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不在,要是我在,你媳妇保证服服帖帖。哼,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她人呢?”
凭他的辈分到谁家都是全家出来隆重招待,拿最好的茶叶,奉为上宾,就连村长都要卖他几分薄面。
结果到了王家,都日上三竿了,也没看见新媳妇的人影,三叔公顿时就不高兴了。
“在……在房里。”王普一脸倒霉样带着三叔公去敲霍随房门。
“老婆,有客人来了,快起来一起吃早饭吧。”王普在卧室门口小声说。
妈的,两头他都得罪不起,老头积威已久,他下意识不敢违抗,霍随这边他也怕吵醒了这尊大佛她会发疯。
“无妨,我再等等。”三叔公冷笑,看她臊不臊得慌。
霍随:“我没穿衣服!老不要脸的是不搁那儿偷看呢?”
三叔公一生自诩光明磊落,听这话血压不稳,扶着额头告诉王普:“让她穿好衣服下来见我!”
“她……她恐怕不会见您。”
“三叔公,她可嚣张了,您不是她的对手。”
王普只敢悄咪咪告状,霍随还在房间没出来,王普带着三叔公下楼,看见二舅爷带着书记和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都来了。
这么大的阵仗,王普在心里祈求,最好是能帮他把媳妇管教好,否则他只怕要死的得更惨!
心里打着小算盘,霍随慢吞吞穿个拖鞋就下来了。
“哟,老登们都在啊?群登荟萃呀。”
“温柔,马上去祠堂跪下给祖宗请罪,昨天你在婚礼上发疯都传到隔壁村了,简直给我们村抹黑。”
霍随一屁股坐到主位上,嫌弃地撇嘴道:“你们不行啊……”
??
“传得够慢的。”
就当他们想采取强制措施时,霍随答应去了。
因为判官笔说祠堂没去过,想去玩玩。
祠堂外。
霍随看了一会儿里头的环境,沉默片刻,道:
“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又点了几个人,“你们留下。”
“在祖宗面前我有些话想对他们说。”
哼,看样子是怕了……三叔公眼底难掩得色,将那几个人留下。
几个青壮年留守在祠堂门口,有什么变数可以随时控制。
村子里消息传得飞快,都说王家媳妇被制裁了,奔走相告去看热闹。
一部分是吃瓜,见不得她动摇权威,凭什么大家都被闹过,就你要反抗,那我们吃过的苦算什么?
还有一部分借机教育自己女儿和媳妇,别学,没有好下场,会被送进祠堂,戳脊梁骨。
很快就来了一些人围在外头看,指指点点。
三叔公和村长由着这些村民看热闹,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止是闹婚了,而是权威受到挑战,竟然有女人不受控制,他们不允许。
大家都看到了,是王家媳妇自愿进去的,可没人逼她。
村民看见霍随进去后,半天没动静。
过了一会儿好奇地往门缝里看去。
里面传出一阵音乐声,那声音越来越大。
动感鼓点振得牌位都在抖动。
“怎么回事啊,王家媳妇在里头开演唱会呢?”
“刚子你打开门让大伙儿看看呗!”说话的人手机都准备好了。
守门的刚子和光头对视一眼,也按捺不住好奇,暼了一眼。
“靠不好了!”
连忙推门,推不开!
厚重的宗祠大门从里面被栓住了。
另一边,回到王家的老登们屁股还没坐热,正在那吹牛皮:
“新媳妇就要下马威,规矩不立好,以后要造反……古人说妇德妇容,新媳妇进门第一天不敬公婆,不懂待客之道,就要教她规矩。”
“是,是,您说的对,我们以后一定跟她说。”王普爹不住点着头。
家里的几个人,都跟着霍随去祠堂了,就他一个留在家里招呼,希望这次能有用,要不然他们这把老骨头真要散了。
“还是您老德高望重,那泼辣媳妇都被您整得服服帖帖!”
“不好了不好了!你们快去祠堂看看!”
来报信的人满头大汗,村长和三叔公等人连忙跟着来到祠堂,远远就听见里头的动静。
见大门紧闭,王志远一脚踹开门。
一阵音乐声传来——
只见霍随用白绸带挂在梁上,跟吗喽一样来回荡着秋千。
身体灵活,飞来飞去。旋转跳跃,她闭着眼。
脚尖在各个祖宗牌位前扫来扫去。
底下人心惊肉跳走进去,终于听清了音乐声……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风吹雨打都不怕——”
“啦啦啦啦!”
魔音穿耳,但找不到声音来源,仿佛在脑子里左右穿梭。
排位前放着一个环绕立体声音响。
几个爱嚼舌头的全部用白绫吊在祠堂梁上。
“这可得好好磨磨全家性子,太过分了,五点天都亮了他们居然还不起来给我做早饭?“
“我可是那娇滴滴的女王,把我饿坏了,谁来当这个家?真不让人省心。”
三叔公和村长瞪眼一看。
梁上白绫飘飘,格外瘆人。
一根白绫打了七个结,倒吊着拴着七个人。
霍随好心指着其中一个给大伙儿解释道:“这,叫出人头地。”
“混账!倒反天罡了你!大逆不道!”三叔公气血上涌,破口大骂,让人把上面的人救下来。
霍随:“嘘嘘嘘,别吵。”
三叔公大喘粗气,周围人扶着才没有倒。
他们想过去解救“倒吊人”,一阵浓雾凭空出现,弥漫在他们脚下。
他们跨不过去。
满院刁民,无一人敢动。
“村长救我!”倒吊人哭嚷着。
太吵了……霍随手拿藤条。
一飞鞭子下去,抽出屎黄。
黄色满天飞。
她站在安全区,耐心给众人解释:
“这叫飞黄藤达——”
飚出的屎溅了第二根“藤”上的老头一脸,老头在半空挣扎,霍随用烧火棍捅了他一把,老头脑袋往后面的大钟上撞去。
铛——
“这叫老当益壮。”(老当易撞)。
好不容易一首歌放完了,浓雾散去。
王家人已经吓得抱作一团面无人色。
本来是想要借三叔公的手,教温柔三从四德,这下反而把两边都给得罪了。
站在人堆里的王普却一脸平静。
“现在你们终于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了吧……”
从祠堂回去,他打定主意,再忍忍。
忍过了日子就会好过了,温柔迟早会被磨掉棱角。
哪怕日日受折磨,他也不离婚。
离了人财两空。
不离,每个人都会得到报应。
哈哈哈,大家一起毁灭吧。
“我的儿啊怎么这么苦命娶了个母夜叉!”
“是我对不住我儿,想着那温家姑娘模样好生养,硬是让人说媒……”
“这也是你们老两口的福气,强势点怎么不好呢?要我说你家普普老实得哟,就要找个这样的!”
“她温柔这么厉害,以后没人敢惹你们!怎么不算好事呢?”
王家七大姑八大姨同情归同情,笑话还是要看的,这是人的本性。反正吃亏受罪的又不是他们儿子,谁会那么傻劝离婚呢?
没过多久,王家收到喜帖,正是之前闹婚中的一员要二婚了。
经过祠堂一役,王家人怕出什么乱子来,于是讨霍随的口气。
“温柔,要、要不你就别去了吧。我们给你打包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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