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洪俊向屋外看了看,说:“老大没和你一起?”
黄凯有意无意的看了王雪莲一眼,见她低头看菜单,说:“老大和方总公司高管聚餐去了。”
洪俊说:“你怎么没去?”
黄凯苦笑:“级别不够呗。”
洪俊说:“老大真不讲义气。”
刘娟说:“听说方总长的很漂亮。”
黄凯敷衍说:“一般。”
洪俊说:“你不是说是你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吗?”
黄凯看看王雪莲,说:“也就那样吧!”
王雪莲静听。
洪俊怔住。
他发现黄凯有点不对。
刘娟说:“小莲,选好了吗?”
黄凯低头喝茶,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王雪莲。
王雪莲说:“黄牛肉吧!”
刘娟摇手招呼老板娘。
老板娘笑呵呵走过来接过菜单,说:“戴眼镜那位帅哥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刘娟说:“他陪老板吃大餐去了。”
洪俊说:“阿凯,天猫店找的怎么样了。”
黄凯给大家倒茶,说:“找了几个,晚点我们讨论一下,然后向老大汇报,。”
刘娟说:“小莲,你觉的我们老大怎么样。”
王雪莲说:“什么怎么样?”
刘娟说:“为人。”
黄凯偷瞄王雪莲。
王雪莲说:“不知道。”
刘娟说:“你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王雪莲摇头。
洪俊插嘴:“老大以前是宜佳家居上海总部的高管,海仑司轮值总经理。”
黄凯张张嘴,没有说话。
刘娟说:“那他为什么来这么个小公司?”
洪俊说:“我也想知道。”
王雪莲冷冷说:“钱呗。工作不都为了钱。”
刘娟好奇:“老大多少钱一个月?”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落在黄凯身上。
黄凯说:“这我哪知道?”
洪俊说:“一定不会低。”
刘娟说:“不会低是多少?”
洪俊闭嘴。
王雪莲风轻云淡说:“反正比我高。”
菜上桌,刘娟一边盛饭,一边说:“小莲,你多少钱一个月。”
王雪莲说:“4500。”
大家低头吃饭。
洪俊看了看黄凯,说:“我觉得应该不完全是因为钱。”
王雪莲静听。
刘娟说:“为什么?”
洪俊说:“我们公司,再高能有多高,50万,60万,顶天100万。”
刘娟点头。
洪俊说:“这收入放到大厂,不过是一名中层的收入,而他是外企高管,收入应该更高一些。我们这样规模的公司履历,以后要想进大厂,机会很渺茫了。”
王雪莲觉的很有道理,说:“不是钱,那是什么?”
黄凯还是没有说话。
他发现王雪莲好像在引导大家找寻老大到公司真正的原因。
洪俊往嘴里扒饭。
刘娟喃喃说:“男人不是为了钱,就应该是为了情。”
黄凯往嘴里扒饭。
洪俊忍不住说:“这个话题上次已经聊过了。”
刘娟沉默。
王雪莲说:“阿凯,你怎么不说话?”
黄凯说:“老大的事,只有老大知道,他觉得我们应该知道,自然会告诉我们,他不说,一定是觉得没必要让我们知道。”
王雪莲无语。
袁褔根和方圆从寺庙求签台前往停车场,方圆说:“我们去吃顿斋。”
袁褔根心情有些低落,说:“我从小不太喜欢这种环境与氛围。”
方圆说:“那我们去吃农家乐。”
袁褔根兴致不高,说:“我有点倦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方圆说:“你怎么了?”
袁褔根说:“没有。”
方圆无奈。
她对公司治理有办法,对公司上百名员工有办法,对客户或供应商有办法,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她一点办法没有。
她想骂他,又怕伤他自尊:她想发皮气,又担心发皮气气走了他。她想一走了之,又担心他一个人:
她只能接受他给予的不讲理,蛮横,无休无止的冷漠,任性。
——当一个人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岂非原本就没有自我。
袁褔根一上车,就闭上眼睛。
方圆启动引擎,车轮转动,滑岀停车位。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方圆滑动接听按钮,将手机放在耳边:“怎么了?”
