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院子里直接摆起了长桌。
桌上摆了瓜子,厨房里还端上来各式各样清爽可口的小吃。
醪糟汤圆,冰粉,豌豆黄,驴打滚,冰窖里的冰西瓜,还有各类凉菜都摆上了。
谢灵韵招呼着在谢府看着她长大的老人。
“刘大娘,徐大娘,你们也别忙活了,快坐下。难得聚在一起这样说话,家里也没有外人,咱们不用顾忌主仆之分,敞开了说便是。”
“咱们也别光顾着说话,找些骰子来,还有什么有趣的把戏也教教我们,边吃边玩,就当是庆祝我跟常云轩和离了吧。”
之前还难过的谢灵韵转头高声询问谢征,“爹爹,我这么安排,您不会生气吧?”
谢征直接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正在给俩外孙剥瓜子皮。
他露出笑容,“在你眼中,你爹那么不通情理?”
谢灵韵笑了。
“生什么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你当家,只要是不太出格的事都随你,爹都没意见。”
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些年多么迂腐无趣,都没在家里好好放松过。
人家都在吃喝玩乐,张弛有度生活过的有滋有味,而谢府上十年如一日的沉闷规矩,活得一板一眼。
他也从很早之前就不让府上的人说闲话,从不会让韵儿在背后说人坏话。
结果,那些他不屑知道的,才是诸多伪善之人的真面目。
韵儿在外公外婆那里,也都谨记他的教诲,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她太懂事了。
后来,韵儿的外公外婆去世了,韵儿便没了依靠,凡事都靠自己。
自从跟常云轩和离之后,韵儿脸上的笑容多了,整个人有了鲜活气。
谢征无比感慨,转头看向给孩子用勺子碾碎瓜子瓤的宋春雪。
“原来,家里没个会拿主意的女人,日子的确过不好。我从来都没想过,谢家也能像这样和和气气,轻轻松松,不管不顾的悠闲度日。”
谢征深吸一口气,压下过于激动的心情。
“早知道,早两年骗你来京城了。”
宋春雪露出嫌弃的神情,“你少来,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早知道,早知道,说明早先时机不对,现在才叫天时地利人和。”她将剥好的瓜子推回去,“孩子还小,吃多了会积食,待会儿孩子嚷嚷着睡不着,要给她捏龙筋。”
谢征挑眉,“捏龙筋?”
“提龙筋,从孩子的尾椎骨捏着皮往上提往上揪,好处多着呢。孩子小,是药三分毒,推拿最好用。”
宋春雪看向满脸好奇的谢灵韵,“这是我之前在医馆学到的,你以后若是遇到教孩子推拿的,也别嫌麻烦,娃不舒服能少喝药就少喝。”
谢灵韵迟疑的点点头,“姨母知道的真多。”
“活得久了自然知道的多,何况我养了我五个孩子,以前土郎中也知道我们给孩子买不起药,就告诉我们自己挖哪些,再教几招不花钱就能治病的妙招,很好用。”
“那你好厉害。”听着宋春雪这样说,谢灵韵由衷的感叹,“当了娘之后,我才知道有多难,姨母真不赖。难怪你干啥事儿都能成,啥事儿都愿意学。”
宋春雪被夸的不好意思了,“我也就是能吃苦,没别的本事。”
刘春树围着围裙,从厨房里稳稳地端着木盘出来。
“大人,道长,小姐,我做了荞麦凉粉,要不要来一碗?”
荞麦凉粉,宋春雪下意识的咽口水,站起来看向瓷碗中的凉粉,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你哪来的浆水?”
“在厨房试着做的,这两天天气热,用些酸菜和面汤,很快就酸了。”刘春树将筷子递过去,“厨房还有,别人肯定吃不惯浆水的,我调了料汁也不错,小姐跟孩子也可以尝尝看。”
宋春雪悄悄的咽了几次口水,等大家都端起了碗,这才开动。
“还是你厉害,这么快做好了浆水,这几天馋的不行。”
宋春雪不住的称赞,这大热天格外想念老家的东西,她一晚上断断续续吃了三碗,浆水也见了底。
入睡前,她打了个饱嗝,真满足啊。
大家散场后,她在院子里消了消食,准备回屋歇息。
忽然院墙外外忽然飞来一支箭,直直的射在门框上,箭上还绑着一个红色的小袋子。
是那种很小的,装符角的红布袋,宋春雪顿时觉得不妙。
这是成心来恶心人的。
谢征听到动静连忙跑出房间,“你没事吧?”
“没事,”宋春雪抬手取下布袋子,“估计是来恶心人的,不是啥好东西。”
谢征接过去,“我看看。”
“还是别看了吧。”宋春雪抓了过去,丢给一脸好奇的刘春树,“拿去外面烧了。”
“是。”刘春树掏出一张旧帕子接过去,“也不知道谁这么坏,我以为只有咱那穷山恶水的刁民才会干这种事呢,真掉价。”
谢征指着刘春树的背影,“这兔崽子又骂谁呢“没骂你,这几天出门被当地人骂说是贫穷的外地人,心里不舒坦,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宋春雪笑着解释,“为了这种事不值当。”
“嗖嗖嗖!”
忽然间,一连三支箭朝着他们的方向袭来,却高于他们的头顶几尺的距离,直直的扎在门框上面。
值守的守卫再次冲了出去,却没有丝毫头绪。
这回,是几个小厮搭着梯子取下来的。
只是看到箭上的字条,小厮面色大变。
“大人,这……”小厮蹙眉挤出一句,“其心可诛。”
谢征上前接了过来,白色的字条上面,写的都是诅咒人的话,其中两张是挽联,悼念的是谢征和谢灵韵,另一张是恶意咒骂宋春雪是勾栏女子。
这些字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在众人心中划下了伤口,恶心至极。
“呵呵!”谢征气笑了,“真是长见识了,现在不要我们的命了,是想气死我,还是咒死我?”
宋春雪将三张纸条全都拿过来,还有听到动静跑回来的刘春树手里的符纸。
“他们这是想对症下药,知道我们最在意的是什么,咒语伤人于无形,就算没那么灵验,但今晚上知道此事的人定然睡不好,好几日气得窝火。”
她看向谢征,“交给我,今晚上不将人揪出来,我宋春雪的名字倒着写!”
ps:怪我昨晚入睡前看了眼某平台的评论,有人脏言秽语辱骂算了,还咒我孩子,一下子破防了。睡前在心里隔空讲了一个论文的大道理才睡着,第二天醒来一提还是气,孩子就是当娘的软肋。我承认自己心态不好,但破防还是头一次,出去逛了几个小时郁气散了。不爱看就gun,请勿告知,咒人的话三思而行。
感谢支持我的宝子们,你们太可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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