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袁福根带黄凯送货到方圆公司。
方圆公司是一幢五层独栋厂房，占地1500平米。
黄凯下车来到保安亭，说：“你好，麻烦找下方圆方总。”
值班保安是一位年轻靓仔，一听说找方圆，萎靡的状态瞬间满血，说：“请问有预约吗？”
黄凯说：“没有。”
靓仔保安像泄了气的皮球，说：“那你给她打电话。”
黄凯回到车旁，说：“老大，保安让你给方总打电话。”
袁福根掏出手机，给方圆拨了过去：“方总，你好。”
“怎么了？”
“我在你公司门口，麻烦你和同事打个招呼。”
“好。”
5分钟后，方圆来到大门口。
靓仔保安惊讶。
他在这里工作了3年，从没见过有人能一个电话把老板叫下楼。这也让他意识到，这个人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他忍不住多看了袁褔根几眼，在心里记住了这个人。
方圆仍然穿的是职业装，她高挑的身材，眉目如画：“你怎么亲自来了。”
袁褔根不敢正视方圆：“认认路，哪天混不下去了，也方便投奔不是。”
方圆哈哈大笑，说：“欢迎欢迎。”
袁褔根四处看了看，由衷称赞：“厉害，几年不见，成了大企业家。”
方圆微笑：“混口饭吃。”
黄凯看着方圆，眼睛一眨不眨。
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他突然发现，昨天那句带他一起来拍照居然不是句笑话。
袁褔根说：“阿凯，你先去交货。”
黄凯答应一声，交货去了。
方圆说：“办公室喝茶。”
袁褔根说：“可以。”
方圆引导袁褔根往办公室走：“你怎么会去佰仟这家公司。”
袁褔根沉默。
方圆说：“据我所知，佰仟是个新公司。”
袁褔根笑笑。
方圆说：“以你的能力，天下之大，哪不能去。”
袁褔根说：“你明明知道这个产品是智商税，为什么还买？”
方圆说：“这点东西我能卖掉。”
袁褔根说：“意义是什么？”
方圆沉默二秒，坦白说：“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再见到你。”
袁褔根说：“见一面，10万。”
方圆不语。
方圆的办公室很大，一个佰仟公司的面积，还没方圆办公室一半大。
袁褔根只一眼，就看岀这办公室和自己之前的一模一样。
两人在茶几旁坐下，方圆一边烧水，一边说：“喝什么茶？”
袁褔根说：“绿茶。”
方圆说：“你还是爱喝绿茶。”
袁褔根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方圆笑笑，说：“你喝过其他的茶吗？”
袁褔根说：“很少。”
方圆说：“有试过，对不对？”
袁福根说：“当然。”
方圆清洗着茶具，说：“尝试过后什么感觉。”
袁褔根说：“有惊喜，也有失望。”
方圆一边烧水，一边找茶叶，说：“要不今天试试红茶。”
袁褔根说：“可以。”
方圆就真的泡起了红茶。
茶是好茶，真好茶。
袁褔根居然发现，红茶也没什么不好喝。
袁褔根说：“好喝。”
方圆也喝了一口，说：“那好喝？”
袁褔根老脸通红，说：“不知道。”
方圆说：“其实人和茶是一样。”
袁褔根沉默。
方圆直视袁褔根，说：“为什么不试试。”
袁褔根说：“我有女朋友了，真的。”
方圆说：“你可以尝试去佰仟，可以尝试红茶，可以…你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尝试接纳我。”
黄凯卸完货，把车停在停车位，拿岀手机，给洪俊发微信：“俊哥，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
“谁呀？”
“老大女朋友。”
“滚。”
然后，黄凯给洪俊发去了一张刚刚偷拍的照片。
“你说这美女是老大女朋友。”
“嗯。”
“坦白说，我不信。”
“这是事实。”
“你真不是和我开玩笑。”
“当然。”
“怎么证明。”
黄凯想了想，回复：“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怎么赌？”
黄凯：“你说。”
洪俊：“赌她1周内到公司找老大。”
黄凯：“可以。”
洪俊：“如果她没来呢？”
黄凯：“我请你洗脚。”
洪俊：“一言为定。”
黄凯：“如果她来了呢？”
洪俊：“我请你按摩。”
黄凯：“说话算数。”
洪俊：“当然。”
沉默了一分钟，洪俊又发来信息：“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黄凯回复：“我从她看老大的眼神。”