“方总,上午佰仟送过来的那批货,淘宝零售价才98元…。”
方圆说:“好了,我知道了。”挂断电话,方圆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袁褔根一眼,没有说话。
车速很快,也很稳。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褔根突然说:“你信命吗?”
方圆吃惊:“我信命,但不认命。”
袁褔根说:“哦。”
方圆驾驶着车:“我命由我不由人。”
袁褔根说:“真的。”
方圆说:“命是可以改的。因为天有时候也会被感动,被利用。”
袁褔根说:“你感动过天?”
方圆摇头:“没有。”
袁褔根说:“你利用过天?”
方圆还是摇头:“也没有。”
袁褔根说:“你见过?”
方圆笑笑,说:“影视剧类似的情节很多。”
袁褔根也笑了。
方圆说:“但我相信可以。”
袁褔根说:“为什么?”
方圆说:“因为这个世界还有选择。如果每个人的命运都早已注定,那我们来这个世界又是为了什么?走个过场吗?我想不是,我想我们是来修行的。”
袁褔根说:“修什么行?”
方圆说:“经受考验。”
方圆说:“命运的考验。如果命运早已注定,我们努力的意义是什么?如果命运早已注定,为什么万事万物皆有两面,好的一面,坏的一面,对的一面,错的一面,生的一面,死的一面。”
袁褔根静听。
方圆说:“人生的意义就在于关键时刻的选择;就比如你和她,为什么最后没有在一起,归根结底还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如果当时你们彼此意志坚定,命运肯定完全不一样。”
袁褔根皱眉。
方圆发挥她老板的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很多事看似早已注定,实则充满不确定性,就好像我和你,没有合作,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说不定是另一个6年。”
袁褔根说:“你真的很强大。”
方圆说:“就算注定今生无缘,我也会用尽余生去争取,去守候。我不会坐等花开,我会釆取行动,感动上天。”
袁褔根说:“你做到了,你看你现在,丰衣足食,无忧无虑。”
方圆苦笑:“你看到的,只是一面,我还有另一面,不为人知的一面。”
袁褔根说:“哦。”
方圆说:“我一个人的时候,遇到困难的时候,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女人,一样孤独,哭泣。”
袁褔根说:“我们注定今生无缘,希望来生还能遇见。那时,我一定等你。”
方圆说:“为什么是来生。”
袁褔根说:“我已经负了她,不可能再负她,我这一生,无论如何不能伤害第三个人。”
车速仍然很快。
方圆说:“我是第二个。”
袁褔根默认。
方圆说:“要不你来我公司?”
袁福根说:“去你公司做什么?”
方圆说:“做ceo。”
袁福根说:“你觉得我能行。”
方圆说:“我们认识有十多年了吧!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让我佩服,那个人一定是你。“
袁福根说:“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过去不等于现在,更不等于未来。“
方圆说:“你的成功,或许有运气的成份,更多的是努力和快速成长。你也许现在对我这个行业不熟悉,相信不出三个月你就会成为这方面的专家。就好像你不懂3c,你一样能把佰仟做好。“
袁福根说:“事实上,我极有可能做不好佰仟。”
方圆说:“你一定可以。”
袁福根说:“为什么?”
方圆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能行。”
袁福根笑笑,说:“你最近怎么样?”
方圆想了想,说:“经常失眠,没什么胃口。”
袁福根说:“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方圆说:“医生说心病还得心药医。”
袁福根闭嘴。
方圆说:“你呢?和你的小女朋友生活和谐吗?”
袁福根不语。
方圆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袁福根说:“你说。”
方圆说:“陪我回家过年。”
袁福根说:“别的可以,这个不行。”
方圆说:“为什么?”
