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言听澜腰间系着的双龙玉佩,护国公府的侍卫战战兢兢地放了行,很快有人跑去通知护国公林护。

    “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护有些惶恐,携家眷行了大礼。

    昨日皇上在朝堂上怒杀李腾与,雷厉风行大整朝纲的事让林护重新认识了这个昔日懦弱的天子。

    “老国公请起,朕不请自来叨扰了,今日前来是有事与您和国公夫人相商。”

    林护和夫人对视了一眼,随后让其他人离开,带着夫人跟在言听澜后面去了书房。

    “不知皇上有何要事需要老臣协助?”

    “二位坐。”言听澜脸上带着点温和的笑,“听闻老国公与夫人都画得一手好丹青。”

    “皇上谬赞。”

    “今日前来,是想要二位为朕绘几副丹青。”

    “不知皇上想画什么人?”

    “老将军可还记得殉国的祝家?”

    “记得,祝家乃我朝功臣,自然不会不记得的。您是想让老臣画祝家人吗?”

    “是。”言听澜点头,看向护国公夫人,“朕听闻夫人与祝家女眷交情不错,女眷的画还请夫人多上点心了。”

    “臣妇定当尽心,三日内定能画完。”

    言听澜将一块金券递给护国公,“这是朕的谢礼,便不多叨扰了。”

    “二位留步,不必送朕。”

    林护出门去看,已经不见言听澜的身影了。

    看来皇上的内力深厚。

    “老头子,你说皇上为何要我们画祝家人的画像?”

    林护看着手中的免死金牌,道:“或许是因为不久前进宫的祝贵妃吧。”

    “前朝的天变了,后宫的天可能也要变咯。”

    言听澜回到长乐宫的时候,言成风已经坐在桌上等着了。

    “父皇。”

    “你还真的成了来蹭饭的了。”言听澜坐到祝扶黎旁边,牵着她的手,“阿黎,我回来了。”

    “嗯。”

    言成风目光惊异,他发现父皇在贵妃娘娘面前都不自称“朕”的。

    “阿黎,搬去凤仪宫住好不好?”那里离他更近些,也是皇后住的宫殿。

    言成风又惊讶了,父皇是要立贵妃娘娘当皇后吗?

    “都行。”住哪儿不是住。

    “那明日搬?我让人过来,不用阿黎操心。”

    “嗯。”

    用完晚膳后,言成风收到言听澜不善的目光,自觉地先走了。

    父皇真小气。

    洗漱完后,言听澜抱着正在看书的祝扶黎,“阿黎,书有我好看吗?”

    “静心。”他一抱自己,自己的心跳得尤其快。

    祝扶黎有些分不清是不太习惯他的触碰还是其他。

    “何事让阿黎心不静了?”他眸中染了些许笑意。

    “明知故问。”祝扶黎拿过他身旁的另一本游记塞进他手里,“看。”

    言听澜扔了书,下巴搁在她肩上,“我和阿黎看同一本。”

    祝扶黎:……

    算了,随他吧,他是皇帝。

    接近睡时,言听澜又扣着她的腰按着人亲了一会儿,把自己亲得全身冒火。

    祝扶黎感受着抵在自己小腹上的某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东西,闭眼在心里骂了句活该。

    第二日,言听澜上朝时便让张元禄宣读封后诏书。

    “帝有诏曰:功臣之后祝氏扶黎,知书识礼,性姿敏慧……以金册凤印,晋为皇后。钦此。”

    百官诧异,很快便有人出来道:“皇上,贵妃娘娘刚入宫便位分如此之高,且尚无子嗣,封为皇后是不是太快了?”

    “朕说不快,你欲何言?”

    那官员一噎。

    “齐洛。”

    “臣在。”

    “一月后封后大典,礼部给出个章程来。”

    “是。”齐洛不敢有意见,回到队列中苦着脸,一个月?皇上这也太急了吧。

    “另外,朕要改名。”言听澜又放下一个惊雷。

    百官齐齐惊讶,忍不住小声讨论了起来。

    “皇上,您为何要改名?”

    “旧名不吉,朕顶着这名字那么多年,被奸臣垄断朝纲,朕要换个名字,一改旧疾。”

    他只是不想顶着倒霉兄长的名字和心上人成婚而已。

    张致远忍不住问:“敢问皇上要改何名?”

    “闻苍黎之言,听生民波澜,听澜。”

    “可皇上,秋闱在即,您突然改名,许多考生的名字若是触犯了帝讳如何是好?”

    “赦免,放宽松些便是,不必如此上纲上线。”

    张致远还能怎样,同意了呗,皇上只是想改个名,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有了直接在朝堂上杀人、大贬大升的先例在,这一点都不出格。

    他跪下,磕头,“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其他官员见状,也跪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本要奏……”

    下朝后,言听澜回去用早膳,问张元禄,“皇后醒了吗?”

    张元禄悄悄抬头,这还没举行封后大典呢就叫上皇后,看来皇上是真的喜欢那位啊。

    “回皇上,宫女来说,皇后娘娘还未醒。”

    “嗯,去外边候着。”

    “是。”张元禄退出去。

    皇上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从前宠着的妃子不宠了,不让自己在身边伺候了,也不向自己倒苦水骂那些臣子了,整个人更内敛威严了。

    张元禄有时甚至在心里大逆不道地想,皇上是不是换了个别的人了。

    但他也只是敢想想而已,现在的皇上可不比之前。

    言听澜用完早膳进了御书房,两道黑影落到他面前。

    “殿下,您做得太明显了,张元禄已经生疑了。”其中一道黑影道。

    “生疑便生疑,他敢说吗?”言听澜淡淡道。

    “您不该立祝氏为后,她对朝堂根本无益。”另一道黑影道。

    言听澜冷了眸光,“你僭越了。”

    “既然他让你们请我回来,那便该知道,往后的事都由不得他了。”

    “去皇陵守着他吧,以后别出来了。”

    “你!”后面的黑影气红了眼。

    另一人按住他的肩膀,“是,殿下!”

    两道黑影消失在言听澜面前。

    “火矅。”

    “主子。”另一道黑影出现。

    “派人看着他们。”

    “是。”

    言听澜拿过身边的折子开始批改。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清楚言听渊的心思,他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了朝堂。

    这也是他轻轻松松拿出众多证据,轻而易举处理一批又一批人的原因。

    至于官位空虚?冗官太多,有为者太少,多的是尸位素餐的人,加上这几年连年天灾,快拖垮国库了。

    在下一批举子中,他也安插了自己的人进去,科举过后便能安排他们上任了。

    “张元禄。”

    “老奴在!”

    “把工部的人叫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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