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我们朝鲜虽然只是小国比不上天朝强大,但再怎么说王兄手中也有十万大军啊,要不还是等天朝朝廷大军支援过来先?”
李怿哭丧着脸劝解,已经将不情愿写在了脸上。
他太难了,被一个堪称变态的哥哥吓唬着,被一群想要推翻他哥的人觊觎着,好不容易逃跑到了大明,结果没过多久就被dei了出来。
现在这个将自己逮出来的明军小伯爷居然还要带着区区数百人去汉城为朝鲜平息祸事。
闹呢,我朝鲜大军就算再不堪也不至于对付不了你这点人吧。
就算是十万头猪也不是几百个屠户能轻易解决的,何况是一国之军队呢?
“晋城大君,本将自有估量,你只需回答是否愿意随我大明王师去反抗你那位已经疯魔了的王兄。”
王煜只是坐在那微微抬首,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让人难以琢磨。
其实,王煜心中对此次的底气也不能说很足。
但糊弄李怿嘛,总得装出点样子。
现在的朝鲜王已经弄的朝鲜乱成一锅浆糊,现在对其动手就是一场吊民伐罪、讨伐昏主的战争,不论是舆论还是其他角度都是站在上风口,但风险还是很大。
但一旦拉上李怿这个晋城大君,用他来展示给朝鲜民众尤其是目前还在等待机会的朝鲜勋旧们,将会大大加强己方的实力。
这场大明出动数百人就能平定朝鲜的戏码才有的演。
“王将军,王上使,不是我不相信大明王师不相信上使,但朝鲜现在的情况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汉城被我王兄杀的尸横遍野,剩下的人要么已经屈服要么本就是他的党羽,咱们这点人就是送死啊。”
回想起当初汉城满城猩红血色,李怿脸上就不由浮现出恐惧之色。
对于一个十四五六再后世不过上初中年纪的少年,那般场景堪称他人生的梦魇,李在他眼中那堪称是变态、恐怖的平替词,甚至语义还能更递进一步。
除非大明真出动十万王师,不然他根本没有勇气回到朝鲜。
毕竟,不是所有少年都能在刚告别开童年甚至还没告别童年的年纪就能面对这些人世黑暗的。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朱厚照。
“本将说了,自会护你安危,此次入朝自会拿下你们那位王。”
“这是来自大明皇帝陛下、太子殿下、蔚王殿下三人的共同意志,你只需信便可。”
王煜皱眉,这小子胆子是真小,煽动了这么多天还是这死样,再拖下去他都怕朝鲜中人率先动手直接开始反抗李的统治。
那他们抢占先机、大义直接摘桃子的机会可就没了。
可李怿哪能这么轻易相信,你说什么你们大明的陛下、殿下的意志,他们根本就没来过朝鲜又怎会明白他们心中的恐惧!
“王将军,要不您就将我押送到京城吧,我李怿愿意舍弃一切,即便当个庶民也好。”
“那不行,晋城君想都不要想。”王煜毋庸置疑的摇摇头。
“这是本将最后一次跟你谈这件事,不出几日我们便入朝诛杀李还朝鲜一个朗朗乾坤。”
“大明绝不允许番国的君主是一个毫无底线罪恶滔天的恶贼,这李这一次本将一定要杀。”
“去吧,好好歇息养精蓄锐做好准备。”
说罢,王煜送客赶人。
跟你好言好语不听,那就只能强行带你上路了。
你这么一块活招牌对此次任务可是不小的助力,怎么可能如你的愿?
被送出去的李怿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了希望,脸上满是绝望之景,眸中毫无任何光芒色彩可言。
“不能回去啊,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他为什么宁可伪装成平民逃跑一路溜到大明,还不是因为他哥太变态了。
自家事在家清楚,现在的李怿已经屠戮了不知多少敌人,剩下的都是他的党羽手下,跟他是同一类货色,这要是对上了可怎么整的过啊!
“为什么,为什么就一定要去送死呢”
李怿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大明的皇帝、太子和蔚王三位大明最高的人,为什么会只派这么点人就觉得足以平定朝鲜,难道天朝的人已经自傲自负到这般地步了?
还有这个小伯爷,你家里那是有爵位要继承的,未来就是躺着混吃等死也是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什么要干这种送死的事情呢?
“这次逃到大明,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李怿眼神昏暗,毫无光泽。
好不容易逃出地狱,转眼间又有人要拉着自己进去送死,这谁受得了。
最要命的是,现在他连跑路的机会也没有了,帐外都是盯着他的人。
大明的盯梢能力比在朝鲜盯着他的人不知要高明多少,而且还不需要跟在朝鲜时候的那些人一样给他面子。
留给他的路,或许只剩下随王煜一同回朝鲜送死这么一条了。
“这么不靠谱的计划到底是谁建议给那三位的,最好别让我有机会逮到你,不然我有你好看的。”
李怿生无可恋,只能在心中痛骂提出这个计策并说服了大明皇帝、太子和蔚王的那个混蛋。
你是一时口嗨玩上纸上谈兵了,可你却害惨我了!
“要是能写奏折上奏大明皇帝诉苦就好了。”李怿幻想着。
要是真万幸活了下来,他一定要控诉王煜的罪行,还要将那个提出建议的奸臣贼子揭发,干死他!
现在李怿对那幕后执棋手的怨念,足以养活一个邪剑仙。
“不行,我不能死的这么憋屈,我得写遗书,我得给自己死后留个报仇的机会。”
李怿擦擦涌出眼眶的泪水,撕下一块衣布咬破手指开始写起来遗书。
要说现在他最庆幸的,就是小时候虽然贪玩,但身为朝鲜王族他是好好学过汉话、汉字的,不然现在满腹幽怨咬破了手指却憋不出一个字,那不得郁闷死。
“入朝之前找个机会将这交给朝鲜的流民百姓,等日后大明察觉,有新的使者派来让其将此血书呈上,这样就有机会给自己报仇了。”
写完血书,李怿慌忙将手指放入口中嘬了起来。
妈呀,也没人告诉他写血书这么痛啊。
可疼可疼了。
但正是这般,更坚定了他要留下血书奏折给自己报仇的决心。
咬个手指都这么疼,王兄那个变态可是研究了不知道多少刑罚,甚至自夸连上朝的锦衣卫大狱都比不过他的发明,那得多疼!
自己,很可能回去就得享受到这些王兄的发明,那这仇当然得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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