袁福根说:“我有女朋友。”
方圆说:“你要去她家过年。”
袁福根说:“目前没有这个计划。”
方圆说:“她要去你家过年,”
袁福根说:“我想是的。”
方圆说:“她同意了。”
袁福根说:“我想她不会拒绝。”
方圆说:“你们见过父母了”
袁福根说:“还没有。“
方圆说:“你说你妈会不会反对?“
袁福根说:“不会,反对也没用。“
方圆说:“你妈的话你都不听了。“
袁福根说:“她比谁都希望我早日成家。”
方圆说:“你说你妈喜欢我多点,还是喜欢她多点?”
袁福根怔住。
——方圆怎么会认识自己母亲。
方圆笑笑,说:“你说你妈会不会因为喜欢我多点,讨厌她?”
袁福根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方圆说:“我是,真是。其他任何事我都可能不是,唯独这件事,我一定是。”
袁福根说:“你想怎样?”
方圆说:“陪我回趟家。”
袁福根说:“不可能。”
方圆说:“3天。”
袁福根说:“1天都不行。”
方圆说:“2天。”
袁福根说:“1天都不行。”
方圆说:“半天。”
袁福根说:“什么时候?”
方圆说:“我计划好了告诉你。”
袁福根说:“年30肯定不行。”
人就是这样,欠别人的,迟早要还。
所以如果可以,最好一辈子不欠别人。
方圆说:“你打算还让我等多久?”
袁褔根说:“我们不可能。”
方圆说:“为什么?”
袁褔根说:“我不可能抛下她?”
方圆沉默。
过了很久,方圆说:“我们打个赌。”
袁褔根不理。
方圆用力踩油门,车犹如脱弦之箭。
袁褔根紧握扶手,说:“你疯了。”
车速从一百二到一百六。
袁褔根说:“你说。”
方圆减速,说:“你把所有存款打到我账户,卡你拿着,密码你设计,手机号留你的。我再和你签一份公司股权转让协议。确保你的财产安全。”
袁褔根说:“我没多少钱。”
方圆笑笑:“三年,如果三年后你们还在一起,我们就注定是兄妹。”
袁褔根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方圆说:“是你逼我的。”
袁褔根说:“三年很长,你别这么任性。”
方圆又加速。
袁褔根只能同意。
夕阳无限美。
佰仟科技公司。
黄凯,洪俊,刘娟正讨论买那个天猫店。
袁褔根回来,黄凯第一个说:“老大,你回来了。”
刘娟说:“老大,你吃饭没?”
袁褔根看了一眼几人,板起脸说:“干什么呢?”
洪俊说:“我们正讨论买那个店铺。”
袁褔根说:“讨论岀个结果没?”
洪俊摇头。
袁褔根说:“还没吃饭吧!”
众人点头。
袁褔根说:“吃饭去。”
黄凯说:“讨论完再…”
袁褔根不理,转身岀门。
洪俊紧跟其后,刘娟次之。
来到电梯口,洪俊陪笑说:“为什么?”
袁褔根说:“这不是我们的事。”
洪俊说:“那是谁的事。”
袁褔根说:“申总。”
黄凯来到王雪莲办公室,说:“美女,走,老大请吃饭,”
王雪莲起身。
“阿凯”刘娟大声喊:“快点。”
袁褔根说:“你们想吃什么?”
洪俊说:“女士优先。”
刘娟见王雪莲过来,说:“小莲,你想吃什么?老大请客。”
袁褔根说:“公司报销,今天岀货了”
王雪莲看了看袁褔根,故意说:“木桶饭。”
几人一愣,袁褔根说:“阿凯,你说。”
黄凯说:“木桶饭。”
袁褔根说:“那就木桶饭。”
还是那间餐厅,还是那张餐桌,还是那个厨师,还是那个味道。
袁褔根右边坐着洪俊,左边坐着王雪莲,王雪莲的左边是刘娟,黄凯坐刘娟左边。
洪俊和刘娟两人点了十几道菜,都是大家经常吃的。
袁褔根说:“现在下班了,对吧!”
