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听着月神在这里给二公子讲课,星魂一边思索着二公子的目的。
对于这位二公子,天下人都知道,是万万不能小看的。谁小看了他,就可以看看如今的墨家以及楚国就知道了,所以二公子今天想要干什么呢?
星魂自始至终,仿佛都只是一个作陪,只是听月神给二公子讲课,却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直到乔松离开,他才琢磨出来了一点儿原因。
目送乔松的车马离开,星魂不禁感叹道:“看来,韩非在二公子的心中地位很高啊。”
“所以,这是来给我们提醒来了。”
这韩非还没踏出学宫大门呢,二公子就来堵他们了,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说白了,就是来警告他们,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听说韩国那边,二公子的人在那里待了好几年,看来如果不出意外,那东西应该是落入二公子手中了。”
“百越宝藏吗?”月神呢喃了一声,随后转身走向了学宫之中:“这件事我会上报东皇阁下,在东皇阁下回复之前,任何人不允许私自行动。”
“呵,我可没有那么蠢。”星魂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天泽曾经落入了阴阳家手中一段时间,因此他们也知道一些东西。可现在看来,韩国那件东西应该是被二公子截胡了。
……
回城的路上,乔松手捧着书卷,心思却飘到了北疆。
这些年,草原上的吞并也越来越严重,乔松利用大秦商会不断挑拨草原上各部落之间的关系,使得匈奴和东胡之间不断爆发战争。
盖聂如今就在那边,施展纵横之术,合纵连横不断搅乱草原局势。
奈何东胡实在是不争气,和匈奴作战连战连败。要不是乔松派人盯着,几年下来东胡人损兵折将,就连东胡王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战争中,他还以为东胡王那个老废物伙同匈奴给他演戏呢。
乔松如今在琢磨,要不要直接插手草原战争。
惊鲵当时留在那里的那个不足五百人的赛罕部落在大秦商会充足的物资支持下,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已经发展成了拥有八万人的大部落,其富庶哪怕是远在北海的部落也有所耳闻。虽比不得东胡和匈奴强大,但是也足以影响战争的走向。
如今,赛罕部就在北地长城之外,为大秦阻拦着来自草原的冲击,同时作为大秦商会对草原商品输出的口岸,用来和草原各部进行交易,将草原上的物资源源不断的送回长城之内。
不过从去年开始,乔松已经让大秦商会限制对赛罕部落的物资支持。
草原各部向来是强者为王,赛罕也是一样的道理。可以扶持,但不能任由其无限制的坐大,反过来威胁大秦的安危。
胸无大志的老赛罕三年前就因为马上风死在了宠妾的肚皮上,继位的是他的孙子拓木·赛罕。
这个小赛罕一上位就派自己的舅舅来朝拜乔松。明明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还是很是不要脸皮的在信里面称乔松为叔父。
这信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父王那里,然后兴许是父王告诉了母妃。结果有一次乔松回宫的时候,阳滋一脸认真的缠着他,问他把小侄子藏哪儿去了。搞清楚怎么回事儿之后乔松整个人都石化了,恨不得把小赛罕叫过来抽死。
根据半个月前北境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如果赛罕部落不下场的话,草原上的局面在近一两年内,就有失控的倾向。东胡迫于匈奴的压力,已经出现了向东撤退的小部落。如果让他们撤到了辽东,那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但如果趁着这个时候出兵草原,势必会影响大秦统一天下的进程,这是父王绝对不会允许的。所以,乔松在父王面前连提都没提。
那么,要不要以现有的棋子继续制衡草原呢?
乔松不禁陷入了沉思,手中的书卷都许久没有翻动了。
“公子,韩国密信……”
车外传来了墨鸦的声音。
车内的雪女将帘子掀开了一条缝,接过了墨鸦手中的密信,转交给了乔松。
乔松看了一下,是惊鲵已经将卫庄救出来了。 既然这样,那么惊鲵就可以从韩国撤退,抽调向其他地方了。
脱困的鲨齿,必然会让姬无夜付出代价。
至于卫庄成为韩国大将军之事,并不影响大局。如今的韩国就剩那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而仅剩的军队还有七成在白亦非手中,所谓的大将军只不过是空有其名。白亦非可不会给韩王面子,任由韩王安在他头上悬一把刀。
可叹韩国,此时已经到了亡国的边缘,韩王安依旧不忘玩术治平衡的把戏。
想清楚之后,乔松便写下了让惊鲵撤回的命令,交给雪女让她发出去。
“公子,我们是去哪里,回府还是回宫?”
乔松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上将军今日应该是休沐的时间吧?”
“正是,今日休沐。”
“那就去上将军府上吧,好久没见韩信那个小子了。”
“诺!”
外面驾车的墨鸦听到雪女的传话,马鞭高高扬起,抽在了拉车的马上,加速朝着咸阳城而去。
……
王翦如今贵为上将军,轻易不会出动。而且,因叶腾献南阳之地之故,秦王召集重臣商议统一之策,所以他自然是留在咸阳的,昨日乔松便在章台宫见过他了。
马车停在上将军府邸门口,守在门口的护卫看到这没有标识的马车,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毕竟这已经是府里的常客了。
乔松从车上下来,一个老者便迎了上来。
此人乃是上将军府邸的家老。乔松和雪女跟着家老一路穿过宽敞明亮的前院,便到了那堂屋之前。
可就在这个时候,乔松却抬了下手,示意两人先停下。
因为,他看到了不远处旁边的树下,一个蹲在那里的背影。乔松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走了过去。
这人背对着乔松,低着脑袋看着地上的几块石头阵,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丧气。
看到对方这副模样,乔松忍不住哈哈大笑。
听到背后的嘲笑,这人不禁大怒,想也不想起身反手便是一拳。
乔松不慌不忙的一掌切在了对方的手腕的经络处,内气化作长针刺入了他的手腕。
“哎呦!哪个吃了熊心豹子……”那人手一麻,忍不住甩了甩手,可看到身后的顿时结巴了:“公,公子?!”
反应过来之后,那人连忙就要拜倒请罪。
“行了行了!”乔松抓住对方的手,将他拽了起来调侃道:“我说王离啊,你这是又输了?”
是的,眼前之人正是王翦的孙子,王贲的儿子王离。
听到乔松的话,生的虎背熊腰的王离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了起来。七尺的汉子,竟然窘迫的都快哭出来了。
其实王离比乔松大六岁,比蒙恬小五岁。可是,王离却和乔松长得身高差不多,以至于两人看起来年岁差不多。
“今日输什么了?”
王离垂头丧气的道:“臣最喜爱的一把寒铁匕首。”
“你这是记吃不记打啊,都输多少次了。”
“输是输了,但臣不服,臣早晚会赢回来的!”王离梗着脖子道,眼睛中都快冒火了。
乔松摇了摇头。
“赢?你能赢个屁!”就在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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