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冉觉得这些好像都没什么可炫耀的,是个正常人都能一学就会的事儿。至于射箭,那也是自己从小到大训练的结果。
不过,自己也的确没有必要自惭形秽。
以前作为一个无忧无虑的有父疼有母爱的孩子,根本没有需要去担心生活和将来;
后来父母突然离异且双双出国,作为被“抛弃”的“累赘”,感觉世界崩塌,为了报复父母,干脆对于学习、对于生活和将来也自暴自弃了;
而现在,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来到这个见不到父母,得不到他们一句关爱的古代,自己已经没有任性的资格,得学会坚强,一步步适应这个年代,跟上古人的步伐甚至超越他们。
其实想想,自己的人生也并不是那么惨淡,至少到了这里竟还有个弟弟与自己相依为命,相互依靠,彼此支持。
所以,行吧,加油!认真学习,努力生活,拼搏美好未来!
为了自己!为了弟弟陆泊云!
“但是,泊云,我们也做不到完全在师父面前不暴露丝毫,你看这次银子的由来就瞒不住他。而且,今后或许需要他老人家为我们打掩护的地方还多着呢。”
“嗯,而且我看季师父也不是多嘴的人。”陆泊云打了个哈欠,“睡了啊,哥。”
“好,晚安。”
季冉也闭上眼睛,猛然又想到一件事,开口道,
“对了泊云,从明天开始,你一心一意学习你的兵法和武艺,繁体字我也学得差不多了,小说我来誊抄。”
“没事的,”陆泊云强打精神,“耽误不了我多少时间。”
“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毛笔字也还看得过去。”季冉也被他影响得打了个哈欠,说了句“要不然等开始卖龙虾你更没时间学习了”后也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白日里,季冉依旧在仁和堂跟着师父学习他的医术,陆泊云则逛街和采购买辅料。
不过主要目的当然是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能买到。即使暂时没有,也能对市场有所了解。
傍晚回到小河村,张才柱和张才能正好扛着竹晒垫回到土坯房,见两人回来,放下垫子就要迅速回家去,如何挽留都没用。
陆泊云无奈,只能从背篓里拿出十个大肉包,分成两份,不管如何推拒,硬是塞到他们手里要他们带回去。
打开灶房门,出发去府城前收回的红辣椒已经被晒干用麻袋打包好,新摘下的一批被单独放在箩筐里。
以前做饭季冉是不插手的,现在不说他能够独立完成整个过程,至少当个下手绝对没有问题。
倒不是他有多懒,只是在他有限的几次厨艺秀中,都差些没点了厨房,结果就被陆泊云果断地取消了下厨资格。
其实季冉挺佩服自己这个弟弟,明明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却能够跟着电脑,什么都能一点就通、一学就会,连厨房里的这些麻烦事也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只能被允许当当下手。
慢慢来呗,自己总能学会的。
季冉心想。
厨房里,一人淘米煮饭,一人洗菜切菜,温馨和谐。
“哥,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来到这里,我现在过得很开心。”
陆泊云感慨道,
“从记事起,我和伯父相依为命。他人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但印象里,我们总是过得很拮据,银子基本上都用在了我的读书识字上,
家里最好的永远都是笔墨纸砚,每天我除了跟着他老人家习武,剩余精力都用在了书上。
他教我识文断字,教我为人处世,那时候我不知道日子算不算好,只是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去活,
直到伯父病逝,我突然就一个人孤零零艰难存活于这世间,才明白伯父对我的用心、待我的好,才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
灿然一笑后,“可哥来了以后,我除了生活好了,更,又有了家。”
什么叫我能来这里你很开心?
要不是季冉改掉了坏习惯,刚开始简直想对他的感慨,评价句“你他娘的”。紧接着听到后面的话,一下子噎住,很感性地红了眼睛。
将头偏向一边,用力眨了几下眼,偷偷深呼吸一口气,回过头,故作轻松说道:
“嗯,放心吧小朋友,八岁前你有你伯父照顾,从十三岁起你又有了我这个当哥的罩着,你就偷着乐吧。”
看到对方咧着嘴笑着,眼里有光,季冉也笑了,伸手在他头上撸了一把:“美不死你!”
吃过晚饭,陆泊云拿出在府城买的另一包上等茶叶,按照吃饭时商量好的,俩人先去了村长家。
朱红大门里的厅堂内,村长嗅了嗅手里的茶叶包,一股浓郁的、甘醇的茶香,直扑鼻端,他满意地笑呵呵说道:
“你俩个臭小子,有银子也不是这么乱花的,老头我喝什么茶不是喝啊,休得破费这个钱!”
“嘿嘿,我俩小子当然知道村长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季冉顺势拍马屁,
“只是这次师父叫我俩去府城办点事,就想着顺道给您和他老人家带点儿孝敬回来,这个银子花得那可不叫破费。”
说为师父去府城办事,还是季老大夫今日白天,自己开门见山又意味深长地点拨他的。
老人家的原话是:
“徒弟啊,若是那张老头问起,你就告诉他是为师让你去办事了,今后有什么不好对外人说的,大可以都拿你这个师父的名头来用一用。”
季冉既求之不得又满心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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