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之上,桑漫看着不断倒地的禁卫,整个别院时不时有轻微噗通倒地声发出。

    “失魂香的药效达到预期,不过还可以改进得更好。”

    她事先服用了解药,自是不受失魂香影响。

    这玩意药效很大,无色无味,一旦吸入便会立刻昏迷倒地。

    就算是大宗师也只能坚持三分钟不倒,一旦超时大宗师也会不省人事!

    在这点上,桑漫可是拿了她师傅来做的试验,绝无吹嘘!

    眼下守在外围的禁卫全部被放倒,桑漫闲庭信步,一边捡起地上的灯笼,取下外罩将火舌丢进长廊。

    一边调转内力,单手对向湖泊,“雪崩第八式,山崩地裂。”

    这是桑漫自创的招式,天鹭山常年积雪,以前她顽皮,经常被师傅责罚扫雪,次数多了这雪崩式也就被她造出来了。

    说起来她被师傅逼着学出来的东西还真不少,这自创招式是其一,那弹琴下棋也是被逼出来的。

    “嘭——”

    湖水澎湃,掀起巨浪在半空中炸裂,无数的水珠溅射,湖泊水面也如龙卷般卷起一道道水浪卷。

    五行杀阵机关被触发开启!

    “有敌袭!”

    宁静的别院在这湖水炸裂,长廊走火火势愈演愈烈下,里面的禁卫突突突的跑出来迎战。

    “弓箭准备!”

    “射!”

    然下一瞬,这些禁卫齐齐倒地。

    失魂香还被点燃着!

    看在后赶来的禁卫眼中,那龙卷水浪唰唰唰的席卷至陆地,长廊的火扑灭,剑阵机关因为强水而被破坏。

    昏倒在地的禁卫们全部被淹没在水里,犹如洪水过境,面前的所有一切都被淹没。

    桑漫施展轻功腾飞,漫天洒毒,毒液混合在水势中,就算是失魂香的药效被水泼醒,也逃不掉水中剧毒。

    “嘭!”

    一声声巨响之后,五行杀阵已被破,剩下的禁卫已寥寥无几。

    雪崩式共九式,她使用的第八式山崩地裂本就威力极大,有如此破坏力不奇怪。

    毕竟,五行杀阵也出了不少力呢。

    桑漫朝着里面走去,沿途遭遇禁军袭击,挥袖之间毒粉飘洒,禁卫根本不敌。

    偶有漏网之鱼,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用他们的刀反手抹掉他们的脖子。

    “哈哈哈哈——”

    “报应!报应!都得死!”

    刚靠近主院,里面便传来一声声疯癫的大笑。

    据闻礼亲王会武,但他从城墙跳下半身不遂,四肢残废已无自理之能。

    烛火闪烁,窗上的倒影能看见屋内那癫狂的半身人影。

    桑漫打开门走进去,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他的双臂还能动,正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死!死!死!”

    “都得死!”

    “哈哈哈哈!”

    看起来像是真疯了。

    桑漫上前,绕着木轮椅走了一圈才停在礼亲王面前,“那你怎么不去死?”

    “你的双手能动,你的舌头也能动,你若想死,可以拿起匕首割向自己的脖子,也可以咬掉舌头而自尽。”

    “还是说,你疯癫了,不知道这些自尽的方法?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要不要死呢?”

    礼亲王像是没有看见面前的桑漫,也没有听见她的话,沉浸在自我臆想中,嘴里不断狂叫:

    “死!都得死!”

    “死啊!”

    “哈哈——”

    “真吵。”

    桑漫被他吵得脑仁有些疼,一个手刀砍在他的后脖颈上,人当即昏迷。

    总算安静了,桑漫从后腰带那取下一个粗布麻袋,将礼亲王塞进里面。

    她来之前就想过直接掳人,这不,粗布麻袋就派上用场了。

    提着这粗布麻袋就像是提着十来斤的东西,桑漫一脸轻松毫无压力,哼着小调打道回城。

    醉月楼。

    苏虞所住的阁楼,夜深人静时窗户突然响起几声敲响。

    床榻上的苏虞瞬间睁开眼,歇在外间小榻上的青寒立刻上前打开窗户,一道黑影闪身进来。

    青寒手中长剑出鞘,但在看到那枚玉牌时瞬间收剑归鞘。

    “这个人先放在这里,明晚我再来带走。”一边说着,桑漫一边打开粗布麻袋,掰开礼亲王的嘴,塞了一颗药丸下去。

    苏虞身着里衣自屏风后走出,他看了眼披头散发的礼亲王,又看了眼容貌陌生的桑漫,“您会的东西还真多。”

    容貌是变了,但声音并没有做改变。

    苏虞自然认出了桑漫的声音,“您要是真想隐瞒身份,只需要改变声音,那时连我也会认不出您了。”

    桑漫指了指礼亲王,“皇家别院监禁的人,给我看好了。”

    “嚯,您还真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呐。”

    先前让他刺杀太子,这会又掳来了礼亲王,那下次是不是就要刺杀皇上了?

    苏虞眸光闪亮,若嘉帝死在他手里,那他也算是杀过一个大人物了。

    想到这,他颇为遗憾,“可惜,没能杀了太子。”

    “他离死也不远了。”桑漫轻笑。

    此次太子重伤,一旦太医开出大补之药,补气补血,那便是加快太子的死期。

    苏虞跟着轻笑,“就知道您准备了后手。”

    那刺杀也就是个幌子,既能搅乱朔京之水,也能让某些人展开行动。

    有所行动,那便能更好搅浑这汪深水。

    桑漫转移话题,“你在朔京已五年,质子府可曾去探查过?”

    “大祁皇子禹岐白?此人擅于伪装示弱,我虽没去探查质子府,不过,他确实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提到这,苏虞好似想起什么,敛着笑道:“我刚来朔京那年,这位皇子还来醉月楼找我闹了一场呢。”

    “您应该还记得,我来朔京那年,刚好是大祁使团来访,送来进贡之礼。”

    “禹岐白常年流连风月场所,得知醉月楼来了新人,他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几位王孙贵族前来找我麻烦。”

    “那晚,大祁使团有两个使臣也来了醉月楼,禹岐白闹事是假,和这两个使臣碰头是真,顺便还探探我的底儿。”

    话到这,苏虞又阴阳怪气的叹息一声,“哎,我当时确实是没牌面,连探底都是顺带的呢。”

    桑漫笑眯眯的道:“这不挺好,他也被你探清了底儿还不自知呢。”

    苏虞抛了一个媚眼给桑漫,“瞧您说的,您要是今晚留宿在这里,我就偷偷告诉您一个秘密。”

    “您听么?”

    桑漫笑意不减,“折腾了一晚上,我倒是想留宿,可惜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丞相府,我这一夜未归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麻烦。”

    “要不然,你给我大变一个活人去冒充我?”

    苏虞翻了个无语的白眼,“您就逗我玩吧。”

    话是这般说着,苏虞还是道出那个秘密,“那两位使臣之一,有一人是女扮男装的大祁晗月公主。”

    “禹岐白亲妹,禹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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