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看着贺生子尽情享用,不禁有些心疼。
其实贺生子并不觉得怎样,那个年代大多数人的首要目标是填饱肚子,哪敢奢求吃点心。
从供销社再到绸缎庄,贺生子一路上吃了五只焦糖圈和三块桂花糕,路过绸缎庄,他又舔干净嘴角沾的桂屑。
接着,陈建国带他走进了绸缎庄。
一位二十二岁出头的女孩出来迎接。请问二位是为自己还是为家人挑选绸缎?”女孩问。
陈建国一眼便认出了她是陈雪茹,穿着粉紫色外套,头发挽起,面庞清秀洋气,透出一股不认输的精神风貌。
“我想给我弟弟订制一身袍子。”陈建国道,“陈老板,请帮我挑选最好的布料。”
随即陈雪茹呼唤裁缝师傅为贺生子量体。刘师傅,麻烦给这位小兄弟量一下尺寸。”
贺生子明白叫自己的原因后,走向前来。
这时,陈雪茹问陈建国:“你想要哪种面料呢?”
系统里给陈建国留有三十尺的确良布,放在那儿并无意义,但一旦流通出去,将大赚一笔。
于是陈建国决定:“我希望能选用的确良,因其耐磨、耐脏且挡风。”
陈雪茹惊讶道:“真是巧了,眼下的确良极为紧缺,我们店里恰好卖完了。”
面对此情此景,陈建国说道:“不妨找个私下的地方细谈。”
虽然陈雪茹心中存疑,但她看得出陈建国并无恶意。
于是二人走到最角落处。
“陈老板,如果你需要的确良布,我可以提供。”陈建国提议,“只需找刘师傅为他裁剪,我支付加工费即可。”
“这提议挺好!”陈雪茹直接回应。
然后陈建国问道:“你的确良面料不够,这对生意影响有多大?”
陈雪茹答道:“当然会有影响,如你所需的那种布料,若无库存,必定会导致客户流失。”
最后,陈建国试探性地说:“假如我有多余的的确良布料,你敢接收吗?”
明白了!陈雪茹说:我想要这块布,但只有三十尺,我不能一并付款,这么多布堆放会太显眼了。
我可以每尺三块钱,一次提供十尺布,分三次结算,陈建国说。
陈雪茹轻笑一声,目光审视了陈建国片刻。
我们彼此素不相识,你竟敢私下跟我交易,而且是一大捆三十尺的布,你的胆识真不小,她评论道。
如果没有勇气冒险,怎么可能赚大钱呢?陈建国回答:我是小酒店的服务生陈建国,量尺寸的人是我小兄弟贺生子,也是店里的人。
接着他介绍他们俩的关系:而你,叫陈雪茹,刚接掌绸缎庄的事务。
陈雪茹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双眼盈满疑惑。
你是如何知道我姓名的?她问。
听人说过,绸缎庄的老板是个叫陈雪茹的女强人,陈建国解释说:我还听说,到你店里购买面料可以得到优质产品,而且很少降价成交。
你的名字在整个街区都无人不知了。
听他这样说,陈雪茹咯咯轻笑。
好吧,照你说的办,每十匹布结算一次,一匹三块钱,她决定。
两人交谈间,贺生子走来,显得紧张而不安地说:建国哥,这花很多钱了吧?
