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静候其言,不急不躁,深知此等俗物于己无足轻重,然于张晓,则价值连城。
时光缓缓流淌,直至唐三杯中酒尽,张晓终有回应。
“贤弟,此事吾能助一臂之力,后勤部尚有一管理制衣之职虚位以待,意下如何?”
言罢,张晓目光试探,望向唐三,心中忐忑。
唐三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此职恰是他所求,早已暗中打探,轻松自在,无需劳力,更不论学识文凭,堪称最佳。
“善哉,张兄,此事有劳。”他笑语盈盈,将礼物推向张晓,一锤定音。
张晓亦是欢喜,此番所得足以助弟完婚,更有余钱孝敬双亲,毕竟,唐三之赠,非他人所能享。
纵是骨肉至亲,账目亦需分明,各有家室,妻儿需养。
宴毕,众人皆欢,张晓获宝,唐三得心之所向。
此餐唐三又耗银八钱,虽微不足道,却足抵家中三日之炊,荤素兼备。
归家时,已近戌时,夜幕低垂,许广田夫妇房门半掩,昏黄灯火摇曳,似在等待游子归巢。
唐三甫入,许广田即探首相望。
“归矣,速寝。”言毕,欲阖门安歇。
唐三唤住父亲,欲将喜讯相告,以慰其心。久居城中,使其闲散,若非家宅新建,恐早已心生厌倦。
“父,母已寝乎?”唐三问之。
许广田回首一瞥,摇头道:“未也,卧而待子归。”
夫妻二人,方才交谈,边聊边盼其归。
唐三步入,坐于椅侧,言道:“有佳音相告。”
“何喜之有?”许广田心中疑惑,近日为张秀芬之事所扰,几忘世间乐事。
唐三神秘一笑,令旁观者心生寒意,若非学识浅薄,当知此笑之猥琐……
“父之差事已定,下月便通知汝赴任。”他不再卖关子,直言相告。
“有差事乎?!”王秀敏闻之大悦,惊喜交加,确是喜讯。
许广田最为惊诧,知子能干,未料如此神速。
近来与邻里交流频繁,已知城中求职,首要乃户籍,彼乃农家出身,加之托人情面,本已不抱期望。
未料今日,喜从天降!
“真耶?儿将为工人士族?”许广田笑中带疑,难以置信。
此乃农人之逆袭!
喜悦之情,难以言表,畅快淋漓,震撼心扉!
见父欣悦,唐三笑道:“尔等勿需寐,吾将自去安寝。”
反正无事,偶有兴奋难眠,亦是乐事一桩。
许广田毫不介怀,寐与不寐,无关紧要,今朝兄亦为工人矣。
无论夫妇如何激动,唐三自是酣眠一夜。
次晨,室内夫妇未起,王姥姥料理早餐。
“秀敏何故迟起?广田亦然。”王姥姥边盛饭边言。
平日王秀敏起居有序,散步归来即餐,今虽无事,孕妇岂能久卧?
唐三心知肚明,必是夫妇二人半宿未眠。
“姥姥勿忧,料是昨晚过于欢喜,未能成眠。”唐三答道。
“何喜事耶?”王姥姥疑惑相询。
王中山亦不解,一家同处,何喜不共知?
唐三笑道:“吾已为父谋得差事,下月即可报到,故而欢喜。”
“差事有着?”王姥姥拍手称快,“此乃大吉大利!”
王中山亦喜,“向阳能干,吾家双职工矣。”
前次托战友之助,仅为唐三谋得临时之职,已属不易。
今唐三凭己力,为许广田亦寻得差事,实乃大喜。
二老欢欣,未唤卧室内人,由其安睡。
唐三一身轻松赴职,念及张秀芬昨日未至,未知今日是否现身。
如常前往接杨局长,却见门户紧闭,铁锁高悬。
何故?
非让吾接送乎?莫非已先行?
唐三未多作停留,驱车至单位,寻陈师傅询问。
毕竟陈师傅为其顶头上司,越级询问杨局长,不妥。
“哦,此事啊。”陈师傅闻言,眼神闪烁。
“杨局长职务暂被中止,吾今晨方知,未及通知于你,此后接送之事,无需再行。”
职务被停!
唐三仅感讶异,未深究,“诺,吾先去忙碌。”
点头退下,深知非份内之事,不宜多问。
即便问之,人亦未必答,何必自讨无趣?
陈师傅见其退下,心道此人颇佳,不似钱文庆,遇事刨根问底,甚是聒噪。
与其无关,何须多问?
如此青年,少言寡语,吩咐即行,毫无怨言,实为难得。
唐三不知,于陈师傅心中,好感倍增。
侧目钱文庆频使眼色,八卦之色溢于言表。
唐三:……
兄弟,汝不投胎为女子,实为可惜,或可任职妇联。
在此,实属屈才!
唐三浑然不觉,已在陈师傅处赢得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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