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许文章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看向端了碗不知名东西进屋的韩盛。
后背下意识弓起,一双寒光湛湛的眼里蓄满警惕。
想到那壶有问题的茶,他恨恨咬牙。
这家伙过来,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韩盛还是那副清凌凌的高岭之花模样:“来关心一下少游。”
落座床沿,单手拿起药碗递来,一举一动皆带着慢条斯理的优雅。
许文章翻身盘腿坐好,盯着碗里黑乎乎的汤汁,犹疑不敢接。
他怀疑里头又被加了料。
毕竟他们现在可是竞争对手。
韩盛略略抬眉:“师徒一场,我怎会害少游,不过是一碗补虚养血的药汤。”
完全是一副正人君子样儿。
正人君子也做不来暗戳戳给人下药的事啊。
所以他这就是虚伪。
许文章在心里小声嘀咕。
但打手心毫不留情的韩盛,作为夫子的余威尚在,他咽了咽口水:“真没像那茶一样再加料?”
韩盛浅勾的嘴角一滞:“并无加料一说,不过是那茶放在库房多时,许是放坏了。”
他神色坦坦荡荡,让人找不到半点疑处。
许文章端起他口中的补药灌入腹中,将空碗当着他面,精准的投掷到几米开外的桌上。
因得意而扬起的眉梢,处处写着“我很厉害,你别骗我”。
“赫连王爷已住进明玉轩,我去安排一下随侍仆从。”韩盛温和开口,“少游你好生休养。”
“什么?!”许文章差点从床上弹跳起来,“你说那骚包住进了明玉轩?”
他俊美的脸扭曲一瞬,恨不得立刻捏着拳头去将那不男不女的家伙狠狠揍一顿。
明玉轩可是离阿清房间最近。
他当初都没抢到这间房。
都怪眼前这假清高的男人,自己装模作样挑了离阿清远点的房间,说是明玉轩可作为阿清批阅奏章之用。
也不准他住进去。
这下好了吧,让骚男人白白捡了便宜。
韩盛停下脚步:“少游切莫无礼,王爷代表幽国而来,便是自愿和亲做驸马,公主殿下亦无法拒绝。”
话里虽有维护之意,却处处暗示对方以身份裹挟言清,住进府内明显来者不善。
许文章直来直去,哪管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赫连牧野现在才是他的头号大敌。
要知道他搬来公主府都一年了,还没从阿清那要来名分呢。
当初以为自个儿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还有一个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这两个人想捷足先登,也要问过小爷的意见。
哼。
“师父就不担心阿清被人抢了去?”许文章眼珠子滴溜的转。
“我不会干涉殿下的任何决定。”韩盛面露温柔,“赫连王爷来此,许不是为儿女私情,少游不必为此过多烦忧。”
许文章声音不自觉拔高:“怎么可能?他就是司马昭之心!”
在军营那会儿,骚男人就喜欢往阿清身上凑。
更别提在幽国,这东西还想让阿清以皇子妃身份随他入宫呢。
要说赫连牧野对阿清没什么乌糟想法,他许小爷尊贵的屁股都不信。
韩盛眼里划过一抹幽光,想来赫连牧野之前跟阿清发生过什么,才会叫少游这般介意。
“殿下正与王爷同游赏心亭,我去让厨房备些点心,少游你身体不适,便先歇歇。”
他语气温润如常,听在许文章耳里,却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歇个屁。
要是他也像韩盛这么假正经下去,十年八年都抱不得美人归。
等韩盛走了,他悄悄摸出房间,朝着赏心亭而去。
屋前的樱花树后乍现一缕青衣,望着他的背影久久站立。
许文章运起轻功,艳红长袍在风中猎猎。
一缕焦灼点亮眸光,冠玉般好看的脸上浮现两团薄晕。
许是因为着急忙慌,胸中气血翻涌,他昳丽的脸寸寸苍白。
刚踏足走向赏心亭的拱桥,他就意识到韩盛给自己的那碗药肯定有什么问题。
压下喉中涌起的腥甜,他瞪圆眼看着凉亭里跟言清摸手的男人,脚步更快了几分。
“阿清~”欢喜走向言清,在靠近时身体脱力般软倒下去,恰恰扑进言清柔软的怀抱。
言清看见他,就撤回了替赫连牧野把脉的手。
男人并不想叫别人知晓自己天生体弱的事,她这个收了诊金的大夫自然要替他保守秘密。
“少游这是?”她接住倒过来的少年,立刻摸上他的脉搏。
许文章搂着她脖子,噘着嘴装可怜:“阿清,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轻蹙的眉稍稍平展,笑了笑,“只是虚不受补导致的气血翻涌,并无大碍。”
赫连牧野凑过来,勾着双魅惑桃花眼,关心道:“于厅中匆忙见了小公子一面,未曾来得及叙旧,不若一同聊聊?”
盯着少年紧搂言清的手,只觉得分外碍眼。
许文章偏头,酝酿已久的血往他身上喷去。
如果不是他反应迅速用手里折扇及时挡住,这会儿他已被血淋了满脸。
“阿清,我好难受。”许文章吸吸鼻子,脑袋在言清颈侧撒娇的拱了拱。
言清抱着他起身:“王爷自便,本宫先行一步 。”
将许文章送回房间,她却反被他胆大的反压在床上。
朱唇皓齿的少年,羞得满脸如有火烧云。
他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又下滑到小腹:“阿清,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没有哪一处不难受。”
“阿清,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他充满祈求的声音微微颤抖,鸦黑眼睫抖落出一滴晶莹。
言清能够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玩味的打量他:“想要本宫如何帮你?”
少年的头低垂,耳朵尖都似被煮透,盯着她艳红的唇咽了咽口水。
“这、这样。”嗫嚅的动动嘴,他猛地俯首吻住日思夜想的娇唇。
辗转吮露,轻咬满啃。
“小将军这是在犯上作乱。”言清闷笑,胸腔的震动透过彼此靠近的身体传递到他心口。
许文章大胆的探入她衣襟:“公主会原谅微臣的冒犯吗?”
言清挑眉:“当然。”
得到鼓励的战士一往无前,肆意品尝着眼前最珍贵动人的美味。
屋外樱花树下,粉樱如雪扑簌在两个男人肩头。
赫连牧野冷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似乎并不美妙,你现在一定很不好受吧?”
韩盛无悲无喜:“不劳王爷操心。”
转身时,碾碎在指间的花,从宽大袖袍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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