你不必担心钱的问题!陈建国答道,我已经测量完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会随后送布料过来,请你们尽快赶制。
我的兄弟等着这件棉袄穿呢。
没问题,陈雪茹回答。
陈建国和贺生子转身离去,途中贺生子禁不住美食 ,又拿起了一个油炸糕饼。
建国哥,这个真的很好吃,等回去我要带给我爸尝尝,贺生子表达他的喜好。
生子,你在店里要努力工作,赚了钱想带什么回家都没问题,陈建国宽慰他说。
贺生子认真地说:从今往后,我愿意追随你,我知道跟随你会有丰厚的回报。
那以后会有的,但现在还是专注在老爷子的事上,晚上再到酒馆来,陈建国吩咐。
好的,建国哥。贺生子接过了剩下的油炸糕和大半个桂花糕,却被陈建国谢绝了。
这些东西你留着吃。陈建国表示。
贺生子带回食物,走到床边给老人递上一个油炸糕,一边说道:老爷爷,这个真香,建国哥买的。”
贺老头每天中药调理,嘴里总有药味,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口感。
他原本喜爱的零食也失去吸引力,此刻连胃口也没有。
他挥手示意。
你自己吃吧。
贺老病情愈发严重,即使躺在床上都感觉疲惫不堪。
此时他对见贺永强的渴望更加强烈。
然而贺永强犹如一头执拗的牛,总是觉得自己应得到所有人的关注和照顾,除非人们主动围在他身边。
陈建国来到新房舍,一座 的小四合院,他舒适地躺在沙发上海阔天空地想着心事,稍作休憩后前往厨房。
打开冰箱,掏出一斤重的牛肉,为自己烹制了一碗丰盛的牛肉面。
这些食物全凭系统获得,换做平时,他怎么也舍得如此大吃一顿。
一般家庭吃一斤肉得半年的时间。
吃完面,陈建国从系统空间取出十尺布。
独自再次走进陈雪茹的绸缎庄时,她还在店铺招呼顾客,见他进来轻轻点头致意后,便走出柜台迎了上来。
42
他怀抱着那匹十尺的布,尤为引人注目。
“阿财,接手这些布料,点点,帮我送到仓库去。”
陈建国保证道:“陈总您放心,这十尺布肯定没错。”
“我相信也不会有少,”陈雪茹接着说,“可是做生意要清楚明算账嘛。”
陈建国赞同:“陈总讲得在理。
我们明码实价,今后才能更加顺利合作。”
“军哥是个懂人情通道理的。”陈雪茹评价道。
阿财回来报告:“陈总,是十尺布。”
“好,你忙你的。”陈雪茹说完就让他忙去了。
阿财——这个四十左右的伙计,在听了陈雪茹吩咐后便忙活开了。
在柜台那边,陈雪茹拿出三十元递给了陈建国。军哥真是有方法,就这么快就赚了别人的整月薪水。”她说道。
陈建国接过钱却没有欣然接受,“陈总,这些布可来之不易。
十五尺的布我仅挣了三块钱。”他解释道,“说到挣钱,那是您的衣品大受追捧。
成衣的价格可是翻了十倍。”
陈雪茹回应:“那也要手艺呀!阿财他们做衣服费尽功夫。
每件得两天不间断,这份收益可不白拿。”
“大家都不容易。”陈建国点头说,“这次合作挺愉快。
下次你要面料,去我们的小酒吧找我就行。”
“记住了!”陈雪茹微笑道。
尽管陈雪茹本角色原作中是个职场女强人,事业有成,但她感情生活却屡遇困境。
陈建国决心让她有个美好的改变。
既然已来到这里,他对陈雪茹有着改善她生活的决心。
陈建国不希望她这样美丽且有能力的女人,频繁经历失败的感情经历。
“军哥在想什么呢?”陈雪茹轻声问道:“如果您没事了,我这就去忙工作吧。”
“你继续忙碌就好,我也该离开了。”陈建国将钱收入口袋,步出门外。
陈建国来到了酒吧,他用一部分资金从那里买下了一批新鲜黄鱼,是一位老农提着桶前来售卖的,四下张望。
十五条鲜黄鱼全部购入,仅仅花费陈建国五分钱。
这个价格对他来说已经相当高了。
鱼买完后,他在后厨房布置安排。
小刘和啊长随后到,又嘱咐一番。你们先准备炸两条,以备随时应客人的需要。”
“知道了,建国哥。”阿财应答道:“我去准备些面糊,稍后再裹鱼。”
陈建国点点头:“就这样做。
炸熟的黄鱼装在小碟里,一只一只 包装。”
对炸鱼利润,小刘不禁疑惑起来:“建国哥,一条炸黄鱼能卖多少钱呀?”
