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涨见识,这小子说的是征税的事,实际上是商业行为,朱厚照又问道:“那押解银子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张宗说闻言心中暗骂道:“你是真抠啊,怪不得浙江那些文官私下都骂你太抠了呢。这点钱也想省。”
只是自己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但是朱厚照感觉很满足了,无论方案如何,这一行人去浙江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想法了,有想法好,比混吃等死强。
朱厚照道:“朕让夏勋做了御前侍卫,你也来吧。”
张宗说想起那日张仑的谈话,于是说道:“陛下让臣干嘛,臣就干嘛。”
朱厚照心中微微一叹,可惜了,你父亲如果老实一点,就好了。于是说道:“好。”
三人又聊一会儿,夏勋和张宗说讲述路上所见所闻,逗的朱厚照直乐。期间张宗说还纳闷“你不是去过吗?”但是转念一想,他是皇帝又不能随便逛,也就没在深处想。
二人从乾清宫里出来,张宗说对着夏勋道:“走,今儿我做东,叫了有成公家、英公家、还有武定侯府家,咱们去吃酒去。”
夏勋一听,连忙摆手道:“张兄,我不大会喝酒啊。”
张宗说哈哈一笑,拍着夏勋的肩膀道:“不会喝酒,还不会学吗?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夏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和他们都不太熟悉啊。”
张宗说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一回生,二回熟。大家都是同朝做事,多结交一些朋友总是好的。”见夏勋还在犹豫,张宗说又接着劝道:“你看这次去浙江,陛下以后对我们肯定还有任用,多交些朋友总不会错,对吧。”
夏勋想了想,觉得张宗说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说到:“行,我回家换身衣服就去。”
张宗说一看他,又看看自己,一拍脑门道:“也是,太扎眼,被御史瞅见了不好。”接着说道:“你先回换身便服出来,我让家里人接你去。”
夏勋道:“我家里有马车。”
张宗说解释道:“你和我不一样,我姑是皇太后,谁敢说我,再说了,我也不怕说。你不一样,你们家向来低调,那群鸟官只会挑软柿子捏, 你做我家马车来,是为你好。”
夏勋闻言内心极为舒服,因为张宗说是把他当作一家人来看待,所以才会如此关心他。于是,他再次躬身行礼,真诚地说道:“谢了。”
张宗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谢什么,都是自家人。”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关系更加亲密了几分。
到了半晌果然有一辆寿宁侯府的马车来接他,来到了京城比较好的酒楼---聚贤楼。
上到了二楼走进了一间包间内,张宗说早就到了,里面还有英国公张仑的孙子张元德,成国公朱辅的二儿子朱凤,武定侯郭勋子郭守乾
几人见夏勋,也都起身客气道:“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夏勋也客气道:“来晚一步,罪过、罪过。”便让了座,坐了下来。
各自坐定,张宗说言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们不分官职、差遣,只说年龄,这里夏勋最小,大家不用客气。”
几人忙说道:“是、是、是。”于是几人便共饮了一盅酒。喝的夏勋辣嗓子,赶紧叨菜,压压酒。
这里朱凤和郭守乾的年龄稍大些,朱凤说道:“今儿本来应该是我做东为两位贤弟接风的,家里老夫身体不大好,忙了些,竟忘了此事,罪过、罪过。”
张宗说言道:“客气了,谁都一样,何分彼此呢?”说着大家又都寒暄了一番,又饮了一盅酒。
众人又相互寒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包间内的气氛活络了起来。
这时郭守乾道:“你们去了杭州怎么样,没有寻得一两个标致的美人吗?”
张宗说言道:“寻什么美人,整日在钦差行辕里,忙的要死要活的,各地衙门的主官,卫所的千户、乡里的乡绅,门都踏破了。”
郭守乾道:“那可惜了了。”
朱凤道:“可不是,宗说贤弟颇为后悔吧。”
张元德也说道:“那怎么泄的火?”
众人闻言纷纷哈哈哈大笑起来,张宗说笑的擦了擦眼泪道:“你们竟会拿我寻开心。”
说着众人又插科打诨起来,渐渐的壶中的酒是打了一壶又一壶。
夏勋的脸早已经有些红了起来。
郭守乾道:“当初我们羡慕的要死,如今知道是这样,陛下让我们去,我们可不去。”
朱凤道:“就是,看着上辈人当着差,一不留神还要被御史揪着。”啧啧道,“我还是做公子哥好。无忧无虑的。”
张元德也说道:“就是。不过宗说也算是家里挑起大梁了,儿子在外出差,老子在家里享福。”
“狗屁!”张宗说叨了一口菜道,“那是陛下非让我去嘞,我也不想去,不去不是惹陛下不痛快?”
夏勋见他也有点醉了,便说道:“不行了,我要走了。”
张元德拉住他说道:“走那么早干嘛?尝尝这鹿肉,这可是我家庄子里养的,辽东来的。”
夏勋无奈只得坐下,见张元德给自己夹菜,赶忙道谢。
张元德接着说道:“大补,我还有鹿血呢,就在后厨放着呢,一会儿走的时候我让你给你,你喝了后,晚上睡不着,看上那个丫鬟了,就收了。也不枉费了我的一片好心。”
众人闻言又是大笑。
又过了一段时间,夏勋已经是醉眼朦胧,张宗说还正在划拳呢,夏勋忽然想起来明天还要入宫,于是说道:“诸位哥哥,不好意思,小弟先行告退了。”
张元德又拉着他,说道:“你那么急干嘛?”
夏勋笑道:“明儿我还要进宫当差呢。”
这是郭守乾道:“当什么差,你给你姐说一声,陛下不就告你的假了吗?”
夏勋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张宗说却搂着他肩膀道:“你真扫兴,我都忘了我也还要进宫当差嘞,诸位不好意思,陛下口谕,我们俩从明天起就是御前的侍卫了。”
话音刚落,包间内也安静了起来,没有办法,什么叫御前侍卫?侍卫御前是个什么差遣?
众人见张宗说拉着夏勋出去了。也都跟着起身想送。走到门口,张宗说言道:“走,我送你回去。”接着向几人道:“今儿个聊的开心,你们接着喝,接着玩,账都算到我头上。”
几人也都拱手道:“好、好、好,”。“客气、客气。”
见马车走远,几人便又回去上楼,这时张元德道:“我回去告诉我爷爷,我也要进宫做御前侍卫去!”
朱凤问道:“为什么?进了宫可不自在了。”
张元德道:“我就看不惯他嚣张的样,不过这御前侍卫的名头真好听,我回去就说。”
其他几人闻言面上虽然不忿,心里确也打着这个算盘。“我们世家勋贵,凭什么做不得,都是给老朱家卖过命的,他们俩不就因为家里出了皇后?”
马车里,张宗说对着夏勋道:“呸,狗儿的,扯什么别扯宫里,姥姥的,老子现在是御前侍卫,多霸气!羡慕去吧。”
夏勋闻言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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