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之人下车后,亦捕捉到了唐三的身影。
然而,仅以微不可察的颔首回应,随后提携包裹,紧随另一人步入巍峨的灵宫。
观其行迹,显然与杨局长所赴之地相同。
唐三目送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面上浮现出一抹深思。
此人怎会现身于此?
上次相遇,尚在吴昊的秘境之中。
彼此不过点头之交,未料今日此地重逢。
曹亚军尾随的那位,应是某位高阶修士,唐三却不识其人。
能在此地召开灵会者,岂是凡夫俗子?必是各部之首,灵官大能。
唐三未多作停留,于树荫之下燃起灵烟,酷暑中偶寻人稀之处,小酌寒露灵液。
啧啧称奇,炎炎夏日,唯有寒凉之物方能解忧。
自是不敢常享,人多眼杂,恐生是非。
半个时辰已过,仍未见诸人踪影,唐三腿脚酸麻,遂移步至旁侧阴凉,席地而坐。
何故不入休息室?盖因不熟此间众人。
况且他身为御灵师,长于远行,结识此辈,益处寥寥。
唐三暗忖,月终将近,是否该为父亲谋一份差事?
粮仓搬运,劳力繁重,短期尚可,许广田年近不惑,体力之工又能持续几何?
此非长久之计,需另寻良机,觅得佳职。
约莫一炷香后,杨局长面带愠色而出,金秘书紧随其后。
登车之后,车内静默,气氛压抑。
“杨局长,回府否?”唐三轻声询问。
杨局长深吸一口气,低沉应了一声“嗯”。
返程途中,唐三送车归来,恰逢金秘书步入刘局长的灵阁。
想是会议中遭遇不顺,否则面色怎会如此阴沉?
“许同志?”此时,背后传来呼唤。
唐三转身,见来人,笑颜相迎,“张兄。”
张晓微微点头,心中暗赞其谦逊,初见即以兄相称。
“在此何事?”张晓问道。
唐三环顾四周,答曰:“家父进城,欲为其寻一职,一时无策,故此徘徊。”
见唐三苦笑,张晓略一犹豫。
思虑片刻,言道:“许同志,下月确有招工,但需城籍。”
此番招工为期三月,期满即可转为正式灵职。
唐三闻此,眸光一闪,此事易如反掌,他在城中本就有宅。
许广田乃其父,落户自是不难。
“户籍无忧,唯职位难求。”唐三叹气,继而提议:“张兄,晚间共饮如何?”
愁容满面,似欲借酒消愁。
张晓挑眉,笑而允诺。
唐三见状,道:“如此说定,戌时,供销社旁的国营仙馆见。”
二人闲谈片刻,各自散去。
唐三外出游走,暗中探询张晓之事。
归至办公室,四下无人,先燃一支灵烟。
室内有人,他自不会如此,毕竟需顾及他人。
即便他人亦好此道,亦不可。
此刻无人,自是随心所欲。
烟刚一点燃,门扉忽启。
钱文庆见其归来,兴致勃勃上前,“许兄,有要事相告!”
此次未待询问,唐三之不谙世故,钱文庆已了然于胸。
“前些时日,刘峰在粮局门前遭袭,凶手已擒!”言辞间难掩兴奋,仿佛亲历其境。
“乃吴昊,酒厂质检司主之子,却未判刑。”
唐三愕然,二者怎会结仇?
按理,刘峰馈赠吴昊重礼,后者不应有此举。
蓦然忆起,那股怨气源于刘峰。
唐三恍然,或许刘峰遇吴昊,心怀不满,愤而行刺?
却反被夺去法器,反遭一击?
细想之下,似乎并无不妥。
果然,事态正如其所料。
钱文庆续言:“吴昊声称正当防卫,双方僵持不下。两家皆有权势,此事恐将私了。”
后续如何,无人知晓,眼下唯有僵持。
唐三点头,“既如此,此事或就此作罢。”
一方为酒厂司主,一方为粮局灵官,无论谁胜,对方必不甘休。若刘局长追究,吴昊恐难逃一劫。
失子之痛,谁能轻易释怀?无论对错。
唐三暗想,若真至此,两族或将不死不休。
二人交谈许久,烟尽,陈师傅与张师傅归来。
近日事少,午后常聚他室弈棋。
他们是资深灵工,唐三自不多言。
权当娱乐,若换作自己,或许更为洒脱。
傍晚送杨局长归府,其沉默寡言,一路无语。
唐三揣测,下午之会必有变故,否则杨局长何以至此?
他恭送杨局长后,独自驾车回家。
途中忆起家人提及张秀芬今日来访,心中不免忐忑。
然心中明了,许向民学业中断,两月已逝,许家自是焦急。
若无缘大学毕业,仕途无望,觅佳职更是难上加难。
此世,无背景者,何处立足?农村户籍,首当其冲。
高中学历,城中人比比皆是,何况乡人?
城中人尚需下基层磨砺,乡人更无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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