洪俊说:“反正今晚上我不回公司了。”
黄凯说:“打死都不回。”
袁褔根说:“那喝点酒。”
洪俊说:“可以。”
袁褔根看向王雪莲:“老板,你也喝点。”
王雪莲说:“好。”
袁褔根看向刘娟:“喝点。”
刘娟说:“可以。”
于是大家喝起了酒。
酒是个好东西,千百年来,一滴不喝的人不多。喝酒又从没醉过的更少。
刘娟借着酒兴,说:“老大,你为什么会来我们公司。”
袁褔根说:“猎头找的我。”
刘娟说:“你那么好的履历,浪费了。”
袁褔根看了眼众人,见大家都瞪圆眼睛看自己,说:“真想知道。”
众人点头。
袁褔根说:“那你们喝一杯。”
众人碰杯,一饮而尽。
袁褔根说:“在我看来,在哪工作都一样。无非是赚个工资,混口饭吃。”
洪俊说:“可是大厂体面,稳定,收入高。”
袁褔根说:“大厂什么体面?”
洪俊说:“能在大厂工作,本来就是件了不起的事,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
袁褔根说:“你说的对,可你自己也说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我也想去,去不了呀?”
洪俊说:“为什么?”
袁褔根说:“第一,对我来说,在那工作都一样,都是把事情做好,帮公司赚钱。第二,我并不认为在大厂工作很体面,我觉得把一个小公司做成一个大厂才体面。第三,没有那份工作是稳定的。第四,收入的高低不取决于公司大小,而取决于我们自己的价值。”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刘娟说:“现在这段经历,会对你日后进大厂产生影响。”
袁褔根说:“日后是什么时候?”
刘娟说:“离开这以后。”
袁褔根说:“我为什么要离开?”
刘娟说:“假如公司倒闭了。”
袁褔根说:“公司为什么倒闭?”
刘娟说:“没有经营好。”
袁褔根说:“谁没有经营好?”
刘娟沉默。
——佰仟倒闭,一定是因为袁褔根。
袁褔根把佰仟干倒闭了,怨谁?
显然是怨袁褔根自己。
王雪莲举杯说:“袁总,谢谢你。”
袁褔根与王雪莲碰杯:“谢谢我什么?”
王雪莲:“谢谢你的晚餐。”
袁褔根说:“客气。”
黄凯说:“老大,大厂和小公司的区别是什么?”
袁褔根说:“没什么区别,都是把事情做好,无非是大厂系统性,专业性强一些,机会多一些。”
黄凯看着袁褔根,说:“你为什么离开上一家公司?”
袁褔根说:“干不下去呗?”
没有人接话。
袁褔根说:“干不下去有很多原因,比如说心中有诗和远方,比如说怀揣梦想,比如说累,觉得没意思都叫干不下去。”
黄凯说:“如果你离开公司,下一份工作准备进大厂还是依然选择我们这样的初创公司。”
袁褔根说:“大厂肯定是回不去了,年龄在这摆着。”
黄凯举杯说:“老大,我干了,你随意。”
袁褔根一口一杯。
洪俊说:“老大,你有没有想过创业?”
袁褔根说:“没有。”
洪俊说:“为什么?”
袁褔根说:“不为什么?”
袁褔根喝了不少,头有点晕,说:“我们去唱歌怎么样?”
刘娟说:“我喝的有点多,想回去了。”
黄凯说:“我住的地方远,下次吧!”
