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众侍卫们拔剑出鞘,剑光闪闪直指阿帕。
阿帕的手下也不甘示弱,立刻拔出兵器,眉目凌厉,准备随时出手。
双方人马对峙,天韵楼内瞬间剑拔弩张。只需一丝火星便可引爆!
随着先前努兵首领阿帕的一记掀翻,八仙桌上的碗碟应声而碎,菜肴酒盏洒了一地。
所有乔装打扮在天韵楼各处的侍卫们,以及躲在犄角旮旯的暗卫们。
在此时,全部倾巢而动,显出身形来。
“传令下去!”陈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指着阿帕,“捉活的!!!”
沈暮白已经顾不得去想,脸上发痛发痒的新伤,是否会导致破相。
她正以一种极其暧昧难言的姿态,横坐在陈曦的双腿之上,只感觉心脏狂跳不已,从胸口蔓延至全身,他的体温从她身下传来。
即使这样只坐了一小会儿,隔着两人的衣料,她都能感觉到陈曦大腿肌肉的雄厚有力。异常健壮,和陈曦清瘦的身形,倒是有些表里不一。
就这样近距离地望着陈曦坚毅的面庞,她没有因为表象而乱了心神。
沈暮白内里通透的很,知道他在此时逞英雄,不过是为了做过父皇看,好谋得更多亲近父皇的资本!
陈曦的眼神直直向前,没有看她。
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她坐在陈曦身上的模样。丢脸丢大发了!
沈暮白慌忙就从陈曦身上下来,她用力地依靠轮椅两旁的扶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轮椅在她的动作下开始晃动
陈曦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臂,给予她必要的支撑与力量,她终于能稳稳地落到地上。
“慢点——”陈曦小声地叮嘱道,眼中满是虚情假意的关切。
忽然灵光一现,沈暮白计上心来,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耳语。
“等下我来引开阿帕,制造混乱,你们趁乱抓人。”
陈曦微微点头。她是怕阿帕在众随从的掩护下,从天韵楼逃走。
其他小卒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有将阿帕扣下,才能有谈判的筹码。
“怎么?要我们大家看你们谈情说爱不成?!”
阿帕啐了一口唾沫。
敌我两方的随从们全都绷紧了神经,随时就要动手,一场不可避免的血雨腥风在即。
令皇、蔺相及众大臣们还坐在桌旁,巍然不动。
阿帕目光如鹰锐利,审视着整个天韵楼二楼,他来之前便料到了可能遇上这样的情状!
“如此低劣的手段!”,眼中满是不屑与鄙夷的阿帕,继续冷声道,“你们竟敢设下这样的陷阱,引我上钩?真是下作!”
陈曦冷冷回应,“今日之事是你咄咄逼人在先,若非你对皇太女无礼!我们何至于此!”
“哼,卑鄙小人!净是狡辩!你们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抓到我?我阿帕岂是如此容易上当之人!”
阿帕双眸流转,似笑非笑地俯视着轮椅上的陈曦,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我阿帕给你面子,称呼你一声皇子!你莫要把自己当根葱了!”
“你……”陈曦对着冒犯自己的阿帕,就要回击过去。
“怎么?!你以为自己还能保护别人吗?”。
阿帕又出声,接上了他先前还没说完的恶毒嘲弄,“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人!有什么资格对我阿帕指手画脚?!”
陈曦脸色微微变化,他握着轮椅的扶手的双手,掐得更近了。但如此的侮辱不足以击垮陈曦,也根本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一个残废,一个假货!你们天真地以为能与我阿帕抗衡?简直是笑话!”
见无人回嘴,阿帕还在继续谩骂。
阴险小人!他凭什么用陈曦的残缺,来作为他落井下石的话柄!
沈暮白瞥见了陈曦紧咬下唇,和他在扶手上发颤的双手。
她怒不可遏,立刻随手拔出了身旁最近侍卫的佩剑,挥剑直指阿帕的喉咙处,剑刃闪烁着冷峻的锋芒。
“你敢对本宫无礼、对令国不敬!今日本宫就要让你付出代价!”沈暮白铿锵有力的喝斥,坚定如铁。
只见阿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藏在衣裳中的双刀,与沈暮白的剑相交。两人所持武器的刃处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刺耳的锐响。
“看招!你这个废物!”
沈暮白的话音未落,她已迅速挥剑向阿帕刺去,剑势凌厉而迅猛,不留余地,直逼阿帕的命门。
双方的手下也都不甘示弱,屋内刀光剑影,场面乱作一团。
令皇、蔺相等在陆宁安的精锐部队的护卫下,及时离开天韵楼。
走之前,令皇对女儿沈暮白和继子陈曦,留下了一个值得回味的眼神。
沈暮白忙着对战,根本无暇顾及,只有陈曦清楚看到了。
令皇是有什么深意吗?还是对自己与沈暮白有肢体接触而不满?
