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广田聆听着王秀敏的描绘,心中暗自惊异,这哪是凡间居所,简直是仙家洞府!
一念及此,他忆起村中无人于城中筑基立业,一股傲气油然而生。
“向阳果真非凡人也!另,日后勿再以‘狗蛋’称呼,此名不雅。”他轻声提醒妻子,毕竟男儿志在四方,颜面不可轻弃。
王秀敏恍然醒悟,确曾允诺不再唤儿旧名。
“好好好,我记下了。”她翻了个白眼,将衣物递给唐三,示意许广田协助更换。
唐三婉拒,自行拉上帷幔,独立更衣。
纵是至亲,亦需界限,此乃修真界之常理。
王秀敏轻叹,低语:“此子愈发知羞矣。”
闻言,许广田眉头微蹙,“修道之人,岂能不知羞耻?休再多言。”
谁人愿如稚童般无状?他虽疼爱亲子,然子意已决,岂能强求?
唐三充耳不闻,更衣后复卧床榻。
不出两日,或可离院。除臂伤未愈,脑部震荡已大为好转。
至于石膏,还需时日方能卸下,此刻不宜触碰。
“娘,我那包裹可带来了?”唐三先前吩咐取衣,兼及柜中小囊。
此囊内藏他早备之物,以防不时之需。
未料今日即派上用场,他岂能凭空造物?
“带了,拿去。”王秀敏从衣物包裹中取出一深蓝布囊。
唐三接过,从中抽出十几张灵符与二十枚灵石。
“此物娘亲收好,今后饮食可用之。”他递予王秀敏。
“何故?单位已赐灵符与灵石,足矣。”王秀敏未接,心中疑惑。
子以何法购得仙府,未知其详,她怎可再索财物?
唐三知晓单位补助些许,仅供清粥,其余佳肴无从谈起。
既非贫乏,何苦自困?
“吾不愿再食清粥。”他唯有如此言。
果然,王秀敏即刻接过。儿身染疾,自当滋养,节俭之事,此时不宜。
许广田抿唇,他亦渴望美食,然时不我待,子尚需照料,他须思量如何加倍劳作。
午时,王秀敏自食堂取来排骨萝卜汤与肉丝面,力劝唐三饱餐。
而夫妇二人仅各食一碗煎蛋面,简朴至极。
唐三食间,眉宇微蹙,“二位亦食用,吾一人何以消受?”
此二人,既有灵石,亦不乏灵符。
王秀敏却吃得津津有味,“尔速食,此已难得,面条佐以蛋黄。”
于他们而言,此已是人间美味。
唐三无奈,夹几块排骨,威胁道:“吾不喜剩食,二位速食,否则吾亦不食。”
许广田夫妇相视一眼,只得低头啃排骨。
儿之孝心,感人肺腑!
排骨之香,绕梁不绝……
随后数日,唐三令双亲轮流归家歇息。
欲使二者同归,王秀敏却不允,故每日轮换,权宜之计。
半月之后,唐三重返家中,时值春暖花开,已入五月。
“向阳,城中实乃仙境,此后汝当于此地扎根,勿再归乡。”王秀敏居此半月,愈发喜爱城中繁华。
诸事便捷,唯需灵符灵石交换,颇为遗憾。
唐三亦无意重返乡村,欲在此地修行,自当长居。
三人归家,唐三又自柜中翻出诸多宝物。
其中便有前次为王秀敏购置之格纹仙衣。
“娘亲,请试穿此衣。”他递过衣物,又寻其他宝物。
王秀敏欲言浪费,然既已购得,遂至另一室更换。
客厅中一面镜,绘有鸳鸯戏水,她立于前,观之良久,目涩心酸。
自嫁为人妇,未曾再着新衣,幸得儿助,今日得以焕新。
“娘子真美!”许广田由衷赞叹。
昔年他便是因王秀敏之貌倾心,十里八乡闻名。为娶她入门,不惜与母争执,以百斤灵米为聘,彼时虽非灾年,亦非丰年。
王秀敏白眼一翻,“儿在旁,休胡言。”
心中却甜如蜜,女子谁不喜赞?
尤是夫君之赞,更添欢愉。
唐三笑道:“无妨,娘亲本就貌美,父所言非虚。”
他非谄媚,王秀敏虽年逾三十,仍风姿绰约。
青春之时,定是倾城之色,岁月无情……
王秀敏被父子二人夸得面颊绯红,白眼一翻,言道:“休再玩笑,家中米面皆无,如何炊食?”
这两日她并未闲着,家中内外皆探,屋舍虽好,却无生活气息。
此子连炊具亦无,平日何以为食?
唐三此前未曾考虑周全,如今只得外出购置,然需耗费灵石。
“我去杂物间查看。”他曾清理杂物间,却未置物。
王秀敏欲睡,碍于新衣,又回屋换装。
唐三独往杂物间,取出二十斤仙米与仙面,一斤灵油,酱油盐亦略备。
待王秀敏至,他已备妥。
“此等物什置于杂物间,不怕鼠辈窃食?”言罢,她接过重物,令唐三提携调料。
唐三臂伤不便,未加推辞,关门随行。
家中无柴无炭,有粮亦难炊烟。
“今日外出用膳,明日我使人送炭来。”唐三别无他法,总不能一家三口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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