洪俊说:“明天还要上班,要不约周末。”
袁褔根说:“好吧!那今天就到这。”
说完大家起身。
刘娟说:“小莲,你住那。”
王雪莲说:“就附近。”
刘娟说:“我送你。”
王雪莲说:“不用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没问题。”
刘娟看了看王雪莲,见她没有醉意说:“那我走了。”
王雪莲说:“好,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信息。”
黄凯也给袁褔根打招呼:“老大,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洪俊说:“老大,小王就麻烦你送一下了。”
袁褔根说:“好。”
大家走后,王雪莲挽着袁福根的手:“我们去那。”
袁褔根说:“回家睡觉。”
王雪莲说;“先去买点水果。”
袁褔根说:“可以。”
王雪莲依偎在袁褔根身旁:“去超市还是水果店。”
袁褔根说:“水果店。”
水果店就在租房楼下,面积不大,只有三十平左右,是家连锁店,店员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美妇。
王雪莲挑了几个苹果,一小串青提,又挑了几个桔子,说:“你上次卖的水果不错,是哪一家买的。”
袁褔根说:“公司楼下那家连锁店。据说他们原产地直釆,全国有三千家门店。”
袁褔根扫码付款,接过店员递过来的水果,说:“还需要买点别的吗?”
王雪莲说:“不用。”
袁褔根牵着王雪莲的手往外走,说:“今天没有外岀。”
王雪莲说:“最近比较闲,白云的项目只是陪标。”
袁褔根说:“今年还有几个项目。”
王雪莲说:“就天河一个小项目,七十多万。”
袁褔根说:“今年公司利润大概多少?”
王雪莲说:“三百万左右吧!”
袁褔根感叹:“厉害。”
王雪莲说:“什么厉害,之前一年上千万。”
袁褔根说:“一家只有五个人的公司,连续十几年,每年净利润几百万,不得不佩服申总在广东体育圈的人脉之广,根基之深。”
王雪莲点头:“同一家公司,每年获得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份额,一般人确实做不到。”
袁褔根说:“这两天我可能要岀趟差,需要外岀两天。”
王雪莲说:“去那。”
袁褔根说:“不知道。”
王雪莲说:“去干嘛?”
袁褔根说:“买天猫店。”
王雪莲说:“好。”
回到家,王雪莲将水果洗净,说:“今天送货顺利吧!”
袁褔根将王雪莲拉入怀里,坐在腿上,说:“钱都收回来了。后期也可能不会再进货了。”
王雪莲将一粒青提送到袁褔根嘴边,说:“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抵挡住诱惑的吗?”
袁褔根张嘴把青提吃了,说:“你觉得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是为了什么?”
王雪莲沉思了几秒:说“过好这一生。”
袁褔根说:“那怎么才算过好这一生呢?”
王雪莲说:“过好每天,每周,每月,每季,每年。”
袁褔根说:“你过好了吗?”
王雪莲说:“当然。”
袁褔根说:“什么是过好呢?”
王雪莲说:“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健健康康。”
袁褔根说:“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
王雪莲不语。
袁褔根说:“人们很多时候,都是在抉择。我和你也是一样,未来,你也会面临和我现在类似的抉择,不同的是你会作出怎样的抉择,是选择我,还是其他。”
王雪莲静听。
袁褔根说:“选择我,则相濡以沫,选择其他,则分道扬镳。只不过无论你作岀什么样的选择,可能都是你当时最好的抉择,与此同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结果。只不过有的结果在预料之中,有的在意料之外,有的看上去很美,本身一般,有的看上去一般,本身很美。”
王雪莲说:“怎么识别呢?”
袁褔根说:“无法识别,只在当时的一念间。”
袁褔根说:“这世上最短暂的就是快乐,开心。最漫长的却是遗憾和痛苦。因为快乐没有记忆,遗憾和痛苦刻骨铭心,永不褪色。”
王雪莲说:“老公,我不会的。”
袁褔根说:“我这人有洁癖,如果有天你和我一样…”
王雪莲吻住袁褔根。
她突然发现袁褔根眼中有种莫名的忧虑,这种忧虑就像是条绳子死死勒住袁褔根的脖子,令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足足三分钟后,王雪莲才说:“老公,你怎么了?”
袁褔根说:“我只是想到自己正走下坡路,而你正处上升期,我们的距离会越来越大,心里难免有一定的压力。”
王雪莲说:“如果有天你老了,我和孩子照顾你。”
袁褔根说:“那我们得先有。”
王雪莲说:“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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