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她手上戴着那串连珠镯,又自我安慰了几分,她只是不谙世事,并非心里没他。
这时,玄门外突然传来一片喧哗嘈杂声,只听徐若喊道:“关城门!保护公主!”
慕千千不等反应已被人护在身后,随着厚重的城门被四个守卫快速推着发出“吱-呀”声,她被隔离在了玄门内,门外有兵器相击的声音。
事出突然,她顾不得女使和护卫阻拦,三步并两步上了城楼,只见下面乱作一团。
徐若轻易不出鞘的玄剑此时已见血,将装扮成百姓样的杀手一剑封喉,那人捂着往出呲血的脖颈怒目圆瞪,随后便倒地不起。
同伴见其惨死,各个目露凶光挥刀砍向徐若,因着人群混乱,他们又都是百姓打扮,若非手上有兵器,实在难以分辨,为将误伤降到最低,她一个跃身,将人引至一片空旷处。
脱离了护卫队以一敌十五,的确处于弱势,况且这些人身手不差,一圈打斗下来,她肩膀处已挨了一刀,血顺着指尖滴入土里。
慕千千站在城墙上,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提到了嗓子眼,第一次看到死伤那么多人,无力感像潮水一般充斥在全身,情急之下便扯掉钗冠,脱了外袍。
“公主是准备从这五丈高的城墙上跳下去救人吗?”
慕千千转身看着淡定自若的男人,不免上了火气,她想质问他这么久去了哪儿?身为护卫怎么能玩忽职守?可那都是废话,她忙拉着白卿言:“快,快想办法救徐若,她都流血了。”
因慌张而身体不稳的慕千千,被白卿言半扶在怀里道:“公主莫慌,受伤乃兵家常事,徐首领应付得来。”
她怎能不慌?这个伶人危急时刻就知道耍嘴皮子,她挣脱开束缚,伸手从腰间掏出那柄锋利无比的匕首,准备闯出紧闭的玄门,就在她即将迈出脚步的时候,他强有力的手臂横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若是你,便不会去添乱。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冷静。
她抬起头,目光与他交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但更多的是对局势的清晰判断。
“你?”慕千千恼羞成怒的看着白卿言,他却全然不将她的担心放在眼里。
正当徐若体力不支时,一个白色身影纵跃如飞,动作迅疾,一记记闷拳裹挟着劲风落在那些杀手身上,让他们不得不踉跄后退,直至身体倒飞而出,发出连连惨叫。
徐若捂着肩膀定睛一看,此人有些面熟,却又叫不上名字,疑惑之时,那人对她说:“徐首领,借剑一用!”
知对方是友非敌,杀手们又起身冲杀,她便将剑利落抛出被那人潇洒接住:“谢了。”
随着刀光剑影碰撞出点点火花,一道道耀眼的红光凌空而起,翻卷残云,不多时,便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剑身从远处飞插入徐若剑鞘,她叹一声:“好身手!”
“见笑见笑!”展泽揪着那活口扔到徐若面前。
俘虏见二人不防便快速从腰间摸出毒药,刚送至嘴边就被一颗飞石击落,白卿言暗自掸了掸指尖的灰,心想能启用死士,看来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徐若命人将俘虏绑回族宫,她看那白衣公子抽出帕子正擦拭着手上的血渍,便走过去抱拳道:“多谢壮士,敢问尊姓大名?”
展泽将沾了血渍的帕子扔在一旁抱拳答:“展泽。”
“展公子,身手不凡,不知师出哪里?何方人士?”徐若见其所用招式和师傅的很像,想来并非女族人。
“在下东朝人士,此次运镖到锦城,不料碰上恶人作乱,东朝和女族本属同脉,举手之劳罢了。”
展泽装出一副绅士的模样,心里却早就乐的四仰八叉,这架打的实在是太爽了。
“原来如此,展公子下榻在哪家客栈?待在下安顿好便亲自上门答谢。”徐若再次抱拳道。
“徐首领客气,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你知道我的名字?”徐若在他借剑的时候就有点疑惑,只是还没细想。
“啊··那个···那个他们叫你,我听到了,对,听到了。”展泽指着其他护卫掩示着,差点就露了馅。
“哦,在下只是觉得展公子与一位···伶人相象,不过那等讨女人欢心的绣花枕头的确不配与展公子相提并论,既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徐若公务在身不便久留,见那人也不肯接受谢意,只当一腔侠义罢了。
她刚走至玄门口,展泽就喊道:“七宝客栈!”
徐若转身点头。
付谨弋被从昭阳殿赶来的付明枝死死拖住,不让他靠近城门,他气急败坏的喊着:“阿娘昨日才说,练得一身本领是为了护己护人,如今千千有危险,阿娘为何百般阻拦?”
付明枝见慕千千已下城墙便将他松开:“谨弋,要学会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千千身边那么多护卫,不差你一个愣头青,去,跟她去见长夫人,要让她看到你一直陪着公主。”
付谨弋被推搡出去,他不懂知书达理的阿娘为何要这般教他,明明他是愿意挡在她身前的,明明······
慕容玥亲自提审俘虏,那男人被五花大绑着也不老实,一双眼睛死盯着慕容玥。
徐若逼问是谁派他们前来刺杀,他却一脸不屑,闭口不答,这等凶煞之人,又手沾女族百姓鲜血,慕容玥实没好耐性,手执短柄长鞭狠狠抽在其背上:“说!”
一道血痕瞬间显现,他非但面不改色,反倒轻蔑而笑,高仰起头挑衅着慕容玥。
徐若见状拔出剑指向他喉咙,剑刃划过皮肤渗出颗颗血珠:“再不说,便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那人听到此话,不惧反而将脖子一点点逼向剑刃,本是渗出的血珠慢慢变成条条血痕顺着脖颈流下,徐若见其想寻死忙将剑抽回。
“既是想寻死,那必不会招了”,慕千千围其身转看了一圈,立定在其眼前道:“你自然不敢张口,因为你一旦张口便是不打自招。”
“为何?”徐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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