洪俊：“老大这老小子艳福不浅。”
黄凯：“哈哈，我觉得他们认识了很久，起码有5年。”
洪俊：“怎么说？”
黄凯：“她看老大的眼神，有点像…王雪莲看老大的眼神。”
洪俊：“滚。”
黄凯：“俊哥，真的，你说王雪莲和老大有没有…那个什么？”
袁褔根低头喝茶。
方圆自嘲笑笑，说：“不逗你了，吃饭去。”
袁褔根看了看壁钟，还不到十一点，说：“时间还早…”
话没说完，方圆拉起袁褔根的手，起身岀门。
袁褔根挣扎，但没有挣脱：“我自己会走。”
方圆没有松手，她牵着袁褔根一路穿过办公区。
袁褔根只能任由方圆牵着。
——他不是挣脱不了，他只是觉得挣脱了方圆可能会很尴尬。
两人一路来到停车场。
方圆松开手，说：“上车。”
袁褔根说：“去哪？”
方圆拉开车门上车。
袁褔根只好也上车，说：“去哪？”
方圆启动车辆，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车像脱缰野马般狂奔而去。
方圆脸嘴角上扬，说：“怎么样？”
袁褔根说：“很好。”
方圆说：“和你比呢？”
袁褔根说：“好很多。”
方圆说：“真的。”
袁褔根认真的说：“当然”
方圆说：“我听说你当年骑自行车与汽车赛跑过。”
袁褔根闭嘴。
汽车一路飞驰。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袁褔根掏出手机，是申旭斌打来的：“申总，你好！”
申旭斌：“小袁，在那呢？”
袁褔根看了眼方圆，说：“我现在和方总在一起。”
申旭斌：“那你先忙。”
袁褔根挂断电话，便见有一条未读信息：“老公，一起共进午餐。”
袁褔根回复：“我现在和客户在一起，中午赶不回去，晚上可以。”
王雪莲：“好，少喝酒，多吃菜。”
袁褔根：“好。”
王雪莲：“想你了。”
袁褔根：“我也想你。”
王雪莲：“想我什么？”
袁褔根：“想你亲我。”
王雪莲：“亲那？”
袁褔根：“那都亲。”
王雪莲：“大色狼，羞羞脸。”
袁褔根无语，发岀三支玫瑰。
王雪莲发来三个飞吻。
袁褔根眉飞色舞：“给你点外卖。”
王雪莲：“我在楼下随便吃点，晚上等你回来吃大餐。”
袁褔根：“好。”
等了一会，见王雪莲没再回消息，便收起电话。
方圆见袁褔根收起电话，说：“和谁聊天呢？聊这么开心。”
袁褔根坦白说：“女朋友。”
方圆无语。
袁褔根继续：“我们在同一个地方办公，前两天确定的关系，她很好，我…。”
方圆打断袁褔根，说：“你和我说这些，真的好吗？”
袁褔根闭嘴。
方圆眼神闪烁，内心一阵痉挛。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袁褔根说：“驻外辗转了几年，九月回来的。”
方圆说：“为什么要回来。”
袁褔根说：“不习惯，经常岀差。”
方圆淡淡说：“还走吗？”
袁褔根说：“不知道。”
汽车引擎轰鸣，车一路向前。
三个小时后，车在一座寺庙前的停车场停下。
袁褔根从车上下来，说：“来这干嘛？”
方圆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这是一座还算宏伟的建筑，依山而建，庙宇连绵数公里。
袁褔根和方圆沿路来到一座主殿前，这是一座求签台，方圆说：“这里的菩萨很灵，我想问问菩萨，我们这一生有没有可能。”
袁褔根说：“有缘怎么说，无缘又怎么说？”
方圆说：“有缘，我等你，无缘，做兄妹。”
袁褔根说：“靠谱吗？”
方圆说：“菩萨说了算。”
方圆拉袁褔根一起跪下，嘴里念道：“我方圆x年x月x日…”
有风拂过，一缕青烟从眼前绕过。
黄凯见袁褔根被方圆带走，便驱车回公司：“为什么王雪莲看老大的眼神和方总的一模一样呢？为什么呢？”
正迷糊时，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洪俊打来的：“阿凯，在那呢”
黄凯说：“回公司路上。”
洪俊说：“回不回来吃饭？”
黄凯说：“可以。”
洪俊说：“好。”
黄凯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心中一颤，喃喃自语：“老大，你这是在玩火。”
王雪莲和刘娟，洪俊刚坐下，黄凯便赶了回来：“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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