搁不得一点时间,每耽搁多一刻,她的阿爹就会多一分危险。
瞧见林晚上了牛车,黄姨的视线不自觉扫过她手中拿着的小包袱,眼里划过一抹深意。
“哎,行,姑娘们都好好坐好,这小路有些颠簸,可不如官道上的舒服。”
牛车启动,比马车慢了许多,晃得厉害,林晚觉得自己的屁股被晃得生疼。
牛车一路驶入小路,刚刚林晚心里装着事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黄姨拉的居然全都是女人,而且年龄跟她差不多。
她瞬间警惕起来,左右环顾着,紧紧的握住衣袖下的金钗。
“黄姨,这路是不是不太对?我怎么感觉这是往回走的路呢?”
“哪有的事!”
黄姨笑了笑。
“这小路就是这样七拐八绕的,你放心,我们做这一行的,也是要口碑的,定会将你们全都安安全全的送到浦松的。”
刚刚拦住林晚的女人也开始帮腔,眼神带着鄙夷道:
“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没走过这条路?”
其他的女子本来因为林昭越的话心生警惕,可是听到那女人的话后,又放松下来。
本地人,可靠,她们若是再追问,便像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甚至有人为了表示自己对这一块熟悉,还帮腔道:
“姑娘,不必担心,我们这么多人呢!走小路就是这样。”
林晚没再说话,只是仔细观察着四周。
牛车越走越偏,越走越远。
“大家伙应该都没有吃午饭吧!来,大家吃个包子,填一下肚子。”
黄姨拿出一袋包子,热情的给大家分发。
刚刚拦着林晚的女人接过,嘴甜的说着谢谢后,便率先拿了一个吃起来。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其他人见状,也赶紧拿起一个吃起来。
包子还是温的。
黄姨看到她们都吃了,眼底的笑意更深,视线扫到林晚时,见她不动,眼里闪过一抹凶光,道:
“姑娘为何不吃?”
林晚看着她,道:
“我来时已经吃饱了,这包子我想留着。”
“这天气这么冷,等会儿被冻硬了可就不好吃了。”
黄姨道。
“没事。我有些想如厕,黄姨可否停下来。”
黄姨看着她,道:
“停车。”
那些人得了黄姨的好处,见林晚没事找事,便不耐烦道:
“怎么就你事情这么多呀?我们大伙儿一起赶路,可没有人迁就你这一个。”
“就是,娇气……”
其他人到嘴里的话还没说出来,视线模糊,身子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林晚见状,拔腿就跑。
黄姨冷冷的看着林晚的背影,发号施令:
“给我追!”
这贱蹄子,警惕性还挺高。
两个车夫顿时背也不驼了,立刻下车追了上去。
林晚本就体力不支,没跑几步就被他们追了上来。
她握着金钗对准那两个壮汉,道:
“我是林国公的大女儿,若是你们抓了我,我阿爹一定……”
“还林国公的大女儿,我还是他爹呢,臭娘们,还想跑!”
一个壮汉碎了一口唾沫,手中的木棍敲过去,林晚便被闷晕了,身子软软的倒在雪地上……
……
林夫人待在破庙里,迟迟等不到宁一回来,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中不安。
正在这时,她听到外面有动静,下意识的躲到窗户后面,透过缝隙看到来人是宁一时,松了一口气。
宁一身上挂着一个小包袱,手中拿着卷起来的纸张,一只手拿着叫花鸡一样的食物。
宁一进了破庙,在看到只林夫人一人时,道:
“她呢?”
林夫人莫名的有些不敢看宁一的眼睛,支支吾吾道:
“晚晚担心她父亲和她兄长,回北洲城去了。”
宁一向来情感不外露,甚至有些麻木,可是此刻,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眼里有一丝慌乱甚至烦躁。
姑娘交给他的任务便是将她们二人带去沿海,这会,他全搞砸了!
而且,如今主子生死未卜,他需要尽快出境给沈言舟传递信息。
林夫人本以为她说了这话后,宁一会训斥她,没想到她话刚落,宁一便已经夹着她上了一匹马:
“她朝哪个方向走了?”
林夫人伸手指向林晚离开的方向。
宁一将手中的叫花鸡交给林夫人后,拉起缰绳便开始骑着马狂追而去……
……
林昭月身上的红疹刚消下去,浑身又变得滚烫起来。
她觉得自己体内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在灼烧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一股热流\/\\自腹部\\\/往下,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双手不自觉揪紧萧恹的衣角。
嘴唇微张,口中溢出一声轻\/\\吟。
脸色潮红,像是寻找某种解脱又解脱不得,难耐至极。
她的三日缠,发作了。
“昭昭乖,再忍忍。”
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又像是来自混沌,林昭月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梦里的画面,是让人看一眼都脸红的程度。
漆黑的夜幕里,两支红烛照亮整间屋子。
屋内,只见着了一件纯黑绸缎禅衣(这里特指单层的衣服,不是僧衣)的男人靠坐在一张披着纯白貂皮的逍遥椅上,禅衣往两边敞着,垂落在椅子的两侧,隐约可见男人线条流畅的肌肉线条,充满雄性力量。
下身着了条柔软顺滑的黑色下裳,腰间用一根红色的绸缎腰带系着,勾出劲瘦的腰身,多余的腰带长长垂至地面,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摇晃。
一个面容昳丽的少女跨坐在他的劲腰上,整个人宛如无骨般趴附在他身上。
少女内里着了一件绣着交颈鸳鸯的浅绿肚兜,外面只罩了一件纯白的绸缎禅衣,再无它物。
男人的一只大掌摁在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一只手伸\/\\进她的禅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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