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钱在哪？”参术压根没有管抓住他衣服孩子，继续逛着展厅。顾令白一路陪同走过来，但在这种地方，他并不是很自在。
守卫皱了皱眉，“老板可不是随便就能见的。”
“哦对，而且赚钱也没那么容易。”参术举起一个指环，正是从瑕旅手中得到的东西，里面还有倍前万卖掉修复机械转过来的钱财，守卫见状眼睛立马亮了。
他左右看了眼，观察完环境后，把自己的指环凑了过去，很快收到了入账提示。
“我们不去黑市，但需要见见你们老板。”顾令白开口，在收到这份金额足够的贿赂款后，守卫倒是爽快的给常钱打了通讯，并给了他们一个房间号。
“如果你们想要健康的崽子，可以买侍童，但老板给价可不低。”守卫还友情提醒了句，给价不低，那就意味着能砍价。
“你们悠着点，别栽了。”翡蓝钥的声音还在继续，但相比之前安静了不少。参术和顾令白按照守卫给的消息，到了五层的一个待客室。
按照待客室周围的守卫数量来看，这个常钱应该相当的惜命。
待客室主要部分是茶水间，正中央还有个打开的门，可以看见门后连接的内房很昏暗，只有某些仪器发出的特殊光亮。
守卫拦住参术和顾令白，将他们的耳机指环还有机械体全部拦在了门外，“请把所有随身的器械都放在外面。”
某个面相雍容华贵的男子背手走了出来，见到顾令白和参术，他没有第一时间露出像是守卫那般高傲的态度，很是谨慎的把两人带进了茶水间。
“我们是学院派来调查常七安的，他失踪了，所以我们需要去他的原住址。”待客室的大门关闭，顾令白单刀直入进入主题，因为对学院事件有所耳闻，常钱不太惊讶。
“原住址？他还欠我好多贷款没还呢，房子早给他收了，到现在没人愿意租，呵呵。”
“我们只是例行调查。”
“知道，走个形式而已嘛。你们也是边缘区出来的？比那些中心城出来的呆学生会办事儿。”常钱的体态偏胖些，以至于显矮，他坐在座位上喝起昂贵的茶水，喝完就开始向顾令白和参术侃侃而谈。
“不瞒你们说，这常七安就是个溅种，拿着我的钱长大，联合着其他乖崽子反过来想将我，我看你之前的指环，是瑕旅那边的？对生物改造在不在行？”
“我对这个常七安啊，还蛮了解的。协助学院，我肯定在所不辞，就是……”这个常钱说来说去话里有话，他见两人神色正常，便继续把话往下顺。
“上次这溅种跟我们进货，不知道怎么做到偷了我们好几支生物制剂，那之后，我们这儿就一直有袭击。”
“你们要是想查常七安，不如就从这块开始，我不仅让你们查，我还帮你们查。”
“你想追回常七安带走的生物制剂？”
“嘿嘿，要是你们真抓了常七安，知会我一声，先把他给我，我上吐真剂也得让他给我把吞的东西要出来。怎么样？当然，查不到，那咱就当萍水相逢了，都是缘分。”
……
常钱大方的给了他们个通行绿卡。
说是为了防止搞破坏的可能，给完绿卡就把参术和顾令白先前被收走的东西全扣下来了，包括两只机械体还有手环耳机。
说是等到顾令白和参术拿着绿卡回来时候，再把东西一并带走。
不仅如此，他还派了个手下，打算让他开车带顾令白和参术去常七安住处。
常钱的下属名字叫常耳，还有别的任务，他顺道要运送几个病重的孩子，其中一个居然是先前抓过参术衣服的那个，顾令白发现这些孩子都被丢进了封闭的后箱。
“这些孩子？”顾令白开口，摆脱了耳机和手环，准确的说是摆脱了沿途翡蓝钥的各种
“死了的和快死了的。”常耳回应。
“你知道常乐吗？”参术把话题扯走，他更关注常乐的断指为什么会被检测出旧日的生物制剂。常耳非常的镇定自若的回答了句，“死了。”
死人在边缘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愿意听话，就死了。”常乐想了想又补充起来，他们的车没办法自动驾驶，只能手动开，在没开车前，常乐给参术发了段非常短暂的视频。
“他本来能进学院就是因为被上层看中，后来卖东西挣了点小钱，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想跑。”
“木雕吗？”参术问，常乐稍显震惊，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你怎么知道？”
“他也是走了狗屎运，才能靠给上层做木雕挣到那么多钱，居然还想着能摆脱老板。”
“的确。”参术依然笑着，常耳见他这副平和的模样，内心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是很可惜的叹了口气，“你们就安心待在车里，等我把病坏的孩子装好，我们就去目的地，这里人多眼杂。”
“你的枪？”参术拿起常耳放在车上的短枪，觉得有趣，于是晃了晃枪口，常耳终于上车。
“是啊，花了大价——”
车门关闭发出“砰”的一声。
参术一枪崩了常耳的脑袋。
枪声和关门声重合。
常耳的表情定格在了他关门后的一秒。
死亡是边缘区很常见的事情。
“有意思，还在车里放备用枪。”参术随手就把枪扔了，手套又沾了些血点，头颅中枪，流血要少点，不至于溅的满身都是。
扔掉病重儿童的地方和他们手环定位出的常七安原住址完全在相反方向，常七安居住处也根本不是常钱提供的。
第一点，是因为那栋常七安居住的改造楼风格以及标志和常钱势力完全不同。
第二点，在常乐叛变后，把常乐看的那么重要，甚至留下死后物品的常七安怎么可能还心甘情愿的在常钱这种一直虐待养童的人手下待着。
他们很可能会转到别的势力手下，按常耳的说法，常乐赚到了钱，很可能和常七安另寻他处。
更何况，常七安既然串通了先祖钥玛，那个疯子组织怎么会放过常钱这个可能泄露常七安线索的家伙。
现在常钱活的好好的，一个这么惜命又游走二线的人，怎么会去碰先祖钥玛的霉头，光明正大的和学院调查员合作。
他这种地下黑市的看门狗，真要想投靠学院，又怎么会故意收走他们的手环？
他大概率已经投靠了先祖钥玛。
就算没有。
死亡也是边缘区最常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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