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着就要走。
“站住！”
五组组长是个急性子，拿着斧子就要追上去。
司徒南堵住他。
“司徒南！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司徒南握着手中长剑，朱唇轻启，“根据地府刑法三百五十八条，故意伤害地府工作者，轻伤为……”
五组组长大字不识一个，是个实打实的文盲，他求助于在场唯一高智商的六组组长。
“你来你来！我说不过她！”
六组组长看向司徒南，皮笑肉不笑，“破坏其他鬼差任务，处罚也不轻吧。”
司徒南就等他说到这，她朝着在场的几位组长伸出手，“那你们大可拿出执行任务的令书，只要有令书，我绝不插手。”
地府鬼差做任务，都有令书。
乔慕青每次也有，只要在地府通下载就行。
闻言，其他组长好似被堵住了嘴，一个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司徒南说：“没有令书，你们听得是谁的命令。”
“按地府律法，赤渊当年只有圈养厉鬼一错，现已被地府处罚，封住五成灵力，受噬心之痛，逐出地府。”
“这件事，当初公示栏上写得明明白白，现如今，他也并未伤人，所以你们到底听命于谁，要赶尽杀绝。”
“我不站在任何一边，我所做的一切，皆为公平。”
在场的各位组长心里都清楚。
这次的任务，上边要求秘密进行，就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
……
赤渊重新回到神庙。
这是他领域的入口。
众生皆苦，佛像面容慈悲，好像以一个神圣的姿态，对人间苦难旁若无睹。
红鸾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他干净的剑柄，问道：“主人为何不杀她？”
赤渊丢掉剑，他面无表情道：“红鸾，你不要试图揣摩我的心思。”
“主人，你变了。你忘了……”
地上的剑突然飞起来，朝着红鸾的方向刺去，将她直接钉在墙上。
红鸾的一张脸都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
“主……主人……”
赤渊对她的痛苦视若无睹，他走近她，脸上如高台上的佛像般尽是悲悯。
“红鸾。”赤渊喊着她的名字。
“你不累吗？”
“你不觉得，长生就是种错误吗？”
“挑唆万福村里的人，做下错事，会开心吗？……”
乔慕青和司徒南以及其他组长一起回了万福村。
本来旅舍还住着沈驰等一些工作人员，结果到了地方才知道，他们白天就离开了。
据说是沈驰把对家郑觉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他们这种小地方，医疗水平肯定不比大城市。
所以连带着工作人员，一起开车下了山。
沈流光确定乔慕青没事后，松了一口气。
乔慕青还心心念念着关莹莹的事。
拉着沈流光开始对口供。
白天，沈流光问的是身上有鬼气的村民。
乔慕青问的是身上没有鬼气的村民。
经过一天的打听，才从两边的人口中得到答案。
可答案却是一致。
秦海民对待关莹莹的确视如己出。
那为什么，答案一致，还会出现两种不同的情况呢？
“按我说！直接去吓吓当事人，看当事人怎么说？”黑曜直接道。
“万一他有错，一心虚全说出来呢？”
沈流光拒绝道：“《地府刑法》中第二百五十一条，故意非法损害活人健康，根据伤情结果鉴定，轻伤拘留半个月，重伤处十年至十五年有期徒刑，如果致人死亡，将处百年徒刑，期满后逐出地府。”
“如果他有心脏病被你吓死了，你怎么办？”
黑曜问：“你啥时候背的？”
沈流光痛心疾首，“我在第十组就背完所有法律法规了，只不过在认识你之后，没事就拿出来温故知新。”
黑曜撇嘴，不说话了。
乔慕青想起之前白锦年装道士，主动提议道：“要不我装成道士，过去套话？”
沈流光：“你年纪小，他不会信你。”
“而且，人都有秘密，如果他真有罪，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更别指望说出来。”
黑曜急了，摊开手，“那你说怎么办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我把他打一顿吧。”
沈流光皱眉，“打一顿就有用了？”
“没用。”黑曜笑了，“可是我痛快了啊！”
沈流光：“……”
昨天黑曜已经把全村都检查一遍，都没有发现关莹莹的鬼魂。
棺材冒出来的血是专门吸引鬼差注意的，关莹莹的魂魄也不在里面。
从村民里的话，又实在找不到关莹莹害人的动机。
这件事算是走到死胡同了。
有人敲门。
沈流光起身开门，外面站着五组组长。
五组组长住在四楼，也就是原来沈驰的房间，房间里鬼气弥漫，地板上还有被打出来的避鬼符。
避鬼符是沈流光给沈驰防身用的。
上面还有沈流光的气息。
沈流光接过符关上门，联想起白天沈驰把郑觉推下楼的事。
他皱起眉，“是妒鬼，怪不得。”
黑曜抢过符放在鼻子底下一闻，立马板起脸，就差破口大骂了，“还真是她！”
妒鬼，是因妒忌和贪念死亡的人的魂魄。
以挑唆他人，犯下罪恶而吸取力量。
不光如此，妒鬼喜食同类。
所以当下高级的妒鬼只有一个，就是妒鬼兼执念鬼，红鸾。
“难道，关莹莹的死另有隐情？”
“关莹莹拿到了清北的录取通知书，恐怕会成为这里第一个真正走出大山前途似锦的人。”
“可她发生了意外，不仅没能离开大山，还死在了这里。”
“真有这么巧，偏偏是那个时候，秦海民夫妇都没有在家吗？
如果，不是意外呢？
如果害死关莹莹的凶手，不止一个呢？
如果……几乎全村人，都参与了这场“谋杀”呢？”
乔慕青一贯不喜欢以恶来揣度人性，可此时此刻，她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黑曜捏紧避鬼符，也严肃道：“那关莹莹有深仇大恨，怎么可能不在村子里？我是说，咱们假设一下……”
“妒鬼帮了她。”沈流光打断道。
黑曜“哇”了一声，吐槽道：“我好不容易正经一点，你能让我说完吗？”
沈流光没空跟他说笑，赶紧起身。
他焦急道：“妒鬼肯定是帮她隐藏气息了，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她，她现在很有可能，就在秦海民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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