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姒肩膀微微颤抖,好似真的哭得很伤心,可是她光打雷不下雨,眼眶红了半晌也不见落泪。
偏偏谢晏还像看不出来一样,轻声哄道:“怎么会?我喜欢的只有卿卿一个。”
一旁的谢三直看得目瞪口呆。
这郎君一定是假的,他家郎君怎么可能抱着其他女人说这种话!
正当他怀疑人生时,便又听见那个女人说:“晏郎如此喜欢我,若是让公主知道了,她会不会吃醋,容不下我?”
谢三想:他家郎君和公主是两情相悦,公主定然不会允许郎君身边有别的女人。
可谢晏却道:“知道了也无妨。”
一边说着一边盛了碗汤耐心吹着。
“可是我还是好怕。”她说。
“那卿卿觉得该如何?”
柳姒思索片刻,有了主意:“你将公主休了,这样便不用担心她会容不下我了。”
闻言,谢晏这次没有配合地回应她。
反而静静同她对视,似乎是想看清她是真的想借口和离还是只是玩闹。
谢三则将他的沉默当作不悦的拒绝。
心头暗自得意。
大齐从未有过被休的公主,顶多就是与驸马和离,所以这位娘子的算盘一定会落空。
那头柳姒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低求道:“好不好?”
谢晏叹了口气:“若我与公主和离,谁还会要我?卿卿会要我吗?”
柳姒一愣。
他谢大郎君哪里还怕没人会要吗?
见她逃避不欲回答,谢晏也不逼迫,端了温度刚好的汤喂她:“来。”
柳姒愤愤张口,见谢三站在一旁偷笑,她眯了眯眼,又问谢晏:“晏郎,那人家如今是你的什么人?”
谢晏一边拿帕巾给她擦嘴,一边泰然自若地回道:“自然是我最爱的卿卿了。”
“那你的东西也就是我的东西,对吗?”
谢晏点头:“所有都是你的,包括我。”
“既然如此……”柳姒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的衣角,而后转首看向谢三,“那我也是他的主子么?”
话音落下,谢三如临大敌。
这女人不会是因为听了他昨天说的那番话后,就记仇了吧!
他下意识求助般看向自家郎君。
岂料郎君被女色所惑,回答道:“自然。”
“那我能要他到我身边伺候么?”
谢晏没有犹豫,点头答应:“可以。”
一瞬间,谢三心如死灰,如丧考妣。
不要啊!他不要有这么一个主子啊!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因为记恨而折磨他,他不要离开郎君啊!
还有郎君,你怎么这么轻易就变心了啊!
你忘了你还在原州的公主了吗!
不要啊!!!!!
思及至此,谢三只觉人生无望。
他扑到谢晏脚边,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哭起来。
“郎君你不要赶奴走啊!奴自小就在你身边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让奴一直留在你身边吧!呜呜呜……”
谢晏没料到他会如此抗拒,有些哭笑不得:“你先起来。”
谢三猛地摇头:“奴不要!”
“哈哈哈哈哈……”
坐在谢晏身上的柳姒见状,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谢三见她笑得这样开怀,一时都忘了哭,可在见到谢晏脸上也是明显的笑意后,心中更悲伤了。
他家郎君失了智,不仅同其他女人欢好,还要将他也抛弃了。
呜呜呜,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等柳姒笑得眼泪都出来后,她才停了想继续逗弄谢三的想法,解释道:“逗你玩的,你家郎君才舍不得不要你呢。”
谢三听罢,抹了抹眼泪:“真的?”
“当然是真的。”
听柳姒这样说,他又期盼地看向谢晏,在见他点头后,终于转悲为喜。
忙将抱着谢晏大腿的胳膊松开。
他就知道,郎君不会这么狠心地就抛弃他。
至于其他的,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悻悻望了柳姒一眼,不再多言。
以后大不了咬咬牙忍忍就是了。
柳姒方才说那么多虽都是玩笑,但她确实找谢三有用,于是说。
“眼下我确实有件事情用得上你,只好同你家郎君借你几日了。”
比之方才,这只是调他过去伺候几日那可真是愿意多了。
他耷拉着眉眼:“娘子有何吩咐?”
柳姒笑着问他:“你会仗势欺人吗?越嚣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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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的姑臧城一片安宁,百姓俱都在家躲着毒辣的日阳,乘凉打扇。
丝织坊内自然也不例外。
贾管事悠闲地睡在躺椅上,旁边的女婢给他打着扇子,旁边摆着霜白的冰块,里头冰着果酒。
想喝了就让女婢倒上一杯喂给他,清凉又解渴,当真是好不快活。
正当他昏昏欲睡时,屋门被人从外头用力踹开,“哐当”一声巨响将紧闭的木门直接踹飞半扇。
刚被声音吓得困意全无的贾管事一睁开眼就看见半扇门朝自己飞来。
他当即惊得从躺椅上滚了下去。
又是一阵响声,门板便直直压到躺椅上,砸得躺椅都差点散了架。
贾管事躺在地上看着摇摇欲坠的躺椅,惊魂未定。
随即朝门外怒吼道:“谁谁谁!是谁胆大包天,竟然将本管事的门都踹烂了!”
话音落下,一道熟悉的女声清晰地传入屋内,带着敷衍的歉意:“哎呀呀,谢六,你怎么如此粗鲁将人家贾管事的门都踹烂了,你瞧瞧,人家贾管事都生气了,还不快同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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