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和秋眼看着三人消失在原地，他们的视角里没有什么异常发生。
“喂，你要在这里等白凌？”秋眼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虽然语气不善。
百目站着没动，用行为回答了他的问题。
秋眼低下头，好像陷入了某种挣扎中。
百目最终实在受不了他在一边一会卷一下耳边的稻草色的头发一会转着片枯叶玩一会又左右踱步了，压着怒气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秋眼翻个白眼，回应道：“关你什么事。”
百目也没和他吵的意思，转身站在了春之路内。
秋眼留在春之路外，没有要走的迹象。
二人都在等一个人来。
为了赏金。
按理说秋眼和百目都不愁吃住，没必要每天继续接任务挣钱，但不巧的是他们都有些额外的理由。
秋眼纯粹是因为rl不给他发工资导致完全没有收入来源所以就算包吃住也得自己跑出去挣点外快，百目则是做不到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
是南丁格尔在她重伤之时拯救了她，她总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每天待在基地里无所事事，哪怕她担任了一份“裁缝”的工作。
相比之下秋眼果然脸皮很厚。
百目暗自腹诽着这位惹人烦的前竞争对手。
她真的做不到客观评价秋眼。这个人在被洛夫克拉夫特家的小少爷带走后在有稳定收入的前提下依旧来和他们这些雇佣兵抢生意——那时rl还不是rl，他还能得到工资。而且还是杀的最多的那个，不知道间接导致多少人丢了几周的饭钱，包括她也丢过。
不可理喻。
她那时也毫不留情的抢杀是她的确需要在清醒世界活下去，可秋眼不同。
她只能认为是秋眼真的对金钱有一种特殊的迷恋。
现今倒是不太一样，但秋眼给她的印象实在无法扭转，而且也没什么可以扭转的事件发生。
而秋眼对百目的态度同样很差，他觉得她就是来抢生意的竞争对手，还有点多管闲事，当即印象就很不好，后来发生过冲突后就更烂了。
所以当后来秋眼得知百目要加入他们时当场面如菜色。
愈发两看相厌，这就是目前的情况。
如果一起在这里蹲白凌的话最后肯定会两个人都没有成功……百目慢慢皱起眉头。
白凌近期的赏金突增，有人花大价钱要他的人头，放弃也太不值了。
而且白凌最有可能找到的就是这里，自己出去找的话未必能找到他，守在这里显然是效率最高的做法。
追求效率是他们的首要条件之一。
那让他走吧。
“你也要等白凌？”
“怎么，这单还只有你能接？”
“白凌的人头不是好拿的，你最好还是酌情处理吧。”
“说得像你比我强似的，不就是想在这里守株待兔？我不让。”
“呵，你随意吧。”
百目退到黑暗中隐藏起来，等待目标出现。
秋眼依旧不遮不掩地靠着一根路灯柱站着。
反正白凌那种人从暗处突袭没什么效果，还不如就站在这等他露面就出手。
他之前也同白凌有过合作，尽管他在合作结束后才知道那是白凌的代理人，他大概也了解白凌的性格。
必要的乃至过头的谨慎，像他那种人一定有的决断力与狠辣，总之合格的商人与决策者身上有的特点他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人随时随地都有防备，那在暗处还是明处也不重要了。
至少在秋眼看来是这样没错。
乌撒的夜晚总是伴随着几声猫叫，对于心里有事的人来说就格外难熬。
比如白凇。
他在被白凌送过来之后就被影子带进客房休息了，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去北方了。
白眠锦绝对在打什么会对白家造成影响的主意。
他束手无策，过了一会影子还送了一顿饭进来，他看了一会还是吃了。
白眠锦应该还不至于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对白家下一任继承人下手。
吃完又在窗口观察了一会情况，发现影子不需要换岗也不会休息，光是明哨就有好几个，更别提暗哨了，一点出逃的机会都没有。
那只能留在这里了。
他没有傻到用白家大少的身份去下令。这是白眠锦的地方，影子也是他的，他说话哪里会有用，恭恭敬敬地客气几句也就这样了。
被吓了一下冷静了一些。
于是白凇在意识到自己彻底无计可施后选择躺到床上。
他没有睡也不敢睡，万一他真的有心杀他编造个暗杀事件也未尝不可，顶多就是再向本家解释一遍，况且他人也不在这里，那更是好说。
本家也不敢真的动他，他手上干的活除了他目前没有更好的人选。
白凇也清楚继承人没了大可以在白家里面再挑一个。父亲的兄弟姐妹众多，他的堂兄弟堂姐妹也不少，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等着他犯错等着他出事，他不能用命运去赌白凌对他一点杀心没有。
哪怕白眠锦在他的记忆里对他不差。
敲门声。
白凇在敲门声响起的一瞬间便拔剑起身，拎着出鞘的长剑靠近门，贴着墙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是白凌。
他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凌本人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不会动手了。
白凌坐到茶桌边，先给白凇倒了一杯茶才给自己倒，抿了一口后笑眯眯地问道：“少爷在这里可还习惯？”
客套话。
白凇不打算顺着他的话接了。
“你打算做什么？”
白凌打开折扇遮住了半张脸，语气听起来十成十的无辜：“做什么？少爷您这是问的什么话，小生能做什么，自然是做白二当家该做的事。”
“白眠锦，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在北方的时候你所做的事可不像是你说的那样。”
“您这话说的。小生做了什么事惹您生气了？”
白凇重重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摔，秀气的眉眼染上了一丝怒意：“我没和你开玩笑！你最好能证明你要做的事不会危害到白家的利益！”
白凌折扇一收，在桌沿敲了敲，仍是笑着说：“这点小生可以向您保证，小生绝对忠于白家，您不必担心。”
白凇怀疑地看着他。
“其实小生是来向您辞行的。”白凌引开话题：“小生要去找人了，您在这里歇息就好，过一会儿您也该醒了，就不要想这么多了。”
“找rl？”
“是啊，小生可是被他骗了一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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