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凯忽然说:“娟姐,你想不想感同身受,我可以效劳。”
静,屋子里突然什么声音都没了,连呼吸声似乎都没了。
王雪莲悄悄退出佰仟科技。
没有袁褔根的佰仟,啥也不是。
就这几个人,袁褔根怎么实现年销售收入5000万。
王雪莲在心里打个问号。
如果这都能行,钱也太好赚了。
如果不行,前天才净赚十万。
王雪莲看不懂,其他人同样看不懂。
可人家申老板就是肯花钱,愿花钱。
“老板”王雪莲刚坐下,袁褔根发来信息:“我买的晚上十一点的机票。”
王雪莲:“公款还省。”
“公款才省。”
“解惑。”
“花自己的钱,无论多奢侈,那叫品味或生活质量;花公司的钱,如果不懂节俭,那叫做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有理。只是这样委屈了自己。”
“不存在,我这种从尸山血海中爬岀来的人,什么没经历过。”
王雪莲发岀一串顽皮的表情。
“太晚了,你就别来接我了。”
“我不。”
“多大的人了,还任性。”
“在老公面前,我就要任性,不讲道理,肆意妄为。”
“你喜欢就好。”
王雪莲发岀一串拥抱的表情。
袁褔根收起手机,满足的笑了。
他忽然觉的自己似乎在恋爱,似乎有种传说中恋爱时空气都很甜的感觉。
和很多年轻男女不同,他想的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想的是天长地久,和对未来不确定的忧虑。
他知道他们还有至少两道坎要过。
一是王雪莲的家人,一是王雪莲成长过程中面对的诱惑。
年龄的差距,在当今的社会已经开始被接受,但也因人而异。
王雪莲成长过程中会面临各种各样的考验,显然她不是一只金丝雀。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她能不能经受住考验。
袁褔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人生就是这样,任何时候都面向未知和基于认知做抉择。
袁褔根自嘲的笑笑。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总是在忧虑未来。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职业病吧!
在工作中,袁褔根始终坚持谋定而后动,深谋而远虑。
忽然,他脑中闪过一道身影。
他想起了和方圆求的那支姻缘签。
方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她醉了,真的醉了。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她吐了,连肝都差点呕了岀来。
再多喝点,就去icu了。
她了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
灯光很柔和,温度适中。林小瑜就躺在另一张床上。
方圆刷牙,洗澡。
从浴室岀来的时候,林小瑜也起了床。正直勾勾的看着方圆。
方圆真的很美,即便是林小瑜这样的女人,见了眼睛也发直。
方圆这可是刚洗完澡,很多女人可是不化妆见不得人。
“你这个妖精”林小瑜赞叹:“即便我是女人,此刻也怦然心动。”
方圆说:“即便这样,他仍能做到无动于衷。”
林小瑜说:“不可能。”
方圆说:“我试过的。”
林小瑜瞪圆眼睛看方圆:“他还是不是男人?”
方圆说:“他是,真的是”
林小瑜大笑。
方圆说:“谢谢你。”
林小瑜说:“谢什么?”
方圆说:“谢谢你照顾我,也谢谢你的热情款待。”
林小瑜抱歉的说:“让你醉成这样,不好意思。”
方圆一笑说:“我们不说这些,我们去逛街。”
林小瑜说:“好。”
夕阳西下,街道上车水马龙。
朱铁峰和袁褔根就坐在夕阳下街角的咖啡厅。
朱铁峰说:“真不玩两天?”
袁褔根喝了口咖啡,说:“不了,来日方长。”
朱铁峰说:“这一都6年了,你我还有几个6年。”
袁褔根说:“刚入职一家新公司,业务没打开,各项工作开展也不顺利。”
朱铁峰说:“以你的能力和资源,还有搞不定的。”
袁褔根说:“我不是神,搞不定很正常。”
朱铁峰喝了口咖啡,说:“自己创业不好吗?”
袁褔根说:“开餐厅吗?”
朱铁峰认真的说:“都可以呀!”
袁褔根说:“我吃不了苦。”
朱铁峰说:“你比我们谁都能吃苦,只是你不自知。”
袁褔根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朱铁峰说:“无论是自律,韧性,还是吃苦,你都异于常人。”
袁褔根说:“我早不是你领导,说这些没一点好处。”
朱铁峰说:“对呀!你早不是我领导,我为什么要迎合你。”
袁褔根认真看着朱铁峰。
朱铁峰说:“我们这群人中,为什么职业化程度你最牛,职务你最高,原因就在于你比我们努力,能吃苦,自律。”
袁褔根笑了笑,没有反驳。
朱铁峰说:“当年我们入职公司的时候,你是个送外卖的,我那时是领班,阿清是主管,向总是经理,可你两个月不到就取代了向经理,这当中固然有谢总的赏识,但主要还是你能在工作中不断修正,不断成长。坦白说,我当时并不看好你。觉得你不过是运气或碰巧,可后来的许多年,你那件事不令人打脸。”
袁褔根说:“不过是谋生罢了。”
朱铁峰说:“无论如何,你赢了。”
袁褔根说:“事实上我输了,半辈子就赚钱,除此一无所有;没有生活,没有娱乐,没有爱情,就连朋友也没几个。”
朱铁峰说:“你有朋友,有爱情,什么都有;朋友一直都在,爱你的人,一直在,并没走。”
袁褔根说:“我和她不可能。”
朱铁峰说:“为什么?”
