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正埋头专注地吃着饭,魏梦晓坐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玄青,眼中流露出好奇和困惑。过了一会儿,魏梦晓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询问:“玄青姐姐,你为何总喜欢穿着男子服饰呢?你穿女子服饰明明那么美,明天你能不能换一种装扮呢?看到你这样,我都忍不住想叫你哥哥了。”
玄青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我并非喜欢男子服饰,只是觉得穿裙子有些麻烦,而女子的服饰又几乎都以裙子为主。我也是出于无奈,才选择了这样的装扮。”
魏梦晓眉心微蹙,不解地说:“怎么会麻烦呢!每天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难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你看我指甲上的图案是不是很漂亮?”她将手伸到了玄青面前,展示着她那长长的指甲上绘制的精美图案。
玄青握住她的手,仔细欣赏着指甲上的图案,眼中满是惊艳之色:“哇!这真是太美了!好精致呀!这些图案都是你自己绘制的吗?”
魏梦晓扬起眉毛,骄傲地回答:“没错!我可是会画好多好多图案呢!姐姐你喜欢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画哦!”
“你真是太厉害了!不过我平时不留指甲,恐怕无法绘制。”玄青下意识地伸出手,看了看自己剪得短短的指甲。
魏梦晓见状,便拉过玄青的手,仔细地端详起来。她一边看,一边赞叹:“姐姐,你的手指好长好漂亮呀!为什么你不留指甲呢?如果你留上长指甲,肯定会更加好看。”
玄青微笑着解释:“因为我经常需要掐诀施法,若是留着长指甲,会妨碍我掐诀,握刀也握不稳。为了方便,我便没有留指甲。”
魏梦晓略歪着头,眨动着明亮的眼睛:“可是,疏音仙使每天都会精心装扮自己,她看起来总是那么光鲜亮丽,但她的修为却依然非常高,这似乎并未影响她的修行呀。”
玄青道:“疏音师姐的确令人钦佩,她能够做到这一点,想必是因为她与你一样,都是千金大小姐,从小便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自幼在乡野间长大,那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根本没有人管我,我自在惯了。记得小时候,家人嫌长发打理起来太麻烦,总是给我剪短发。直到后来我去了招摇山,才开始留起了长发。你可能不知道,短发真的非常方便舒适!若不是担心剪了短发会被人指指点点,我现在都想将头发剪短呢!”
魏梦晓听后,感到十分新奇,她好奇地眨巴着眼睛,继续追问:“真的吗?那你爹娘难道都不管你吗?”
玄青愣了一下,随后淡淡地说:“他们很忙,自我一岁起,便很少有机会能见到他们了,有时一年能见上一面,有时两三年才能见一次。”
魏梦晓听后,心生怜悯之情,忍不住握住玄青的手,感慨道:“姐姐,你真的太可怜了!”
玄青却淡淡一笑:“这没什么可怜的,没人管其实也挺好的,自由自在,了无牵挂。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魏梦晓叹了口气,娇声抱怨:“那倒也是,我爹娘成天都管着我,他们简直什么都要管!我都这么大了,连我吃什么都要管我!真是烦死了!”话音一顿,她又说道:“不过姐姐,只要你多装扮几次,自然就会习惯了。虽然刚开始可能会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装扮自己也是一种乐趣呢。”
玄青眉心微微一蹙,表情显得有些苦恼:“我真的很难习惯,每次梳理那些复杂的发髻都要花费好长时间不说,还扯得我头皮疼。还有那些胭脂水粉抹在脸上,我连擦汗都不敢随意擦,一不小心就会弄花。还有那口脂,喝水吃饭时粘得到处都是,必须时刻小心翼翼,真的太累了!”
魏梦晓眨巴着灵动的双眼,俏皮地说:“姐姐,你可真奇怪!女孩子就应该打扮得美美的,这样才对得起这大好年华啊。”
玄青轻轻摇头,微笑着说:“或许吧,但我觉得,让自己感到舒适才是最对得起自己的。云外天的圣灵树下,有一大片草地,踩上去的感觉就像棉花般柔软。我总是会脱下鞋子,赤脚踩在上面,累了便躺在那儿,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在那里,我可以不必顾及任何人的目光,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才是我最向往的生活方式。”
魏梦晓甜笑着说:“听起来真好,我也想体验一下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不过,姐姐,你真的不觉得偶尔打扮一下自己,享受一下别人赞美和羡慕的目光,也是一种乐趣吗?”
玄青轻轻一笑:“可是,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我看”她话音未落,便觉得继续争论这个话题并无太大意义,于是话锋一转:“好!听你的便是,明天我会好好装扮自己的。”
魏梦晓眼珠一转,露出娇俏的笑:“姐姐,我一个人住在客房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我想和你一起住在这里,晚上还能为你绘制指甲,好不好呀?”
玄青埋头吃着饭,头也不抬地答:“当然可以,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柳繁生一直静默地坐在一旁,倾听着她们的对话。他定定地望着玄青,眸中闪过一丝怜惜,轻声询问:“你儿时是否过得很艰辛?”
玄青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怔。她放下手中的碗筷,转头望向柳繁生,眯眼一笑:“怎么?你是要可怜我吗?大可不必,我反而觉得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挺可怜的!你们自幼便被束缚在那些繁复的礼法和规矩之中,上次我随你回林麓宗祭祖时,可是亲身领教过了。行礼行得我腰酸背痛不说,连吃饭、说话都有严格的规范,真是累极了!”她停顿了一下,冲他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而我小时候,除了冬天没有衣服穿太冷了,还有偶尔会饿肚子之外,简直不要过得太开心。林大哥会带我上树摘果子、采野花,下河抓小鱼、捉小虾,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做游戏,每天都过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况且,我十岁那年便去了招摇山,师姐待我可好了……”说到此,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惚的神情,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柳繁生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去,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我恐怕无法陪你前往会玉台。”
玄青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他,轻轻一笑:“你忙你的事就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陪着。我听说碧魄海也有赤蛟出没,我感觉你上次汲取了赤蛟的妖灵后,效果特别显着!我顺道帮你杀了那条赤蛟,取它妖灵来,我现在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灵力!”
魏凌闻听此言,手中酒杯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神色,他清咳了两声,开口道:“二位,我妹妹还在这里呢,你们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
柳繁生听到这话,面色微微泛红。而玄青则是一脸茫然,转头看向魏凌,眨了眨眼睛:“怎么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的话有何不妥之处吗?”
魏梦晓也看着魏凌,好奇地问:“是啊!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我不能听呢?”
魏凌左顾右盼,望着那两张充满困惑的脸颊,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无奈地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魏梦晓却不依不饶,依旧追着问:“哥哥,你怎么话说一半不说了呀?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魏凌眼珠一转,灵机一动:“你不是要给玄青绘制指甲吗?快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魏梦晓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一亮,转头看向玄青问道:“姐姐,你已经吃饱了吗?”玄青微笑着点点头,两人便起身一同走向房间。
魏凌看着她们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的目光随即转向柳繁生,迟疑片刻后,他往前探了探身子,试探性地问:“难道……她对此一无所知?”
柳繁生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肯定,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羞意。
魏凌啧了啧嘴,竖起了大拇指:“师兄,你的定力当真是令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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