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现场的脚印,离开赵家时已是午夜。上次是个意外,这次有杨菁妮配合,无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顺利拿到了传说中的命纸,还发现了嫌犯的藏身之处。可是这命纸,太不遂人意了!它不但没有生辰八字,也证明不了什么。
虽然江木泽好像有印象,但他太不情愿承认了,只因赵家人干的都不是人事。接下来只剩下科学的依据了,如果科学能给出他想要的答案,那么结果肯定很恐怖。
dna取样,不能让赵来英知道,所以晶晶只能选在婚礼当日,她才有机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话说杨菁妮在酒店门外溜达了一晚上,也不见那三人出来,于是好奇心使然,她去对面停车场把车开进了后门。
门是关着的,没任何动静,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后门狭小的走道。沿着走道,拐过一个拐角,就到了内厅的公用洗手间处。
依然没有声音,她很纳闷地驻足,竖起耳朵静听起来。
在没有任何动静的情况下,走道的声控灯自动关闭了。没有了既视感,人的耳朵会变得超级警觉,空气中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唏叽唏叽”的那些细小的昆虫鸣叫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轻轻的,贴墙而立,把头靠在墙体上,闭上眼睛,心如止水般感受着这黑暗带来的静。
“突突突,突突突”,她猛地睁开眼睛,把耳朵贴在了墙上——这隐约传来的声音,是钻头钻墙的声音?
慢慢地,她感到了墙体在轻微震动,不禁自问:这么晚了还在装修?那么是哪里装修?
有些疑惑,她又向里面走了几步;站在空气中,那个声音又消失了。
她转身退了出来,一直退到门外,还是没有声音。尝试着,她把耳朵贴到了后门梁上,便又有了感触,内心的疑惑骤升。
为了解惑,她只能打电话给陈立海。说明了情况后,只听陈立海说:
“杨小姐,给你放五天假。好好休息五天,婚礼当天准时归位。”
放假了,做这个工作还有放假,杨菁妮开心地卸下伪装,把车开进了酒店地下停车场。
熄灭引擎,她正要下车,却又听到了那声音,而且在这里,明显听得很清楚。
她再次警觉起来,轻轻关上车门,悄悄地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靠近,直到站在电梯门口。
声音是从电梯井里发出的,她思索着,小心翼翼地按下了电梯的开关。
动了,电梯缓缓降到负一楼她的面前,她走了进去。电梯动起来了,那个声音却没了?
很明显,这不是电梯故障。那么又是什么呢?这次她不再询问陈警官,只想自己探个究竟,于是她又乘坐电梯回到了负一楼。
在电梯附近找了半天,完全找不到那底下的入口,就连旁边的步梯都是锁着的。
没办法,这个疑惑没解开,估计晚上也睡不着,只好站在电梯前,静听脚下传来的突突声。
不知听了多久,那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却又隐约听得有人说道:“妈的,这搞点钱也太累了!”
“累就累点,就希望那些人能多捐一点,我们就多搞一点。”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去,这不就是江总母亲的声音吗?
杨菁妮惊了一下,只听得一个男的声音,好像还挺得瑟的:“想想就好笑,我们这是在帮他们设计婚礼现场吗?”
“别说了,快点干活,不然天都快亮了!”
“对,就剩下五天了,咱们要快点赶工。”
一阵云云后,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杨菁妮立刻回到车上,向陈警官做了报告,不料陈警官又说:
“让你放假,你就别管其他事了,乖乖地回去睡觉。都这么晚了,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不是,他们这是······”电话被挂了,杨菁妮超级疑惑地盯着手机。
她不知道有些话,作为警察的陈立海不能对她说。可她只跟陈立海单线联系,江木泽没法像对杨晋那样跟她解释,于是她也就只能疑惑了。
走进电梯,她到一楼前台开了间房间,拿上钥匙正想上楼,忽地她又回到前台,不禁问道:
“欸小姐,你们酒店是在装修吗?”
“没有啊!”前台小姐也是一副疑惑的表情,杨菁妮继续问道:
“没有?那这电梯底下凿墙的声音,你们听不到吗?”
“听得到啊,怎么啦?”
“这?”杨菁妮顿时哑口无言,前台小姐微笑道:
“你睡你的觉,只要躺在床上听不到,就是不关你的事,ok?”
“ok,ok!”相当无语地,杨菁妮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既然所有人都不管了,她还管什么。就这样一切又安静了下来,一点都不像要结婚的样子。
陈家大院陈小姐的房间里,陈立芊早已睡着,躺在地铺的江木泽却一直辗转反侧。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念帼伟,好像这世界只有帼伟爱他,一切事情都会帮他拿定主意。
他在大脑里一遍一遍地刷新着过去的一切,或经历过的,或幻想的——是的,此时他的心里正慢慢地开始幻想她——她在哪里,在做什么,是否也像他想念她一样想念他?
距离分别快十年了,她是否已经嫁给别人?不,不会的!他们有约定,即使是离别,那也是因为无奈!
突然间,他好想回大连,因为他的家在大连!家?不,他的家应该是凤洋宫,只有那个戏台楼梯底下的旮旯角,才会给他安全感。
悄悄地,他爬了起来,如同梦游般,就着睡衣,穿上鞋子,抱着自己的衣服裤子,打开了房间的门。
漆黑的夜,只有院子里的路灯的余光,他轻车熟路地走出了陈家大院。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天快亮了,他终于心满意足地窝进凤洋宫那个陪伴着他长大的地方。
没有了稻草,他用自己带来的衣服和裤子当枕头,睡得那叫一个舒适。
一个时辰不到,一只公鸡的晨啼萦绕在凤洋境上空,人们陆续起床了。
六月六的祭龙大会已过去两个月,人们便也不再那么关注凤洋宫,于是这给他提供了极度安宁。
蜷缩着身子,抱着肚子,把头埋进脆弱的心脏处——他好像更习惯这种睡姿,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温暖,感受到胡老师和小雅老师温暖的关怀!
被连年来的精神压力压的,他需要好好地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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