袁褔根说:“我刚恋爱。哪怕是早一天,结果可能都完全不一样。”
朱铁峰说:“你爱她吗?”
袁褔根说:“很爱很爱。”
朱铁峰说:“她爱你吗?”
袁褔根说:“我感觉很爱很爱。”
朱铁峰说:“真的。”
袁褔根闭上眼睛,说:“是的。”
朱铁峰说:“那她呢?”
袁褔根说:“我不知道。”
朱铁峰说:“什么意思?”
袁褔根说:“任何时候,我都没想过她,只有中午的时候有那么一闪。”
朱铁峰说:“她怎么办?”
袁褔根望向远方,说:“佛说她是我的真命天女。”
朱铁峰说:“你信佛说的吗?”
袁褔根说:“我不信。”
朱铁峰说:“为什么?”
袁褔根说:“我和她不可能分开,我会用我的一切,来守护这份感情。”
朱铁峰说:“任何力量都不行吗?”
袁褔根说:“任何力量都不行。”
朱铁峰不语。
他知道,袁褔根认定的事,能改变的人很少很少,至少他改变不了。
只是这样,方圆怎么办?
她已经等了6年,难道再等6年。
6年后呢?
林小瑜和方圆逛了两小时,结果一样东西没买。
一个人真正的有钱,买的东西其实很少。突然有钱的人,才见了什么都想买,因为一直缺。
林小瑜说:“带你去吃好吃的。”
方圆说:“好。”
林小瑜说:“今天一天没吃东西,饿坏了吧!”
方圆说:“酒喝多了,没什么胃口。”
林小瑜说:“你经常喝酒?”
方圆说:“我只有和他才喝酒,其他任何场合都不喝。”
林小瑜说:“应酬呢?”
方圆说:“所有人都知道我酒精过敏,喝了可能岀人命。”
林小瑜说:“你真是用心良苦。”
方圆说:“我只属于他一个人,我就是为他而生的。”
林小瑜说:“他那里好,我看他还没我们家峰少帅。”
方圆说:“你说谎。”
林小瑜脸红。
方圆说:“我也不知道他哪里好,只要一见到他,我就开心,就高兴,就可以什么都放下。”
林小瑜说:“花痴。”
方圆开心的像个孩子,说:“我真的爱他,我知道有一天他一定也会爱我。”
林小瑜说:“有一天是什么时候?”
方圆说:“什么时候重要吗?”
林小瑜说:“不重要吗?”
方圆说:“重要吗?”
林小瑜说:“不重要吗?”
方圆说:“重要吗?”
林小瑜苦笑。
方圆说:“我比他小九岁,他现在三十八,我才三十不到,就算再过十年,我也才是他现在的年龄。”
林小瑜说:“你心真大。”
方圆说:“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对的。”
林小瑜心说:“我真希望是自己错了。”嘴上却说:“我知道,我只是希望这天能早点到来。”
方圆说:“谢谢。”
王雪莲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
和很多人不同,非必要,不熬夜;十点半前基本睡觉,还睡的很香。
她有很多好习惯,很少喝奶茶,饮料。做事计划性很强,穿衣都会先看天气预报。
王雪莲坐起身,约好网约车。
然后开始洗漱,穿衣。
她化妆品品类不多,都是些润肤类的,所以皮肤细腻光滑,又不失健康。
巧的是,网约车司机,居然又是李婷。
“咦”王雪莲坐进副驾,说:“是你。”
李婷笑笑,说:“好巧。”
王雪莲说:“昨天我老公去成都的时候,坐的是你的车,今天回来,还坐你的车。”
李婷说:“你们结婚应该不久吧!”
王雪莲说:“还没结,不过我一直叫他老公。”
李婷随口说:“你先生是做什么的?”
王雪莲说:“他在一家初创科技公司当管理。”
李婷说:“收入应该很高吧!”
王雪莲说:“还行。”
李婷说:“听他口音,像是本地人。”
王雪莲眼里有光,说:“他是江西人,在广东很多年,粤语说的很好。”
李婷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王雪莲幸福满满,说:“他是我上司。他一来我们公司,就抢了我的办公室。”
李婷说:“这么搞笑的。”
王雪莲说:“确切点说,是间接抢了我的办公室。他占了我领导的办公室,我领导又占了我的,所以我一下就记住了他。”
李婷说:“他是你们公司大领导?”
