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变成，你的「息灵」状态那样？”赵雪璐确定道。
“算是。”王络帆略微迟疑，“霍去病所部经常利用「虚质通灵」无形无影的特点大破匈奴。”
赵雪璐侧着头，睐视过来，“算是…？”
王络帆眸子并未闪躲，而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虚质通灵」依照「息灵」仿研，虽然功效一致，但终究有所歧异。”
“所以呢？”赵雪璐不解。
“所以，「虚质通灵」是有缺陷的，「它」不仅时效短，并且有个巨大的副作用。”
王络帆顿住嘴，倒不是不想说，而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缺陷。
他思索两息后，尝试从结果上入手，随即沉声道：“霍去病就是因为过度使用「虚质通灵」才会早逝。”
“已经确认过了，此问陛下为我所解。”王络帆肯声掷地打消掉两人的疑虑。
他看向赵雪璐，似乎预料到她会惊怒暴走，会怨毒担忧，会失落惧怕。
但是都没有…
“哦。”她只是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句。
章泽贤皱起眉，“那得带你们去医院查查了。”
“这有什么关系，不是说了是过度使用么，生死看淡，一切随缘，好吧。”赵雪璐洒脱不羁道。
“我倒是不用…”王络帆还欲再跟赵雪璐说些什么——
“这怎么行？”章泽贤摇摇头打断，“你们年轻人着实是对生命不看重，你越是这样说，越是要去看，健康最重要。”
——“其实你们根本不必担心，「虚质通灵」需要经过长时间使用后才会出现生命危机。”
寅百无聊赖着，用现如今的言语模式来给三人解释。
——“而且，扶婵就更不必担心了，这「理杼」本就是按照他的「息灵」所仿，能有什么事。”
——“本巡使还没见过启「赤火」者会被「赤火」燃灭。”
章泽贤和赵雪璐脸上露着稍许疑惑不解，但至少明白「它」透露出来的意思。
“就当去体检了。”章泽贤撇头跟两人轻嘱，但这句话明显有着不容置疑的蕴义。
赵雪璐自知无法改变，对着王络帆开玩笑道：“你倒挺坦诚，你不说又能怎么样呢？”
“其实早该跟你说的，…拖到现在。”王络帆深有惭愧，但也奇怪，她表现地太淡定了。
“你难道不怨恨我么，我并没有事先跟你打好招呼。”
赵雪璐双手交叉，微微仰首自满道：“谁让本大小姐，人美心善呐，唉…，疾缠己身，还如此为他人着想…”
“我真是太善解人意了，简直…可歌可泣，歌以咏志啊。”
王络帆顿然有些无奈，这大小姐又暴露本性了。
他其实看得出来，她这也是在安慰自己，让自己释然安心，从而不在意这件事。
赵雪璐念头一转，“对了，说到「息灵」，你当初是处在「息灵」状态时，呕吐的吗？”
“大概是。”
“当时看见匈奴掠杀汉境边疆的百姓，当着我的面鞭尸挞骸，寻找还活着的人。”
“实在忍受不了，就吐了，还有种要昏迷的感觉。”
章泽贤下意识地问道：“那你刚才不怕吗。”
这句话没有经过他的大脑思考，若是稍微细想一些，自己便也不会那么问了。
人家已经亲身经历过了那般惨状，自然会习惯很多。
“若是像当初那样或许还会怕，可刚刚的状态根本不能清晰的感受到恐惧。”
“我除了能看见以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王络帆形容道：“就像一个恐怖电影，光摆放出来一张血腥的图片，没有配乐，没有营造恐怖的氛围。”
“相比较起来，我之前那时候就是一个各项恐怖值全部拉满的恐怖电影徐徐播放，不断挑动着心脏。”
章泽贤已然理解，“听的出来，「息灵」状态自由度会更高。”
“是那么个说法。”王络帆随即赞同。
只是，章泽贤现在想的是，「息灵」状态具体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据王络帆所说的无形无影，他可以确定的是「息灵」貌似如同加强版的「光影匿形」？
“那么现在需要的，就是找到你可以进入「息灵」状态的方法。”
章泽贤一针见血，“小帆同志，你现在有思路了？”
他虽然只认识王络帆一天，但是对于他这种沉闷的人来说，做任何事情都会做好心理预估，不放无矢之地。
这孩子心里定然早有打算，这才告明自己。
“还没确定。
“总之，我必须是要进入「息灵」状态，才能达到【融界】的要求。”
王络帆把玩指捻着手里的小瓶子，“我觉得您，就是太过于依靠设备，这才不能【融界】。”
“话虽如此，可我只能依靠设备才能【穿越】。”章泽贤指了指头顶。
王络帆默默点了点头，自己只能算个特例，而且，这也是用辨色能力换的。
章泽贤示意着王络帆朝星空桌上看去，“看。”
“这是「极芯」通过「人工智能」最大程度探测出来的宇宙尺度。”
“这里…囊括着将近五十亿个天体存在。”
王络帆细细看过去，那是几乎可以容纳一个双人床大小的桌子，其中星星点点斑驳不一，莹薄序彼。
星空桌中的光彩实时变动，这种变幻不一的光亮星景并不感到刺眼，比比皆是的光点反而有着美轮美奂的融墨感。
他继而转过头看向章泽贤，“您想说什么？”
“你不用那么生分，您您您，您个头啊，您是个结晶的冰锥啊。”章泽贤歪着头。
赵雪璐抿着嘴偷笑，“章叔是想说，这个【灵境】，有着「极芯」的手笔。”
她仰首而指，“这里环境的布局，离不开「极芯」的帮助。”
王络帆顺势看上去，那颗陨石挡在黑洞前，不过自己处在侧面，可以清楚的看见隐藏在陨石后的黑洞。
“难怪这里能创造的那么宏大浩渺。”
章泽贤怪异地看着王络帆，“什么叫难怪能那么宏大浩渺，难怪什么呀？”
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狐狸，丝毫没有记起自己对于天文的了解程度。
王络帆总算是明白哪里不对了……
章泽贤身为一个不太了解天文领域的人，当然不可能创造出这样工程浩大的【灵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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