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脾气这么大，真不考虑下？去这一旮沓问问价格，你们就知道我这儿多实惠了，走过了，你们还真找不着下家！”
“滚。”顾令白看都没看他，只是很低沉的重复了句，那个精瘦男的见骗招不好使，合上皮衣，呸了一声就走了。
临走前眼珠子还溜溜转，目光掐在两人的手环上，嘟囔着迈着步子离开，“真当自己进了学院就是什么上层人？下贱埃草东西。”
中心城学院的学费相当高昂，所以能进学院的学生一般手上都会有非常多的存款，不管是贷来的还是怎么来的，肯定都是有钱。
所以这精瘦男子才会一路尾随顾令白和参术，打的就是钱的主意，但见二人不吃这一套，他这才一反献媚态度的边骂边离开。
顾令白漫不经心地喝了口参术的水，这时候参术已经缓过来了一些，带着呛水呛出来的眼泪的看向他这里。他拿起纸巾，将参术的眼下的泪滴擦去。
“不继续看了？”顾令白扔掉纸巾然后揽住参术的肩，他俯首凑到很颓废的参术面前，为其划着电子屏上的讯息。
后者不知道是不是长教训了，默默摇摇头，安安静静地贴在了顾令白耳侧。
小机械体把菜小心的端到了他们的桌面。
不知来自何处区域的海蓝风铃依旧孤零零的摇摆着。明艳光滑的色彩背后，是红绳系住的黑铃略显黯淡的基调。
黑铃的轮廓沧桑布满浅痕，不同于前者的耀眼夺目。古朴的花纹与工业的结晶相融，有如日月同天。
在顾令白注视中，参术文静地吃起饭。相比边缘区，这里的饭菜要好太多，至少还有真的蔬菜，虽然有点苦，但至少不是甜的不真实的合成物。
慢慢的，参术把菜全吃了，反倒是不喜欢吃那些白糯的鱼肉。他心虚地看向顾令白，又闷咳了两下。顾令白取了双筷子夹起鱼肉，举到了参术嘴边。
最后一盘子菜，是由参术一口不剩的吃完的，反倒是顾令白很累手。他点了就餐结束的按键，小机械体便跑回来收拾了桌面的餐具。
他们起身，穿过大理石铺就的道路，重新回到了由金属构筑的外界。顾令白打开光屏，查看起底层的地图，带着参术一步步返回连接上下层的通行道。
“你知道吗？学生可都是大肥羊，宰一只吃喝不愁啊。”刚刚那个精瘦男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顾令白停住脚步。
他们正处在个笔直的狭街内，两侧满是狭小的甚至挂牌都没有的无名商铺。
身后，之前还好声好气推销商品的精瘦男带了个满脸疤的汉子，聚在过道的另一侧。人群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加快步子远离了这里。
“嘿！你们两个！我是牛乘。”精瘦男旁边的人大声喊道，前者则在旁边猥琐的赔笑，也不说话，仿佛自己是来看乐子的。
停步的顾令白哼了声气，明显有些烦躁，他让参术待在旁边，自己转过身看向了牛乘和那个精瘦男。
“听说你们是中心城学院的学生？凭什么来我们这儿？看热闹？”牛乘一步步走过来，肥头大耳，但是明显比较壮实，不是那种赘肉肥流。
“……”顾令白一句话不说，任凭这个牛乘怎么找事儿，参术站在原地，见顾令白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好奇的看着牛乘。
“来了我们这儿，就要守我们这儿的规矩，听说你小子很狂？”牛乘耻笑着，“狂啊？怎么不说话了？”
听他废话久了，顾令白很不耐烦，一言不发地看着地板，让他使劲儿说完，走完找事的标准流程为止，那牛乘见他这模样很恼怒，“你小子还装上了？”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挥拳就要往顾令白脸上打，却被顾令白躲了过去反手捶在了牛乘的太阳穴上，牛乘脖子一歪，顿感血气上涌。
他晕眩间，顾令白一膝顶在了牛乘心口处，连带着给牛乘放倒。
顾令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了把短刀握在手里，腿压在牛乘胸口处，刀架上了牛乘的颈动脉。
想反抗的牛乘感受到了脖子处冰凉的刀锋，登时不再动弹，他喉结动了动，忍着胸口的剧痛开口，“冷静，冷静。是我们，不长眼……”
那精瘦男子属实没想到，咬牙就狂奔向参术。参术不解地看着他冲过来，也不动弹就站在原地。
奔过来的精瘦男心中狂喜，准备硬抢参术的手环时，参术低头，缓缓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速效麻醉枪，然后抬手指向了精瘦男的方向。
精瘦男没跑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面部朝下，摔得不是一般的惨烈。
参术淡淡的收起枪支，依旧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不明所以地望着地上的精瘦男。
倒在地上的时候，精瘦男的皮衣散开，带血的废品指环落了一地，夹杂着一两个能用的。
其中一个指环自动开机播放起了录制视频，镜头正对着个长得比较俊美的男生，内容很简单，就是付出者第一视角的性行为。
有点好奇的参术蹲下，看起视频内容。视频里有些不情不愿的男生躺在地面，身上绑了不少奇怪的链子。旁边除了些用过的道具，还有些废铁若隐若现。
视频的角度时而拉远，在这个男生手边，有大量旧日的遗骸机械堆积在那里。可惜不一会儿拍摄者就将镜头对准了正紧闭着双眼的男生，从脸上到胸腹的花印都给了特写。
略有些迷茫的参术看着视频里的男生，安静地等着下一个远镜头。标题是强制发生，日期很近，而且储存在原空间，证明是指环的自摄内容。
有这个精瘦男的身影，难不成是在他的房间拍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痛了，视频主角的叫声有点大，以至于旁边的顾令白听的清清楚楚，顾令白不可思议地看向指环这里，“参术！！”
气上冲心的顾令白起身给了牛乘一脚，拿着刀直奔参术的方向。牛乘没敢说什么，捂着胸口爬起来就跑路，远离了他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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