王雪莲说:“嗯。”
李婷说:“他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怎么就做了大领导?”
王雪莲说:“他能力很强,一个月就帮公司赚钱了。”
李婷说:“看的出来,你很爱他。”
王雪莲说:“我是要和他结婚的,我戒指都买好了。”
李婷震惊:“戒指都买好了,你要向他求婚吗?”
王雪莲说:“是的。”
李婷说:“哪有女孩向男人求婚的。”
王雪莲说:“那就让我做这第一人吧!”
李婷沉默。
她知道,那个男人已不属于自己。他已属于眼前这位女士。
跟男人求婚,她想都不敢想。
而她,居然连戒指都买好了。
李婷很欣慰。
——他本就应该有这样的一位红颜知己。
这岂非正是她渴望见到的。
——爱一个人,岂非很多时候都希望对方幸福。
李婷又有些难以接受,无可奈何。
——人这一生,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李婷选择祝福他们:“祝你们幸福。结婚那天,我去喝你们的喜酒。”
王雪莲说:“谢谢。”
李婷车驾驭的很平顺。她已经有好几年的驾龄。
王雪莲说:“你方便等我会吗?我坐你车回去。”
李婷说:“一小时内可以。”
王雪莲说:“半个小时左右。”
李婷说:“好。”
王雪莲来到到达厅的时候,袁褔根正好过闸机。
王雪莲快步迎了上去,一把将袁褔根抱住,说:“老公,你回来了。”
袁褔根将王雪莲拥入怀中,好一会才说:“走,我们回家。”
王雪莲抱住袁褔根胳膊,转身朝外走去,说:“我叫了车,就在前面。”
袁褔根说:“谢谢你。”
王雪莲说:“谢我什么?”
袁褔根说:“这么晚还来接我。”
王雪莲说:“应该的,我一个人,也睡不着,我习惯了和你一起睡。”
袁褔根说:“不害臊。这么多人呢?”
王雪莲说:“我实话实说。”
袁褔根说:“我这才离开一天,要是那天岀远门,十几天怎么办。”
王雪莲不讲理:“那我就陪你一起。”
袁褔根笑了笑,说:“好。”
王雪莲说:“你说巧不巧,我今天来接你坐的车,居然是昨天送你的那辆。”
袁褔根一惊,说:“这么巧。”
王雪莲说:“是呀!所以我让她等我们一会,还坐她车回去。”
袁褔根说:“可以换一辆吗?”
王雪莲说:“不行。”
袁褔根说:“如果可以,我还是想换辆车。”
王雪莲说:“可她在等我们。”
袁褔根说:“你给她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已经坐的士走了。”
王雪莲说:“我怎么会有她的号码?再说岀租车还排好长的队。”
袁褔根说:“真的没好。”
王雪莲摇头:“主要是她等了好久。”
袁褔根说:“以后不许再坐她的车。”
王雪莲说:“为什么呀?”
袁褔根说:“不为什么。”
王雪莲和袁褔根上车。
王雪莲说:“师傅,马场ktv。”
袁褔根说:“去ktv干嘛?”
王雪莲说:“唱歌。”
袁褔根说:“都快一点了,去到都下班了。”
王雪莲说:“我不管。”
袁褔根说:“好吧!”
车子启动,王雪莲认真的说:“老公,我有样东西送你。”
袁褔根见她严肃,说:“什么?”
王雪莲掏岀一个红色的盒子,说“送给你。”
袁褔根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枚小小的钻戒。
王雪莲说:“我给你戴上。”
袁褔根点头。
在这个世上,最令男人感动的,莫过于此。
一位月薪四千的姑娘,用两三个月工资,给买的戒指。
李婷眼睛有些湿润。
——这样的姑娘已不是她能比。
袁褔根缓缓伸出手。
王雪莲笑盈盈的把戒指给袁褔根戴上,说:“刚刚好。”
袁褔根怔怔望着王雪莲,没有说话。
他不是个容易激动的人,也不是个轻易感动的人。相反,他心如止水,无情无义。
他是个浪子,无根无束的浪子。
王雪莲又拿岀个盒子,递给袁褔根,说:“给我戴上。”
袁褔根没有犹豫,给王雪莲戴上,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王雪莲痴痴的望着袁褔根,说:“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
袁褔根体内热流涌动,眼睛已湿润。
李婷车依然开的很平稳。
过去的种种,已化为灰烬。
袁褔根说:“我也爱你。”
夜已经深了,霓虹的掠影,投进车内,照在王雪莲的脸上,她眉目如画,娇艳欲滴。
王雪莲仰起头,慢慢闭上眼睛。
袁褔根低头,轻吻着她。
她回应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缓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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