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椅子向后一拉,身边坐了一人。

    聿沢手里拿了本书,搁桌上一放,抬手给她拭去了下巴处的水滴。

    他伸出手,勾了下食指,水珠便从她的下巴落到他侧着的指节上。

    轻轻的碰着过的地方,窜起密密麻麻的痒,直直冲上头皮。

    鹿什音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下,深褐色的水平面上涨了一点儿,翻起波澜。

    “怎么弄的都是水。”

    说的自然,刚刚动作也是再自然娴熟不过。

    陈最的眸一深。

    鹿什音将咖啡拿离了脸侧:“热的。”

    就在这时,服务生上了一杯咖啡。

    “您好,您的木松子。”

    瓷白的咖啡杯落到了聿沢面前,他用刚刚拂过水的手将杯子推到鹿什音面前。

    鹿什音放下手中的咖啡,冰冷的水珠在指尖滴着,与此同时,印着特殊花纹的方巾递了过来。

    不用一个字,甚至没有眼神交流。

    两人之间默契十足,仿佛旁人都插不进去一点。

    陈最看着她擦干了手,指尖放白色的杯上,拿起喝了一口。

    杯子没放下。

    两秒后,她又喝了口。

    松子香夹杂着木香,飘过木桌上方的空气,钻进了陈最的鼻子。

    【木松子】这杯咖啡名字,不在这家店的菜单上。

    陈最的视线转移到了一边泰然自若的聿沢脸上,他看过来的眼神与往日无异,甚至还问他要不要来一杯?

    “没见这家店菜单上有这杯。”

    聿沢拿着手机回消息,悠哉为他解惑:“这间书吧老板以前办了个读书音乐会,恰好第一届我和什音来玩,入了会,能点这隐藏款。”

    “她爱来这看书,也是馋这一口。”

    指尖在键盘上打着字,全场没有抬一眼,仿佛在说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白纱,穿过书架,打了几道浅金的光在鹿什音的侧肩,耳廓。

    杯子落回盘,碰壁的响声清脆。

    滴当——

    她看向陈最,声音柔且清:“你刚刚说,要带我去哪儿?”

    回复消息的指尖一顿,聿沢点了发送后,切了个后台打开。

    指腹划着屏幕,不紧不慢,浏览着新闻,一秒数条。

    “会游泳吗?”陈最问。

    “不会。”

    聿沢侧过头,看她,手指停在评论区,不小心点了个赞。

    “我教你。”

    “好啊。”

    她说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来,一侧的发从肩后顺滑着两缕往前,对着陈最笑了下,也是示意可以走的意思。

    陈最也起了身,冲聿沢打了个招呼准备和鹿什音两人离开。

    ……

    “一起。”

    ……

    陈最路过的时候,聿沢起身,椅子同地面摩擦向后,发出不小的刺耳声音。

    他勾住陈最的脖子,像是从前打球那般熟练:“正好我今天也闲的慌。”

    陈最想拒绝,可是两人的话题在聿沢的带领下不知怎么就聊偏了。

    最后三人一起来到了酒店顶楼。

    悠哉用过饭后,聿沢和陈最换了衣服下水。

    日落的钟声响起,从高楼望下去,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海和天。

    拖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埋在了钟声里。

    等两人发觉什么声响转过身时,鹿什音正扶着一边的扶梯往下走。

    她的左脚已经踩在石阶第一梯,淡蓝的水没过她的脚踝,渐渐往上。

    好美。

    是天空,是海,也是她。

    两个人都往鹿什音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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