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破,唐三餐毕,心念一动,欲探外界之秘。
原拟今日赴刘家村游历,未料钱文庆忽至。
既如此,刘家村之行只得作罢。时日尚长,暂且安处亦无妨。
“许兄,此番福利皆空,兄归甚早,莫非已尽收囊中?”钱文庆面露憾色,世事无奈,唯有接受。
谁愿遭劫?遇之,唯有应对耳。
此次免罚,已是万幸,众人皆伤,不分轻重。
钱文庆咂舌续言:“此行损失颇巨,幸而重要之物由兄带回,灾未至极。”
何意?
唐三眉心微蹙,张师傅促其先行,原来暗含此机!
心中五味杂陈,若真遭劫,以此损失,恐将除名?
此物,据钱文庆之意,价值连城,售己难偿?
唐三心感不妥,旋即释然。纠结无益,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天命难违,岂敢逆之?
见唐三异状,钱文庆忽有所悟,疑问道:“此事兄竟未知?”
彼亦归来后闻之,否则亦茫然。
唐三若真不知,此事确有蹊跷。
“许兄,吾亦听闻,或有误?”言毕自知不信,然又能如何?使唐三与单位相抗乎?
唐三笑曰:“何出此言?走,散步去。”
佯作无事,引钱文庆出门。
“午时归食,鸡已宰,骨亦拾掇好。”王姥姥见二人欲行,急呼,恐其不归食。
唐三笑而颔首,“知晓,姥归去吧。”
门闭,二人步出。
至公园湖畔,人稀,盖因白日劳作之时。
钱文庆望唐三,见其默然,言:“许兄勿怒,单位之上,权柄在握,我等唯有遵从。”
劝唐三释怀,虽国营单位光鲜,实则领导掌舵。
此景常见,众人多隐忍不发。
祸起,责在己身。
何解?唯自认倒霉。
唐三回首笑道:“无碍,吾非脆弱之人。”
初始不快,思虑后释然。
自身强大,方能脱此困境。故,需勤修不辍。
钱文庆审视之,见其坦然,心生敬佩。
“许兄,若吾遇此事,恐难如兄豁达。”
实言,性急难掩。
言罢,恐失言,忙补:“许兄勿误会,勿寻是非。”
惧唐三一时冲动,反遭处分,得不偿失。
唐三摆手,“真若想不通,早已寻上门,岂会至今?”
前世风雨虽少,琐事却繁多。
单位此举,哪管尔心悦与否,物失必究。
然,一人之罚,怎及物之价值?
领导此举,实乃赌博,不劫则胜,反之则败。
故,唯有忍耐,谁让汝仅一送货之徒?
钱文庆见其豁达,不由点头,不愧为兄,胸襟宽广!
二人游荡片刻,遂返。
归途,恰逢刘峰与马慧慧逛街。
二人情定,唐三亦知。
钱文庆识刘峰,马慧慧则否。二人亲昵谈笑,关系非浅显而易见。
“哟,刘管事也?”钱文庆主动招呼,略显轻佻。
唐三微笑点头,以示问候。
刘峰不以为意,马慧慧见唐三,却一脸鄙夷。
“二位何事外出?出差归乎?”刘峰观表,非休憩之时,怎现街头?
“正是,峰兄何往?”钱文庆笑凑前,递烟一支。
刘峰笑纳,言:“去向不便言,事务缠身,单位再会。”
语毕,目光微妙扫向马慧慧。
马慧慧羞涩低头,刻薄之态全无。
唐三心冷,此女莫非已委身刘峰?
哼
非轻视此事,实则刘峰人品堪忧。
待事毕,恐翻脸不认,彼时她又何去何从?
此类事,女子吃亏,无可奈何。
况刘峰之家,非马慧慧所能攀附,工薪与官宦,云泥之别。
或因其掀不起风浪,刘局长方允。
唐三目送二人离去,不再多思,无论结局,皆马慧慧自择。
或许,她亦贪图刘峰之家世?
“许兄,刘峰后勤管事之位,岂非授人以柄?”钱文庆似看戏般言。
唐三摇头,“此事吾不知,刘峰虽多树敌,其父或难保。”
无需明言,时局如此。新城亦掀风浪,效仿他地。
学府门前,单位之外,大字报处处可见。
有人轻描淡写,无关痛痒;有人因此落马,多人遭贬。
唐三观世态炎凉,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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