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像原来的苏念知,许娘原本心中便有疑惑,现在更是惊疑不定地看向她。
“演戏?可我们都没有学过戏呀,唱腔,身段什么的,偶尔给客人表演一小段还行,真要和那些从小学戏的女孩子相比,可就贻笑大方了。”
其他风月渡的姑娘们没有意识到苏念知和以往不一样了,还在顺着这个小女孩的话往下想。
“客人真的会来秦楼楚馆听戏吗?虽然我们平日里只陪客人弹琴,唱歌,喝酒,但客人抱着什么心思来的大家都明了,只是单纯听戏的话能有多少客人,若是不单纯呢,又会触犯诏令。”
其他女子笑着追着打那位提到“不单纯”就一脸坏笑的姑娘,狠狠扯她的嘴。
也有人心里也担忧诏令的事:“这个方法能行吗?如果这个‘戏剧’方法不单纯,还是要被朝廷追究。”
许娘却无法融入众人的笑闹里,双眼仔细观察着苏念知,面色凝重。
她软语劝退了一些不怎么熟的仆人,只留下最忠诚于风月渡的那群姑娘们,犹豫再三,才开口问道:
“现在周围都是我的心腹,也是最熟悉苏念知的人,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吗?”
原本吵闹弄清“演戏”是什么意思的姑娘们,看着许娘突然严肃劝退底下人,也有些疑惑,慢慢地暂停了打闹。
等屋里只剩下自己人时,她们听见了许娘的疑问,也才明白过来,惊恐地看向风月渡的年幼少东家。
苏念知听到许娘问这个问题,就知道对方已经察觉到这具身体里换了人。
她和原来的苏念知差距太大,原来那位看上去柔软温顺如羊羔,而她做事则雷厉风行,即使伪装得了一时,也伪装不了一世。
于是她也不装了,为啥要畏畏缩缩的装原身受委屈,以后还要为金手指里面兑换出来的东西找理由。
万一败露了,还要绞尽脑汁地想解释。
这样畏畏缩缩的人生,还不如直接摊牌来的痛快。
苏念知选择把身上发生的一切,用古人能听懂的方式讲出来,毕竟她用的可还是原身的身体,这些女人难道真的忍心对原身下手?
就算万一这群人真的狠得下心,执意要把她当成邪魔妖孽来折磨的话,系统商城里还有一颗便宜的手雷,她还买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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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然后我来到了这里。我再总结一下刚说的话,我,本就是天上花神的徒弟,你们前世都是管理一种花的花仙,但因为天上太过无聊,纷纷选择下凡历劫,而我听命于花神,帮助你们尽早渡劫归来,重新掌管四季鲜花的时令。”
苏念知采用了古人最容易接受的神话故事,巴拉巴拉的编了一大串。
只要这群人相信她的鬼话,以后所有不同寻常的地方都有了解释,再也不必在日常相处中做很多累人的伪装。
但看姑娘们半信半疑的样子,于是她决定给她们来一剂猛药。
她直接来到许娘的桌子旁,拿走一张许娘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黄春香赎身银票,问许娘,“这个能送给我吗?”
1000两在原身记忆里算是很大的金额了,苏念知不敢擅自使用。
许娘还在刚刚神仙下凡的惊天说词里没缓过神来,呆呆地点了一下头。
于是银票就瞬间消失在苏念知白皙的手上,成为了“商城”兑换值1000。
1000两银子在古代世界能买许多东西,在系统里却只能兑换1000,那还要多久才能攒到她想兑换的东西呀?
苏念知看着积分有点无奈,其他人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怎么回事,是在变戏法吗?”姑娘们无法理解为什么银票会突然消失。
董如君仗着自己有武功在身,率先上前认认真真地翻了翻苏念知袖子,又摸了摸腰身。
最终还是无法相信一张银票,就在她们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12岁小女孩变没了,她又准备测试一下,选择拔下头上一根素银流苏簪子,轻轻放到苏念知手上,示意她再尝试一遍。
簪子带起她的一缕鸦发坠落在雪白的面颊侧,就像白雀被树枝刮乱了羽毛,董如君秋水般的瞳孔里漾着惊异的光,直直盯着面前的手心,等待着银簪突然消失。
苏念知拿到银簪,看着系统提示,只有这件物品完全属于她了之后,她才可以把这个东西变为系统积分。
现在默认银簪还是董如君的东西,她无法使用系统把它变为积分。
苏念知咳嗽了一下,这副小大人的模样立马引起了别人的偷笑,
“上天有规定,为了限制神仙在凡间的力量,我只能使用完全属于我的银子。你愿意把这支银簪送给我吗?”
董如君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同时眼睛紧紧盯着银簪。
话音刚落,手上的银簪如同前面的银票一样消失了。
这下大家已经完全相信苏念知的说词,内心细碎的疑惑也被这种无可置疑的神迹给死死压在心底。
许娘看着董如君的测试也已经成功,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女孩,语调中带着一丝哽咽,“请问我的小念知现在过得还好吗?”
“念知现在一切都好。”
苏念知其实不知道原来的灵魂会去哪儿,为了避免风月渡的人担忧过度,她还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如果对方去了现代她的身体中,应该会过得很好吧。
如果她能及时退学,而不是要和那些汉语言文学死磕的话。
完蛋啦,我的学业。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苏念知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沉重的阴影压在了她的心头。
听到苏念知的话,许娘松了一口气,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得知了自小疼爱的干女儿一切都好,她也暂时放下了担忧,开始关心自己和风月渡的事儿了。
毕竟只有确保自己活着,才能再次见到干女儿。
她直接摆出一副求教的神色,问苏念知什么是戏剧。
苏念知给她们解释了一遍。
但看着那些懵懵懂懂的神色,就知道绝大多数人还是没懂。
毕竟要古人一下子接受一个新的表演形式还是过于困难了。
苏念知只得妥协,打算通过具体的故事来让他们明白:“等我写一个剧本,呃,“剧本”就是话本的别称,拿给你们看,你们就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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