那边,在二楼中央方位的沈暮白,对阿帕的双刀毫不畏惧,挥剑就迎上,双刀与剑碰撞出声。沈暮白的剑法凌厉刚猛,而阿帕则以灵巧敏捷的身法,手持双刀化解对方的攻势。
与外头长业街的喧闹截然不同,天韵楼里厮杀一片。剑刃每每擦肩而过,都带起一阵阵寒意。
阿帕步法轻盈,巧妙地避开沈暮白的攻击。沈暮白再反手一剑直刺对方胸口位置,被阿帕侧身避开,换作他双刀横扫,逼得沈暮白连退数步。
好一个狠毒的女子!
眼前女子,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有力,而皇太女的武艺则恰好以猛烈豪横着称。
阿帕多了几分赞许。他有些混乱迷茫,眼前的女子与传闻中的令国皇太女能对得上号,却与自己记忆中的女子差异颇大。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阿帕手下的攻势丝毫不减,双刀的攻势如同暴风骤雨般向沈暮白袭来。
阿帕夺取了上风。他的刀法虽不如沈暮白的阴险刚猛,却胜在灵动多变,每一刀都精准而致命。
沈暮白沉着应对,她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不能被对方的气势压倒。
她迅速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寻找可以为她所用的地形与物件。
她巧妙地利用天韵楼内的桌椅,身形如燕,在狭小的空间内闪避。
“你们都让开!”
沈暮白大声命令,内廷侍卫、暗卫们迅速退后,留出足够的空间让她与阿帕交手。
两人剑光交错间,沈暮白突然一个翻身,剑锋直指阿帕的胸膛。阿帕瞳孔微缩,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破了招式!
他迅速挥舞双刀格挡,火花四溅,不敢有所大意,全神贯注地应对。
他算个什么东西!
竟然对自己、对陈曦出言不逊!
“看来,你的刀法也不过如此!努兵没人了吗?!无用之物!”
沈暮白稳稳落在地上,目光可以杀人,她手中的剑随着她的喘息上下起伏。
“大言不惭,看招!”
阿帕充斥着怒意,又对眼前女子多了几分兴趣。
两人交手间,阿帕忽然变招,双刀就要刺向沈暮白的脸庞。
“沈暮白,小心!”陈曦在旁大喊。
急忙侧身避让的沈暮白,在匆忙间,发丝被刀锋砍断,乌黑的几缕秀发从半空中坠落地下。
借此机会,沈暮白迅速后退,拉开与阿帕的距离,握紧手中的剑,再次迎上前去,剑势如电般向阿帕偷袭。
最后,落在了阿帕的双眼前头只有几寸的距离,阿帕愣在原地。
“给我拿下这个逆贼!”沈暮白咬牙切齿道,“带回宫里,给我好生伺候他!看他什么时候退兵!”
“上!”陈曦领头高声喊道。
众侍卫、暗卫们如猛虎下山,还有假装抚琴的女官们,全部都迅速集结在皇太女身边,动作迅捷、默契无比。
还没反应过来的,阿帕就已经被团团围拢,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任谁都无法反抗。
阿帕其余的随从和在长业外围驻守的努兵部队,也都被陈曦暗中布设的另几支队伍扣下,陷入重重包围,无路可逃!
此时的阿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来之前,也是有很多人劝他的。但他是真心想要见皇太女,才将明眼人都看得出的“请君入瓮”,抛在了脑后。
“你别忘了!长驱城还捏在我的手里!”阿帕被暗卫们架走。
沈暮白当然没忘,她是要软禁他,又不是杀了他。说取他首级,也是为了吓吓他。
让他答应退兵的棘手任务,就推给陈曦了,反正他这么爱拍父皇的马屁。
“皇弟,这个阿帕就交由你了。”
天韵楼一事算是告一段落,陈曦本欲讥讽沈暮白几句,以解心头之恨。
可看着沈暮白转身,他这才看清她脸上一道深深的伤口,纵贯左侧颚骨一直到嘴角上方处,边缘明显红肿发炎,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一条伤口,在沈暮白白皙无瑕的脸颊上,有些骇人。
即使是他,看见这道伤口,也不禁微微皱眉,对破相了的沈暮白生出一丝怜悯。
然而,沈暮白好像不是太在意的样子。
“着急回宫吗?不着急的话,陪我先去医馆一趟吧,我脸上的伤耽误不得”
沈暮白向着陈曦说道。
她注意到了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左脸,想必伤口应该很可怖。
“就在这里不远的仁心馆。那里有一位名唤张雍的大夫,专治疑难杂症……你的腿,他可能有法子治好。”
她竟然关心起了他的腿?
陈曦对沈暮白的突然示好,心存疑惑,但想到她的脸已经挂彩成这样了,也不会有什么阴招了吧。
他毫无感激之情,这都是拜她所赐,就淡淡地应付了一句。
“嗯。”
陈曦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突然道,“关于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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