“一分钱一条!”陈建国简洁回答。
小刘睁大眼睛惊讶道:“这就不少了呢。”一旁阿长久违附言:“咱们这儿的东西向来不太打折,那些爱吃炸黄鱼的人也愿意为此付足代价。”
长期待在酒馆里,阿财早已洞察这群酒鬼们的消费习惯。好了,你们照常进行,别因为初次炸黄鱼慌了神。”他提醒道。
事实上,听到动静的阿财内心确实有点紧张。
他已有段时间没处理这个活儿,万一炸坏了食物,照着贺永强的规定,损坏的人就要自担赔偿责任。
这可能意味着他的月薪承受不起太多次赔偿。
陈建国忙于擦拭吧台上的东西,一抬眼看见蔡全无步入店门。蔡哥,您今天来得很早。”陈建国说,“请稍候片刻,我马上为您准备二两酒,一碟花生米。”
“仍是心,深知我。”蔡全无说着走到柜台旁。
他平日寡言少语,喝酒时也很少和人攀谈,但这天似乎有些不一样,眼神中满是跃跃欲试的激动。
陈建国打好了酒,拿了些花生米走出来,蔡全无依旧站在柜台前。
“蔡哥,你要去哪里坐下呢?我这就将和花生米拿过去。”他问。
“我就站这里喝,放在旁边就好!”站在柜台外面的蔡全无这样说道。
陈建国便把与花生米放上了柜台,并对他说:“那么您慢慢享用。”
蔡全无轻抿一口酒,眉角含笑,眯眼斟酌后,缓缓地开口:“建国啊,今天我遇见一位女子,真是……”他的神情透露出些许害羞的意味。
闻言,陈建国立即明白,他是喜欢上了某位姑娘。
“蔡哥,你问过她的名字吗?”他又问道:“还有她住在哪儿?”
蔡全无摇摇头,略带歉意地回应:“只是一眼看去罢了,未曾交谈。
若是冒昧去找她说话,怕她会觉得是登门‘造访’了。”
陈建国点点头:“确实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了解详情。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是在哪碰上的,下次相遇或许就有机会知道了。”
听到陈建国的这番话,蔡全无的脸不禁泛红,他的心思已经明了:“建国,实话实说,那眼神的交汇让我……”还未说完,却被强子的到来打断。
门外传来脚步声,强子推门进来,冲着蔡全无大声抱怨:“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好像躲我一样!我没惹你吧!”
刚才想说的话又退了回去,蔡全无解释道:“强子,谁说我会生你的气?只是那天刚好避开了而已,所以我现在才来店里。”
接过强子的两毛钱,“只要你没有冒犯我,我就安心了。”强子又点了二两酒。
“明白了,马上就好。”陈建国接下钞票,开始准备酒。
强子转向蔡全无:“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坐着?”
没等对方应允,他已经抓起花生米坐到一张桌前去了。
尽管蔡全无出身工人家庭,却流淌着上一辈士大夫的血统,骨子里透出随性淡泊,不拘小节的气质,只好随着他走到了新座位。
陈建国端上酒放在强子面前,不忘吩咐:“两位请慢用。”
强子又提起昨日的生子,“昨天那个年轻人没来,挺聪明的家伙。”他好奇问。
“马上就会来的。”陈建国回答之际,只见生子推门走进来。
见到生子来了,立刻叫他过来:“生子来得好,帮我俩泡壶热茶。”
“当然没问题。”生子欣然答应。
有了年轻店员,店里似乎更加活跃,这也恰好满足了他的指导感。
平 很少对陈建国这般 。
生子端了两杯热茶出现,叮嘱二人:“两位慢点喝,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闻言,陈建国笑道:“那就去忙碌吧。”
走进收银台收拾起来时,他又对生子说:“你已经把桌擦干净,现在可以等在酒馆入口处,客人来了要留意接待。”
“知道了陈哥。”生子回应。
再问生子能否点单,对方的回答让人意外:“只记下了昨天点过的菜品价格,其它就还不清楚了。”于是,陈建国拿出价目表让他查看,顺便提示新添加的炸黄鱼每条加价一毛,可告诉客人这个特色。
贺生子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将价目表重新放在柜台上。
“建国哥,我认不了字。”他说。
识字不多?陈建国有点惊讶,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在这个时代,许多人都是这样。
“没关系,你能口述就好。”陈建国说道,“等一会儿如果有客人点了东西,你可以不懂就问我如何收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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