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

    听到这个名字,朱守谦很是茫然的看向朱标,那样子显然是从未听说过张平的名字。

    见他如此,朱标愈发好奇问道:“为你出谋划策之人不是户部员外郎张平?”

    “表叔,我压根就不知张平是谁。”

    “给我出主意的乃是香居阁的管事,陈学礼。”

    “香居阁?陈学礼?”

    听到朱标疑惑出声。

    一旁的朱诚顺势补充道:“香居阁明面上是一所勾栏雅舍,可实际上却干着些晦暗生意。”

    “其中不仅贩卖些许情报,甚至还有生铁、火药、私盐以及海外货物出售。”

    “黑市吗?”

    朱标双眸微眯,竟觉得有些可笑。

    若按照朱诚所言,那香居阁必然是黑市无疑。

    可朱标觉得好笑的是,大明竟然也能有黑市?

    老朱治政刚猛,安能有黑市生存的余地?

    自己理政数年,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黑市。

    甚至朱标觉得,在老朱治下,在洪武年间,大明有黑市存在简直就是个笑话。

    那些商人有几个脑袋,真敢弄什么黑市?

    压下心头疑惑,朱标看向朱守谦继续道:

    “所以那崔莹莹接近老五,也是这个陈学礼的主意?”

    “嗯?”朱守谦愈发疑惑问道:“崔莹莹?是谁?”

    “她接近周王可是有什么企图?”

    看着朱守谦又是一脸茫然的模样,朱标自然也相信朱守谦当真不知。

    毕竟方才话都已经说开,朱守谦实在没有必要死鸭子嘴硬。

    可话说回来。

    若崔莹莹之事当真与朱守谦无关,那自己岂不是被那崔莹莹戏耍了一番?

    思绪至此,朱标当即起身便要朝门外走去。

    也是见到朱标要走,朱守谦忙上前说道:

    “表叔,不知侄儿可否能为朝廷效力?”

    “自然!”朱标脚步不停,同朱守谦缓步朝院中走去的同时,继续说道:“你乃我大明靖江王,封地桂林。”

    “过两年老二老三就藩的时候,你也一并就藩。”

    “到了封地好好为百姓做些实事。”

    “可现在”

    见朱守谦吞吞吐吐,似是有什么要说却又不敢开口。

    朱标停下脚步,目光柔和,静静看着朱守谦。

    也是见朱标如此,朱守谦似多了几分底气,随即拱手开口道:

    “表叔,侄儿愿为大明效力,还请表叔给侄儿安排差事!”

    声音落下。

    跟在朱标、朱守谦身后的朱诚等人都是眼中含笑,脸上表情也很是欣慰。

    也是明白朱守谦生怕自己无用,朱标想了想,出声下令道:

    “靖江王听令。”

    “孤命你暂入锦衣卫,彻查香居阁是什么所在。”

    “孤的亲卫也留给你,务必查明香居阁乱法之由及幕后之人。”

    “谢太子殿下,小王定不辱使命!”

    不等朱守谦下拜,朱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继续道:

    “你之封地桂林虽是好山好水,可亦有烟瘴之地,盗贼横生。”

    “朱诚等人依旧留于你差遣,将来若有战事,孤等着你横扫贼寇的捷报。到那时,孤亲自为你请功!”

    朱标拍了拍朱守谦的肩膀郑重道:“莫要失了堂兄威名!”

    “表叔放心。”

    朱标同常氏朝门外走去的同时,转身冲朱守谦开口道:

    “明日上朝,孤会因你召歌姬入府训斥一番!”

    “好好”

    语罢,朱标带人径直朝锦衣卫走去。

    倘若授意崔莹莹之人没有朱守谦,那她为何要将朱守谦供出来?

    即便是随意攀咬,攀咬朱樉、朱棡这些皇子岂不更好?没准还能弄出皇子内斗的假象。

    若是想搅乱朝堂,攀咬刘伯温、李善长不是更能牵扯出一大批的官员?

    朱标还真有些想不明白,为何那崔莹莹一定要攀咬朱守谦。

    而且此次出宫也并非一无所获。

    香居阁,黑市。

    朱标还真想看看,能在洪武年间瞒过锦衣卫开设黑市的幕后之人,究竟是有什么通天手段!

    片刻功夫。

    朱标刚到锦衣卫,朱樉、朱棡便快步出来迎接。

    “张平可曾捉拿归案?”

    “已经捉拿。”朱樉当即回道:“那家伙似是听到了消息,连夜出逃。”

    “锦衣卫在南门将其捉拿。”

    朱标应了一声,继续问道:“那崔莹莹是否又说了什么?”

    “倒是没有。”

    走入昭狱。

    一看到朱标的瞬间,被绑在架子上浑身是血的崔莹莹怒声嘶吼道:“无耻之尤,出尔反尔!”

    看着血水夹杂着唾液乱飞,那崔莹莹好似浴血女鬼般恶狠狠盯着自己。

    朱标大步上前,拿起铁纤狠狠刺入崔莹莹的肩头。

    “攀咬靖江王是何人授意!”

    听到这话,那崔莹莹先是一愣,旋即咧着嘴放声大笑了起来。

    “本就是靖江王授意,何来攀咬一说?”

    “蒋瓛!”

    不愿和她废话,朱标随即将铁纤拔出,丢给一旁的蒋瓛。

    “手下有些分寸,莫要伤了性命。”

    “标下明白!”

    语罢,朱标看向朱樉继续问道:

    “张昶之子张平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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