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
一位老人正在丫鬟的陪同下漫步走在府中的走廊上,这时一位下人小跑过来,对老人说道。
“老爷,风大人回来了。”
老人听到后愣了愣,有些疑惑。
“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吧。你去带他过来吧。”
“是。”
下人转身离去,很快便带着风清来到老人面前。
“老师。”风清对眼前的老人行礼。
老人慈祥的看着风清问道:“风清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想知道的事问清楚了吗?”
风清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李城主不在牢里,狱卒说他两天前被国师带走了。”
老人皱眉,自言自语道:“国师?”
不过随后老人又笑着安慰风清道:“没事,你想知道的总会知道,老夫也会帮你打探的。”
闻言风清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感激。
“学生多谢老师了。”
“呵呵,那么客气作甚。陪老夫走走吧。”
“嗯。”
丫鬟和下人跟在两人后面,风清则上前搀扶着老人一起走。
“风清啊,你是个优秀的孩子,来京城两天便破获一起大案,被王上直接任命为大理寺卿,这升迁速度羡煞旁人。”
“学生只是侥幸罢了,还多亏了老师我才能有这么大的成就。”
“哈哈,过度谦虚可就是骄傲了啊。”
“学生只是陈述我心中所想。”
老人对风清谦虚的样子很满意,不过下一秒脸色便严肃起来。
“你现在一下子爬的太高了,没有根基,别人推你一下你就倒了,现在可有很多人盯着你呢。”
“学生行事光明磊落,何须惧怕他人。”
老人也只是摇了摇头,无奈一笑。
“你啊,太正直了也不是好事,为官,你得机灵点,别太死板。”
听到老人的教诲,风清也是虚心接受,一双眸子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学生会小心的。”
“近日南边闹腾的很,已经有反叛的趋势,宰相和大王子上书想请十王子亲自去带兵平叛,美名其曰是历练一番,实则是想铲除一位竞争者。”
风清疑惑问道:“听闻十王子整日结交江湖侠客,不问朝事,还为了一青楼女子与宰相之子起了争执,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他们的竞争者。”
老人摇了摇头,解释道:“王上一共有五儿三女,但是在三十年前的一场变故中,只剩下了大王子,二王子,和一位公主,二十年前一位贵妃因为难产,母子双双陨落,也是同一年,十王子诞生了。而如今,那位公主早已嫁入镇北将军府,能对大王子有威胁的,其实只有二王子。”
“这次平叛,十王子说不定一去不回。他们大可以把十王子的死嫁祸在二王子身上,这样大王子的地位就彻底稳定了。”
“那我们要阻止他们吗?”
“不阻止。”
“啊?”
老人深深的看了风清一眼,继续说道:“在我看来,这两位王子都不适合,但是相比起来,我也只能选择大王子。二王子暗地里结盟了许多人,他做事不择手段,但是却又胆小怕事,我也不想这样的人掌管国家。”
“今天的朝堂上,对于去南方平叛的事上,王上提了你一嘴,他似乎有意让你也跟着去。”
“我也想你跟着去一趟,跟着历练一番。但若是事情真的如我所料,十王子会出事的话,就得你想办法救他一命了。”
“可是这样不会破坏了大王子的计划吗?”
“十王子死与不死对他来说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十王子的母亲与老夫的家族有些渊源,所以老夫也是能帮就帮。这次过后,老夫也会支持他,帮他解决后顾之忧。”
风清听后坚定的说道:“放心吧老师,我一定会保十王子无忧。”
“哈哈,尽力就行,不过别把自己搭进去了,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么优秀的学生啊,哈哈。”
老人笑着对他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不出意外明天就会有旨意了,你先回去准备吧。唉,我也老了,走几步就累的很。”
“那学生告退了。”风清向老人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行了,你们也走吧,我自己回房间就行。”
“是。”
两位下人也离开了,偌大的庭院只剩下老人独自走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踏踏”的声音。
等走到一处亭子中时,老人微微喘着气,看到亭子里的石桌上摆好了一壶热茶和两个杯子,还有一个果盘,里面摆满了水果。
“老人家,来坐坐。”一位穿着白衣戴着无脸白面具的人对老人做出“请”的动作。
此人正是将沧元城拉入阵中,引起沧元城事件的幕后黑手。
老人看到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接着假装看不见,嘴里嘀咕着走开。
“人老了,果然都出现幻觉了。”
看到老人这反应,白衣人顿时急眼了。
“诶诶,钱苞,啥意思!装看不见我是吧!”
“过来过来,请你喝茶吃夜宵还不乐意了。”白衣人强迫着将老人拉过来坐下。
老人只是个普通人,如何挣脱的开,只好坐在石凳上,没给白衣人好脸色。
“来来吃瓜,这可是我亲自挑选的,吃了可以改善你的身体,让你多活两年。”
白衣人将果盘推到老人面前,还为他倒了一盏茶,不过老人却将果盘扫到地上,讥讽道:“哼,老夫可没本事吃大人的瓜。”
“诶你个小老头,给脸不要脸是吧!”
白衣人盯着老人,但是却听不出生气。
“行了,懒得跟你吵,看在你对我有恩情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趁早跑路,这京城没几天安稳日子了。”
说完这句话,白衣人就要起身离开。
这时,老人说道:“你既然记得我对你的恩情,那你为什么要杀了沧元城那么多人?”
老人很气愤。
“什么?”
“别跟老夫装,我知道那是你做的。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也是青云人,那可是你的同胞!”
老人越说越气愤,激动的不停咳嗽。
白衣人听到老人的质问后,语气也冷了下来。
“同胞?我当初跟母亲逃亡的时候,他们可没少落井下石,我还记得我母亲被那些人拳打脚踢,我也被人切断了一节指头,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位达官贵人说他们娘俩脏了街道,而他们只是看着,说着,笑着,因为这与他们无关。”
“今天我也告诉你,钱苞,他们的死还是活我不在乎,他们都只是我计划的一环。你应该感谢我,他们也该感谢我,沧元城没有成一座死城,你应该清楚,我抹掉沧元城也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听到这句话,老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都过去那么久了,三十年前你也闹了一回了,收手吧。”
“钱苞,我的苦难是你们带给我的,那一天,那一天我永远都忘不了!这笔账,没那么容易消。”
“钱苞,看在你之前给过我帮助的份上我才提醒你,趁早走。”
转眼间,白衣人消失不见,只留下老人孤独的坐在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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